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小屋中,灯光稍稍有些晃眼,郑凡盘腿坐在小床上,手中拿着黑石牌细细观察。
“怎么就不放光了呢,不会是被我碰了一下,就害羞了吧?”面对不大的黑石牌,郑凡无良嘟囔着。
之前在洋房地下室中,郑凡极为确定,玉牌释放着璀璨夺目的光华,可现在却化为了石头,也难怪他不甘心。
“应该是石质的不错,可为什么会有类似树木的年轮呢!”郑凡用手搓了搓黑石牌的密密麻麻年轮纹理,希望这块石牌能有所变化。
然而,没有光华的黑石牌,却是毫无反应。
“一圈、两圈、三圈……”
无奈之下,郑凡好似闲来无事,从外往里数着石牌一面的年轮。
“呜~~~”
没等郑凡数太多,整个人就像通过层层通道,走了颇为漫长的路途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集中、投入的关系,他甚至产生了明显的困倦之感。
“今天经历的事情,似乎有点儿多,看来鼓弄这些东西,只能明天再说了……”有些疲倦的郑凡,只觉得是困意来袭,拿着黑石牌就倒在床上,好像逐渐睡去。
周围一片漆黑的环境,没有灯光,可偏偏郑凡所站之处,却能看到一小块光亮空间。
“嘿嘿~~~这么快就做梦了吗?没想到数黑石牌上的年轮,还有催眠的效果呢!”对于周围漆黑的环境,郑凡潜意识并没有害怕,反而露出傻笑,有着梦境中的虚幻脱力之感。
“有些使不上劲儿,怎么尽做这些被掩到的梦,整得黑漆摸糊的,要是梦到飞还是挺爽的……”漆黑环境之中,郑凡尝试着向周围走动扩展,可却是极为吃力。
“妈的,不会是困住了吧,难道要持续一宿,这不得累死啊……”尝试远走未果的郑凡,潜意识已经开始焦急,想要从噩梦中惊醒。
这时要是有人在小屋中,就会发现,躺在床上不断吧嗒嘴的郑凡,面部表情很是挣扎,左手所拿的黑石牌,却有了异样的变化。
此时犹如进入睡梦的郑凡,左手所拿黑石牌一圈圈密集的年轮,竟然不断扩散出光华。
“嗡~~~”
郑凡在梦境中挣扎了好久,直到精神疲累都好似支持不住梦境之际,一行行年轮般的波纹,才在漆黑的环境中扩张开来,化为了由层层年轮所组成的通道。
“这通道怎么如此熟悉,等等,年轮、梦境、催眠……难道说,是刚才数年轮的石牌,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奇异?”郑凡潜意识的思维还算机敏,因为他以往的梦境,从没有这般清晰思考过。
“如果我从这由一圈圈纹理组成的通道中出去,会怎么样呢?”感受一番漆黑的环境,以及身后的年轮通道,郑凡的潜意识才后退一步,进入通道之中。
“呜~~~”
郑凡的潜意识,被年轮通道一股吸力牵扯,好似是弹指一瞬,感知就有了剧烈的变化。
“呼!”
从床上一个激灵绷起身形的郑凡,大口呼吸着空气,不但是一脸汗水,就连一头短发都冒着热气。
迷糊,即便睁开双眼,也好像看不见东西,一切事物都犹如天旋地转,大脑完全无法思考,这就是此时郑凡的不适之感。
猛然坐起在床上的郑凡,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完全摆脱,这好似将醒不醒的状态。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郑凡感觉到自己意识清晰了一些,才调整大口喘息,再度尝试着睁开双眼。
“看见了!”
发现了房间中晃眼的灯光,以及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的事物,郑凡扑通就倒在了床上。
极度疲乏的郑凡,当真是有些累得起不来,这种来自于精神上的困倦,远比**上的疲惫更难熬,就像是人一旦困急了,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睡着。
心脏快速跳动的郑凡,在努力想要保持意识的情况下,甚至有种心都要跳脱落了的难受感。
“谁能过来帮帮我啊,哪怕是泼盆水也好,这不会是中邪了吧!”郑凡思绪一时间波涛汹涌,几乎是咬牙切齿,获得手臂的控制,一点一点吃力将身体撑起。
“就是这个玩意儿……”
目光狰狞的郑凡,似乎突破了精神上的极限,猛然转头向左手中的黑石牌看去。
“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郑凡的注视,黑石牌一圈圈层层叠叠的年轮,就好幻觉由外向里收动了一番。
“不放光改催眠了吗?肯定是这个玩意儿在搞鬼!”对于密密麻麻年轮抽缩的黑石牌,郑凡多少有些介怀,怕再中招一次,自己真的会沉睡不起。
然而,就当郑凡想要将手中的黑石牌扔出之际,惊人的一幕却出现了,被他堆放在床上的几个三角兜子,都在黑石牌年轮的抽缩中,一个一个被摄入年轮通道之中。
“东西……”
郑凡刚对着黑石牌伸出右手,想要抓入抽缩年轮之中,整个人却又有如被催眠了一般,再也抵挡不住困意来袭,一头栽倒在床上。
如果这时有人在仓库改成的房间中,就会发现,倒在床上的郑凡,右手挫在左掌心的小黑石牌上,犹如得了麻痹症一样。
此番潜意识精神追入年轮通道的郑凡,远不如第一次顺利,好似浑浑噩噩在年轮通道中走了很久。
“呜!”
直到进入通道另一端的漆黑入口,郑凡潜意识的感知一变,已经再度回到了那周围漆黑的狭小空间。
“不会是幻觉吧!”
郑凡潜意识站在无法伸展活动的小空间中,发现几个三角兜子就在脚下,紧绷的精神这才松动了一些。
“我且试试,能不能将东西拿出去。”
精神放松下来的郑凡,已经顾不上黑石牌的奇异,潜意识直接拎起了装有古琴谱的三角兜子,在身后年轮通道出现的情况下,退出了漆黑的空间。
仓库改成的房间中,蜷缩睡在床上的郑凡,左手掌中的黑石牌年轮光华层层扩散,之前被摄入的三角兜子,竟然由小到大,从黑石牌中再度被释放了出来。
只可惜,三角兜子虽重新回到床上,陷入沉睡精神极为疲惫的郑凡,却没有跟着醒来。
放出一个三角兜子的黑石牌,扩散的年轮光华很快收敛,待到层层叠叠的年轮光华消失,石牌再度成了之前不起眼的模样。
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郑凡左手掌心中,这块有着密集年轮纹理的石牌,会如此的玄妙。
一夜无话,因为郑凡彻底陷入沉睡的关系,库房改成的房间,甚至都没有关灯,索性房间没窗户,门也被带上了,外人也看不到房间中的灯光。
与红砖小二楼熄灯歇下不同,楼外的前后过道上,则是停着两辆不太起眼的面包车,一直有便衣警察监视、保护着红砖小二楼的情况。
“李队长,这活可真不好干,方书记是得罪了谁了吗?人家闭灯睡大觉了,咱们还得在这儿蹲坑,这要是天天跟着,还不得给人折腾死啊!”面包车上,一名身穿夹克衫,手拿望远镜的男子,有些挨不住哀嚎道。
“闭嘴,让你盯着就盯着,哪那么多废话,一个人受不了就换班,这可不是小事。”靠在面包车后座上小歇的一名中年人,毫不客气对监视男子教训道。
然而,随着夜色褪去,天空微微放亮,不只是面包车中小歇的中年人,就连监视情况的夹克衫男子,也忍不住困意睡着在车里。
干休所中因为种了很多花花草草,一早的环境极为安静清新。
“咚!咚!咚!”
一早看似出来晨练的方志军,发现面包车上负责保护的人睡着,狠狠用拳头砸了砸车玻璃,让车内被惊醒的两人,一阵兵荒马乱。
“呼~~~”
随着面包车门打开,两名便衣几乎是跑步下车立定敬礼。
“书记早!”
中年便衣一脸严肃,给方志军问好。
“挺累是不是?就你们这个德行,还当什么警察,就是给猴子配把枪,都比你们干得好……”方志军犹如吹风机一般,张着大嘴对两名立正站好的便衣咆哮,吐沫星子都喷在了二人脸上。
不同于身穿夹克衫的便衣男子抻脖仰头,好像随时都会被喷倒一样,中年便衣对于方志军的吹风机咆哮,好似已经习以为常,连连点头承认错误,显得很会做人。
说起来郑凡受到方志军的数落教训,都还是少的。
方志军在外面,了解他的人,都在背后叫他方大嘴,其平时不但注重声势,更是能打能喷,即便骂处级干部,都跟骂孙子似的,赶上他心情不好,挨上他两撇子也很正常。
要说方志军是谁见谁怕,郑凡却完全就是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两人成了岳父与女婿的关系,也当真是有够可以的。
“看到了吧,以后干活小心点儿,方书记可不好伺候,急眼都会给你一嘴巴,上次我看到他骂长行区长,连车都没下,只是摇下窗户就是一顿臭喷,弄得区长连腰都直不起来。”中年便衣看到发泄过后的方志军走远,这才敢小声提醒。
“我听说老方的司机,是两三个月就换一个,没人干得了,他坐车都不说去哪去哪儿,全是用嗯、嗯、嗯代替,市委市政府那边的司机,哪个一听给他开车都打怵,在车上被一顿乱喷,是真迷糊啊!”夹克衫便装刑警,长出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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