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来临了,林汐颜看着窗外的雪花,雪白雪白的,很好看。伸手接住几片,但很快就化成了水。
之前还曾想过,要和他一起看到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方若卿醒来后,身子依旧感觉到酸疼。昨晚她被折磨的难受,开始伤害自己,然后Susan就用绳子绑住了她件。
看到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林汐颜时,方若卿忙问道:
“汐颜,看到你爸爸了么?”
林汐颜抿唇,避过母亲的眼睛,点点头。
“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他很好。”
听女儿这么说了,方若卿才松了口气。而后,迟疑哽咽问龊:
“他真的,认罪了?那判什么刑?”
林汐颜眸色微寒,目光中透着闪烁,想了想,才颌了颌首。
“是的,他认罪了。不过英国政府看在他自首的份上,判了五年。”说到后面时,她很没底气,生怕母亲听出什么倪端。
方若卿眼中有了悲哀,不过最终还是化为了释然。活着就好,五年,就五年吧。
抬眼瞧着女儿渐渐消瘦的模样,手握住她的,方若卿和蔼笑了笑,那眼角的皱纹浮现。
“汐颜,妈想通了,明天就去戒毒所把这害人的东西戒了。到时候我出来,帮你照顾好我的小外孙,等着你爸爸出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平淡的生活。”
什么家族,什么公司,什么财势,方若卿都不想要了。她只求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就好,开始新的生活。
林汐颜努力抑制住眼泪,听着母亲的话,应着笑,但心中的苦涩,却一层层的袭来。
……
联系好了戒毒所,明天早上就把母亲送过去。
晚饭时,母亲还问了一些父亲在牢里的情况,想去看看林正龙,但身体状况又不允许。
辰亦歌打电话来说是在来的路上,为方若卿送来一些戒毒所里所用的东西。林汐颜准备下楼去接他,却听到快要睡着的母亲呢喃一句——
“汐颜,你要经常去看你爸爸,别让他一个人在牢里觉得孤独。他这人,虽然看上去冷,但也是怕寂寞的人。”
顷刻,强忍了一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背对着母亲,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点点头,就离开房间。
出了楼道,白皑皑的雪地上,女人蹲下身子,哭泣的声音幽幽传来。
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母亲的话,像是刀子,越是那么向往,就让她越痛。
没有这样的以后了,爸爸死了,家再也不完整了。
林汐颜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丧父之痛只能自己承受,还要瞒着母亲。说着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
“……小顾子,颜颜好难受……真的好疼……”泪滴落在雪中,晶莹剔透。她哭腔着,像是小时候一样,每次遇到伤心的事,只要叫他,他就出现,她所有的悲伤就能被化解。
这样寒冷的天,月色被遮掩起来,路灯下,女人的影子投射在雪地上,那么让人心疼。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车里,俊美的男人侧脸宛如雕塑,透过车玻璃,看着女人无助蹲着的背影。眼眸深谙,却透着几分凉薄,又像是深入骨髓的疼,在他的视线中,他只看得到她。
顾衍泽眼眸不动的看着那在雪地里哭得伤心的女人,薄唇抿起,像是在克制自己。他想立刻到她面前拥她入怀,想吻她的每一寸肌肤,想留住她的每一份气息。
但,不行。
“颜颜……”他的声音低哑,却有着轻颤。
他只想远远地看看她,哪怕只是一眼。
“笨蛋。”
总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怀着孩子还在雪地里待那么久,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这一晚,她在雪地里哭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直到辰亦歌的身影出现在林汐颜面前,她抬起哭红的眼珠子,仰视着他。
下一刻,带着宣泄的情绪,站起来投入他怀中。
“怎么办……我受不了!每次妈说起爸的时候,我就好难过……歌,我以为我可以伪装的很好。”
辰亦歌轻拍着女人的背,轻声抚慰着她。
她不善于说谎,但这次,这个谎言,她不得不去进行到最后。
“丫头,苦难都会过去的。”
却是那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在顾衍泽深邃的余光中,冷冽而又淡然。
他只愿林汐颜属于他一人,但这个时候,有辰亦歌守在她身边,他才会放心。
颜颜,很快,一切就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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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清是被心口的疼痛给弄醒的,醒来时就看到男人那妖魅如斯的脸在她的视线中。身下,是微微的疼痛。
想到这几晚的疯狂,她咬紧牙,露出的肌肤上都是他留下
的痕迹。
从那晚他囚了她后,她就学乖了。想要拿到想要的东西,就只能顺从他。于是第二天,他打开锁时,她就不顾一切地吻上他的唇。像曾经的每个夜晚一样,她主动吻着他。即便是心中有膈应,但还是想抛去一切,疯狂一次。
那一天,从白天的夜里,极致缠.绵。
她的身子是久未经事,而他,一遍遍的索要,似乎恨不得把她与他合为一体,深深嵌入他的骨子里。
有时候她的病发作,但只能死死咬住唇忍着。
她知道,她终是会有忍不住的那一天。她的生命,只剩不到百天了。
看着费南爵沉睡的脸,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的美。当初,她好像就是被他不同于常人的“美”所吸引。那时候,她想,就算穷又怎样,长得一副好皮囊才是看点。
沐挽清,承认吧。就算恨,也抵不过对他的爱。
选择来到他身边,不仅仅是为了找那份文件,更多的只怕是为了她的私心。死前能够多看他几眼,多陪他几天,也是幸福的吧。即便,他们彼此恨着对方。
蹑手蹑脚地下床,随意套上了一件衣衫,借着淡淡的灯光,她想去他的书房,但即便是深夜,她也知道,那里都会有人守着。尤其是,索里,更是对费南爵寸步不离。指不定他就在门外守着,这让沐挽清迟疑了。
缓缓打开小半道门,出乎她所料,门外安静极了,没有一个人。
二楼的尽头处就是他的书房。
没有人,也没锁。
沐挽清是聪明的人,知道这是个局,或者,是他的试探。
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她的假意他知道。
但她还是拧开了书房的门,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他在里面给她布了什么局。
不出她所料,桌子上放着的文件,就是她想找的。
文件一定是真的,因为费南爵没必要弄一份假的来玩她。
但让沐挽清唯一没有想到的时,文件最后签署的名字,是费南爵·凯奇,不是林知薇!
也就是说,林知薇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林氏的股份。
所以,林知薇董事的身份,不过都是假的。
费南爵始终是留了一手,沐挽清就知道,和费南爵合作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处。
勾唇冷笑,林知薇也不过是狐假虎威,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正受益的是费南。
看似精明,实际却蠢得可以。
费南爵的目的是报复顾衍泽,林家不过是他踩着的阶梯。
“满意你看到的么?”
男人一袭黑色的浴袍,站在门外,狭长的眼睛折射出几末妖魅。
沐挽清没有去看他,冷冷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
“我在想,你会让林知薇落个什么下场。”
“下场……”费南爵掀唇,唇角的弧度在灯光下尽显冷厉。
“坏女人的下场通常都是很惨的。”他轻笑说着,林知薇那种坏女人,不用他动手,都会死的很惨不是么。
而且,他从不把那女人放在眼里。说到底,她不过就是有个林家的身份罢了。
他一步步靠近她,鼻子凑近女人的颈间,还能嗅到那缠.绵后的味道,他很喜欢。冰冷的吻,一点点贴上她的肌肤。
他勾唇,亵玩的语气在她耳边说出——
“你说,如果我把这份文件给林汐颜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沐挽清眸光一颤,又听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说她会不会为了这些股权选择和你一样,做我的女人?
她咬唇,狠狠看着他那张妖孽而又阴狠的脸,一字一句吐出:
“费南爵,你真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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