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要啊——!”
话痨侍卫冷汗噌噌往下冒,他的脖子上架着刀剑,疯狂前行时脖颈上瞬间鲜血淋漓,可是他顾不得这些疼痛。
“陛下,是我要杀人,他是无辜的,他刚才只是……只是……”
他不知道说什么,人猛地跪下!
噗通一声。
膝盖撞击石板,脖子上夹的刀差点将他的头颅切开,可是他顾不得,哪怕死,哪怕死——
“陛下,请饶了他!罪臣愿碎尸万段!陛下你可以拿我去喂狗,怎么样都行,求你饶他一命,求你饶他一命!”
楚炎熙眼神很冷。
温热的鲜血顺着雪白的剑刃滑落,在地上留下一滩红色。
除了卿尘之外,其他人不配让他怜惜。
将军没有去看这一场无聊的闹剧,他抬起头,城墙之上不知何时趴满了黑压压的弓箭手,他们悄无声息,只要一瞬间就能将他们像靶子一样刺个透穿。
将军叹口气,将手中的剑放回,去看袁懿涵准备和他交换个眼神,可谁知一袭布衣的袁懿涵死死跪在地上,眸色深深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军摇摇头。
突然觉得他们这一跪好似一场闹剧。
陛下早就将一切看在眼里,陛下早就将这皇城治理的固若金汤,他们聚在这里不过是一个个跳梁小丑,目的是用来促进陛下和那个美少年之间的感情?
这种想法委实荒谬了些。
委实荒谬了些。
只是将军心中这种预感却越来越强烈。
可能这个王朝,在陛下眼中也不过一场游戏,为的是赢得一个人。
将军抬起头看了看天上明媚的阳光。
突然有点迷茫。
喜欢个男人,这么有意思的么?
将军陷入沉思。
场上话痨侍卫的求饶声慢慢变成了哭饶,应该说他不愧是楚炎熙最精锐的侍卫,就这么脖子上流着血,仍是一步步跪着用双膝挪到了冷脸侍卫的身前。
冷脸侍卫的鲜血流了一地。
血迹又被他弄模糊。
他们只是侍卫,只是下人,他们的生死在那些王侯将相眼中并没有意义,与他们的野心比起来不堪一提,没人在乎。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那个咋咋呼呼目无君上总是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最后做了无可饶恕错事的男人,也是个需要被宠被疼的孩子。
冷脸侍卫抓着楚炎熙的剑,手掌快被劈成两半,他不去看楚炎熙,去扭过头看话痨侍卫。
胸口的血流的太多,他身上发寒,整个人开始不正常的战栗。
他杀过很多很多人,知道他快死了。
他知道楚炎熙不能容忍有人伤了那个少年,他懂,因为……
“陛下有想守护……的人,我……我也有……”
冷脸侍卫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求陛下……求陛下……”
他的唇在动,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人缓缓地倒在地上。
“不要啊——不要!”
话痨侍卫心如刀割,就在此时,他仿佛才明白,他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疯狂地甩开身后的人,跌跌撞撞地向着冷脸侍卫冲过来,身上流着血他已经注意不到——
城墙上的弓箭手瞄准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弓!
只下一个瞬间,他就能被射成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