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荣很清楚自己这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硬茬子,他心急如焚,但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先解决齐等闲。
见齐等闲鹰爪擒拿捉来,他脚尖一动,身体一拧,陀螺般转开,同时,手臂一挥,宛如软鞭,抽向齐等闲的背脊。
这一下,是奔着脊骨而去的,如果被他抽中,整条脊骨都要裂开!
不过齐等闲的八卦掌是什么境界?那八卦步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周光荣的鞭手还没抽到人,他就已经踩着圆转过了身体来,但他除了步法用的是八卦步,别的地方,用的却是形意。
他身体一晃,宛如一头壮硕无比的老熊,手臂一伸,张开鹰爪,直直就对着周光荣的肩膀抓了下去!
这是形意拳的“熊鹰合形”绝招,一下施展开来,两手瞬间便搭住了周光荣的左右两边肩膀。
周光荣心里一凉,他知道齐等闲的功夫很高,但没想到高到了这种境界,当即把肩膀一沉,想运出“金蝉脱壳”来摆脱齐等闲的擒拿。
但齐等闲的手指却在这个时候往内一抠,十根手指宛如十把钢刀一样,根根入肉,噗噗噗全部扎进了周光荣的皮肉里去,那指劲,甚至都要将他的锁骨给捏得裂开了一样!
周光荣咬紧牙关,肩膀抖动,想要把齐等闲弹开。
但齐等闲的鹰爪擒拿一旦入肉,那又哪里有这么容易被人甩开?
哪怕是一个几十上百斤重的大钢球,他都能用手指捏住提上几个小时不落下来。
周光荣下一秒就看到了齐等闲的身形宛如水中浮萍一般上下不定,宛如想要出水的乌龟。紧接着,就是两股巨大的力道从自己被擒住的两边肩膀开始往两侧拨去!
龟性最灵浮水中,左右拨水是真形!
这一招,同样是形意绝技,被唤作“神龟出水”。
但是,这一招不属于形意拳的典型打法,甚至不能说是打法,而应该归纳于练法当中。
国术分为养、练、打、演。
养生为重,练功其次,打法再次之,最后是表演套路。
练法和打法是截然不同的,甚至有些时候更是相反的,练时如何,实战的时候就要完全反过来!
齐等闲这一招“神龟出水”本是用来练桩功,练身法和发劲的,但到了他手里,却变成了能够杀人夺命的绝技!
到了他这种境界,哪怕是太极拳专门用来表演的“懒扎衣”都一样能够打人。
只见他两手一拨,周光荣嘴里爆出惨叫来,骨头被生生撕裂的咔嚓声直入人耳当中。
众人就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
周光荣的左右两条臂膀,被齐等闲从两边锁骨中间一带生生撕了下来!那撕裂开来的伤口很不规则,挂着碎肉、血管、筋脉、骨头,鲜血直如喷泉一般往外涌出来。
哪怕是自幼就在毒三角见识着诸多残酷长大的人,在这一刻都不由毛骨悚然,后脑发麻。
周光荣一声惨叫,双脚连续往后退去,因为失去了两条臂膀,身体维持不住平衡,砰的一声,仰倒在了欧墨的脚边。
欧墨吓得脸色苍白,看着倒在地上的大老板周光荣,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齐等闲跟人动起手来最是凶残,动辄打死人,再不济也要撕掉你的臂膀或者废了你的腿。
当初徐玉阶和文勇夫都让齐等闲撕掉过臂膀,但两人那臂膀是在肩膀三角肌一带被撕下来的,所以还能勉强控制身体,封闭血管,暂时保下一条命来。
但周光荣可不同,是被齐等闲捏住了肩膀正中间,从锁骨一带撕开的,而且一撕,就是两条!
“太凶残了!”
陈渔脑袋里只有这四个字。
屠夫在二楼看得更是直搓自己的牙花,这他喵的,父子两个,一个比一个凶残……
自己要是真的背叛了,恐怕下场比周光荣好不到哪里去吧?
谢天樵更是何曾见过这种场面,被周光荣的惨状吓得双腿一抖,险些就尿了出来,脚跟都麻了,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
周光荣嘴里哇哇往外吐血,跟不要钱一样,没多会儿整个人的身下就汇成了血泊。
“谢少?”齐等闲笑眯眯地提着两条血淋淋的臂膀,站在谢天樵的面前,好似手里提着的是两根猪蹄。
谢天樵表情僵硬着,眼神当中只剩下了惊恐,震撼无比地看着齐等闲。
齐等闲笑道:“刚刚你怎么骂我来着?我想再听一遍!”
“咦……你太屑了,没见人家谢少都被你吓成这模样了吗?还要羞辱人家!”陈渔走上来,没好气地说道。
“两条猪蹄赶紧扔了,恶心死人!”
齐等闲随手把两条被撕扯得非常不规则的臂膀扔掉了,啪啪两声落在地上,又是撞得血肉横飞,好像真的就是扔掉了两条猪蹄一样。
现场的人,胆子都被吓麻了。
尤其是丹烈,更是连吞唾沫,他暗暗发誓,自己这辈子,都要做一个愿意和别人讲道理的人!
谢天樵狠狠吞了口唾沫,勉强笑了笑,道:“厉害厉害,陈小姐有个这样的得力手下,真是让我羡慕啊!”
陈渔笑道:“谢少现在还笑得出来呢?刚刚不是逼着我嫁给你吗?”
谢天樵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我这次到光炀来,是来做慈善的,没想着对付陈小姐。”
陈渔的脸色却是一沉,冷冷地说道:“把这个人拖出去,喂鳄鱼!”
屠夫听到陈渔这话后,都不由吸了口凉气,谢天樵可是帝都谢家的人,说弄死就弄死的?
齐等闲听了陈渔这话,也不由变了脸色,道:“等等,等等,可不能这么干!”
谢天樵本来被陈渔吓得半死,听到齐等闲这话之后,不由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来,道:“陈小姐别吓我,我可是帝都谢家的人,你要是把我喂鳄鱼了,可知道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
“我要是死了,谢家必然震怒!”
“你要想清楚,谢家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陈渔听了,不由冷笑着说道:“你都想弄死我了,我就不能弄死你?什么逻辑!”
说完这话,她转头看向齐等闲,狠狠皱眉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我才夸你有气魄呢!”
齐等闲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道:“他应该值不少钱的,杀了多可惜……”
“先砍条手给谢家送回去,让他们拿钱来赎不好么?”
这话一出,陈渔愣住。
谢天樵脸上的笑也瞬间僵住了。
屠夫却是翻了个白眼,果然不出他所料,二当家这瘪犊子,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敢捅一刀,会怕什么帝都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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