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蘑菇云慢慢升起,笼罩在纯阳寺上空。
穆凡被移到五百丈外,爆炸的余波飞驰而来,尘眼中可见碎裂的沙石。
他急忙扑向小婉,将她压在身下。
尘烟弥漫,强横的能量将他和小婉掀飞出去。
穆凡被沙石砸到几次,有青蛇长衫庇护,只受了点轻伤。
谢法御剑飞到穆凡和小婉身前,将二人护在身后,帮忙抵御大型沙石。
穆凡等人落到地上,狂暴的能量渐渐平息,尘烟迟迟没有散去。
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到尘烟中心,他们想知道慧空有没有抗住这一击。
穆凡没有等待尘烟散去,他抱着小婉,环顾四周。师兄弟几人完好无损的站在不远处,剑宗折损的人并不多。柴荣广和公羊武护住了大部分人,总体来说,剑宗的反应很快。
有一点很奇怪,告密公孙凌的那个玄门弟子不见了。依照刚才那种规模的爆炸,没有人帮助他逃走,他没有一点逃离的可能。
穆凡轻笑,心道:“叛徒死了也好,他死了,一切都无从查起,玄门只能哑巴吃黄连。”
将视线移到渐渐散去的尘烟中,他展开神识,一股强大到变态的气息屹立在爆炸的中心。
这股气息依旧强大,如日中天,不似垂死之人的虚弱。无疑,慧空挺过了那场爆炸。
前几天纯阳寺僧人加紧建造的佛寺不见了,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有些地方的佛寺被连根拔起,留下几个坑洞。
纯阳寺山门被震出裂痕,幻境阵法和隔音阵法都失去效用,寺内的场景被寺外的各方势力看在眼里。
穆凡抬头看了看天空,共有六艘仙舟漂浮在空中。每一艘仙舟的阵法都已经开启,随时发动,毁灭纯阳寺的一切。
佛宗的人大部分驻扎在地面上,修建工事的僧人们停下手里的活计,注视着山门内发生的事。
穆凡在山门外没有找到剑宗的人马,剑宗地处明州,再向东不远处就是海。相州地处西北,再向西是凤阳王的地界。
爆炸中心的浓烟散尽,慧空金身带血,不少地方严重开裂。他吐了一口血沫,骂道:“真他妈的疯狂。”
他没想到公孙凌会干出这种事,自爆的结果是谁都别想好,也包括玄门那些年轻弟子。
慧空在这场大局中,只负责最后的收尾工作,即嫁祸公孙凌,将其灭口,堵住各大门派悠悠之口。
这样一来,纯阳寺对玄门长老展开的一切暗杀,立马有了合理的借口。
最终目的是达到了,不过公孙凌最后疯了一次,差点将这些年轻人断送。只要这些年轻人死的多了,纯阳寺一定没有好下场。
觉知也被公孙凌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将纯阳寺的弟子转移之后,又尽力转移玄门的弟子。真要是炸死了太多人,他第一个被众多宗门杀掉泄愤。
或许是慧空太过生猛,仙舟之上,不知是哪一个手滑了,启动了仙舟上的阵法。一团紫白相间的炽热能量击穿布满裂痕的山门,射向慧空。
山门破损严重,如果有人及时修复,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可纯阳寺的人都被转移走了,没人修复山门,被这一击直接打穿。
场上气氛一凝,战争一触即发。
纯阳寺的僧人呼吸骤停,如果这一击处理不好,便可能触发大战,使纯阳寺毁于一旦。
慧空双眼瞪得的像铜铃,一口吞下飞驰的能量团。
轰鸣声从他的腹中传出,震得他七窍流血,口鼻向外溢出火光,将他下巴的胡子烧了大半。
纵使身体强横,他也支撑不住了,脑袋一昏,一头栽倒在地上。
金身未退,慧空身上布满尘埃。以他为中心,向外五百丈的深坑中,死一般的寂静。
发动攻击的仙舟上,玄门的船主先是担惊受怕,见事态被控制住了,心里哆嗦几下,有些口吃的说道:“刚才是谁发动攻击的?赶快把他给我带过来!”
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船主一脚踹到旁边的瘦子身上,“我他妈叫你把那个人带过来,听到没有!”
瘦子连连点头,“是、是、是……”
他连滚带爬的找手滑的人去了,手滑的那家伙差点激起一场大战,一场因为误会和冲动引起的大战。
等到瘦子把人带过来时,船主又气又怕,真打起来了,可是一场大罪过啊!
手滑的小子必死无疑,可他还不想死呢。
船主抽出腰间的剑,一剑斩断手滑小子的手臂,“妈的个巴子的,你奶奶个球,差点害死老子!”
似乎还不解气,他狠狠一脚踹到手滑小子的胸口。咔嚓声接连响起,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
船主有分寸,手滑小子的命得留着,等到以后交给佛宗。佛宗是把这小子结果掉,还是怎么做,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事了。
山门内,带领佛宗弟子过来的胖和尚走到爆炸中心,查看师叔的伤势。
气息衰弱,身受重伤,好在师叔身体变态般的强横,不似人类那么脆弱。吃了一团怪东西,硬是没死掉。
胖和尚给师叔服用丹药,然后让人当场将错位的骨头复原。
鬼知道大梵天龙象经是怎么回事,在慧空身体变成这样,依然能快速吸收药力。
慧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过了一会儿,金色消退,他的体格重新回到两米多,伤口的修复速度也不想刚才那么快。
穆凡手心满是汗水,非常担心慧空大师的情况。
如果不是害怕那股仙舟发出的能量波散播出去,实打实的击中纯阳寺内部,激起双方大战。慧空才不会吞下那东西,搞得自己重伤。
柴荣广盯着重伤的慧空,寻思道:“难道传闻是真的?他真不是人?”
山门外佛宗和玄门能管事的人步入纯阳寺,询问情况。
觉知理一理皱巴巴的僧袍,走进刚才炸出的巨大陷坑中,说道:“两位朋友,不知为何要攻击我寺?”
他的话一出,便想掌握接下来谈话的主动权,将过错推到佛宗和玄门的身上。
慧达道:“我前几日来到此处,可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要扣押我佛宗门人?”
高松紧跟其后,逼问道:“甚至连人都不给我们见上一面!”
“你们当时与谁沟通的,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事?”觉知双手一摊,摇了摇头,“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