沙狼一脸冷漠地看着蓝忘月,他在与蓝忘月交手的过程中,始终都保持着同样的神情,不苟言笑,哪怕蓝忘月已经率先将秦站枢纽握在手中,他仍然面不改色。
辰风稳住了身形,拉着何教授往下面的阶梯退去,在沙狼不远处站住,转身一脸肃然地望向蓝忘月,手里的御天尺微微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现在我该想想要怎么处置你们三个。”
蓝忘月微微一笑,她的神情重新变得恬静淡雅,整个人站在王座前面安然自得。身上的气息转变得非常快,几乎只在一瞬间就从凶悍的女人重新变成安静的小女子,在掩饰身份这方面可以说是无人能比。
“你们为什么都不求饶呢?”蓝忘月手里抓着两页玉纸,轻笑道。
沙狼和辰风两人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当然,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知道就算求饶,我也会杀了你们。”
蓝忘月对沙狼和辰风的态度一点都不意外,他们两个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求饶的人。
她把目光落在何教授身上,继续说道:“那么何教授你呢?你为什么不跪下求饶?他们是镇灵师,我自然会杀了他们,但你不同,你只是一个教授罢了,我还是很欣赏你脑子里关于历史的见解,如果你能够跪下求饶的话,兴许我能对你网开一面。”
何教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咬着牙说道:“你别妄想了,我虽然没有你们那些能力,但身为堂堂一名教授,不可能求饶什么的。”
何教授明是非,也有文人的骨气,虽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但好歹也没有退缩过,如果怕死的话,是不可能一个人去引开蓝忘月给辰风争取逃跑时间。
“教授,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蓝忘月淡雅地笑着一挥手,宫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啸声,耀眼的光芒闪过,一具青铜色的棺椁出现在了何教授身后,青铜棺落地,发出一声厚重的闷响。
何教授倒吸了一口气,瞬间变了脸色,这是商鞅的棺椁!
“我想你已经知道触碰商鞅的青铜棺会有什么下场,教授,你是想因为骨气死于痛苦,还是跪下求饶为我所用呢?你过目不忘的本事是你活下去的倚仗。”蓝忘月说道。
她仍然十分看重何教授对历史的了解,何教授虽然不是镇灵师,但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任何历史书史料只要看过一遍都会被他记住。她跟随了何教授不少日子,很清楚何教授的头脑就是一部历史百科全书。
这样的人对于寻找历史灵器相当有用。
何教授惊骇地看了一眼棺椁,连忙朝辰风和沙狼靠过去。他很清楚商鞅的棺椁究竟有多可怕,屠贯武手下那个飞扬跋扈的胖子,被车裂的惨象还历历在目,那种躯体硬生生被撕开的痛苦可想而知。
“我、我……”何教授对于商鞅的铜棺有极大的阴影,甚至回想起当时的血腥情景,他胃里还一阵翻腾。
“你害怕了?我知道你害怕了,车裂这种酷刑你觉得惨无人道,可我倒觉得它是一种杀人艺术,把人大卸八块,看着血花四溅,碎肉纷飞,不觉得很过瘾吗?”蓝忘月笑道。
何教授的脸已经吓得发白,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从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这样吧,何教授,你来帮我做决定,商鞅的铜棺会把人五马分尸,你可以选择是你被铜棺车裂,或者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我已经完全掌控了秦站,你们的生死就我一句话的事情,不是你,就是他们,选一个吧。”
蓝忘月笑盈盈地看着何教授。
如今秦站枢纽已经掌控在了手中,整个秦站的所有灵器她都能操纵,只要她一声令下,狂暴的石兽,张良的博浪锤,五马分尸的商鞅……这些灵器都会一拥而上,将下方的三个人格杀在宫殿里!
“车裂……”
何教授的呼吸变得很急促,一个人被硬生生扯成几块,实在过于恐怖。现在蓝忘月又丧心病狂地让他做选择,这就意味着不是他被车裂,就是辰风或沙狼中的一个人被车裂,他实在不敢想象。
何教授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摇头道:“我不会做选择的。”
“很遗憾,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如果你不愿意做选择的话,那么就只能是选择你自己!”
蓝忘月冷笑一声,商鞅的青铜棺应声而起,朝着何教授撞了过去!
何教授惊骇地倒退着,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五马分尸之时,辰风转过身,一手撑在了青铜棺上,止住了青铜棺前进的趋势。
“小心!”
何教授大吃一惊,上次胖子只是踢了青铜棺一脚,就直接被车裂,现在辰风触碰了青铜棺,岂不是意味着辰风也会和胖子一样的下场?
何教授惊惧地看着辰风,生怕辰风忽然在他眼前被撕裂。
然而几秒钟过去,想象中的五马分尸情景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商鞅数落罪名的声音都没有。
“有胆识,你居然敢触碰商鞅的青铜棺?”蓝忘月嗤笑了起来,她也认为辰风必死无疑,被车裂只是迟早的事情。
“你觉得像商鞅那种正直的人会助纣为虐吗?”辰风盯着蓝忘月缓缓地说道。
蓝忘月的目光沉了下来,她已经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不对,为什么商鞅没有把你车裂?”
她明明发现自己可以控制商鞅的青铜棺移动,可是商鞅的能力却好像不受她的控制,这到底是为何?
“你根本不知道商鞅青铜棺的能力是什么吧?”
辰风闭上了左眼,用一只右眼望着静默站立的商鞅,商鞅就站在自己的青铜棺旁边,看着辰风。
——
“你没有做到与我的约定。”商鞅面色严肃地说道。
“暂时还没。”辰风说道。
“祸斗还因为你变成了一堆碎石。”
商鞅看着蓝忘月脚边的黑色石块,皱起了眉头。
辰风沉默了片刻,说道:“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它是在帮我。”
“这个女子罪孽深重。”商鞅盯着蓝忘月,眼中充满了杀意。
“如果她触碰了你,你会收拾她吗?”辰风问道。
“她应该被就地正法。”商鞅一脸冷然。
——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这么迫不及待想死吗?”
蓝忘月看着说话的辰风,在这里似乎只有辰风能够看见商鞅,连她都没法看见,辰风方才与商鞅的对话,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辰风在自言自语。
“你、你没事吧?哪里有被撕扯的感觉没有?”
何教授紧张地问辰,他看辰风自言自语,还以为是辰风被灵器影响,中了邪,心里也是担忧。
“放心好了,灵器也是有自己的原则,行得端走得正,就不需要担心商鞅的青铜棺。”
辰风朝何教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