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痨侍卫此时再也不话痨,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冷脸侍卫,眼中能滴血。
可是最让他自己绝望的是……
就在此时,他还是忍不住去看帝王那张俊美的脸。
他心越疼,就越想去看楚炎熙,疼痛将他的心和身体一寸寸撕裂,他看到楚炎熙那么护着怀里红衣的少年,那般宠溺。
可是陛下永远不会知道,在做陛下护卫的那些日夜里,他总是偷看陛下俊美的侧脸,闭上眼睛都能勾画出陛下侧颜的轮廓。
他不知道自己那是什么感情,只是想守护好陛下想守护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自己,容不得一个陛下爱的人。
话痨侍卫只看了一眼,浓烈的情绪酝酿成了一滴泪滑落眼角,在他身边已经奄奄一息的冷脸侍卫咬着一口气,困难地抬起头,指尖困难地勾走他眼中的湿意。
“别怕……”
这一句话,话痨侍卫突然低着头痛哭出声。
这是一场很小的戏剧。
楚炎熙低头看着,眸中无悲无喜,在他怀里的卿尘却推开他的胸膛回过头来。
卿尘手中捏着折扇,血色的人,手持血色扇站在血泊中。
长发如墨,肌肤似雪。
卿尘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心里不由感叹——
如此感人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放了他们吧。”
卿尘说。
只一句话,楚炎熙微微抬起手,城墙上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又将长弓收回。
将军啧啧称奇,忍不住说。
“从未见过陛下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
袁懿涵压低声音说。
“那个人,自然是不同的。”
将军用奇异的目光瞥了袁懿涵一眼。
冷脸侍卫已经只剩一口气,话痨侍卫满身鲜血,卿尘也不是什么善人,他说。
“你们走,一直向前,如果能走出皇城,以后你们做什么我们不干涉,若是死了,那陛下会派人收尸。”
冷脸侍卫脸色惨白,话痨侍卫用力地磕头。
“谢谢皇后,谢谢皇后!”
说完,他努力直起身子,让冷脸侍卫的头靠在他的肩头。
此时什么陛下,什么心疼都不重要,他努力地拖着冷脸侍卫往前走,一步一个血脚印,血砸在地上甚至发出了“吧嗒”的声音。
杀人者是不怕死的。
可是此时他却怕死,太害怕。
他只能看向前方,声音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和温柔。
“没事,我肯定能带你出去……”
冷脸侍卫青白色的唇轻轻抖动,费劲地摇摇头。
“放……开我,你自己……”
“不可能!我要和你一起走!”
两人慢慢走远,话痨侍卫好几次差点摔倒,卿尘目送他们离开皇宫,用手肘顶了顶楚炎熙,小声说。
“找人照顾他们一下,送出皇城吧。”
楚炎熙是个妻管严。
他点点头吩咐人去做,而后自然地把卿尘公主抱起来,越过群臣直直往宫内走。
一群人还跪着!
跪了个寂寞!
卿尘有意见,挣扎。
“我自己走,我是攻!”
楚炎熙认真地说。
“自然,爱卿都自称本宫了。”
卿尘;……?!
楚炎熙轻叹一声,附身吻了吻卿尘的额头,小声说。
“朕是真的想杀人,所有伤害你的人朕都不能容忍。”
“但是你的话,朕如何都会听的,虽然心里有点郁闷。”
卿尘一下子笑了,挑眉再给他个白眼,却怎么看都和媚眼似的,妩媚又俏皮。
“郁闷,那就憋着。”
“好,朕憋着,待回殿里爱卿替朕纾解一下就行。”
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