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等闲并没有贸然闯入军大院当中去,他就算三头六臂,也挡不住这么多把微冲和步枪。
哪怕是铁人,也要被打成筛子。
而且,他也无意与这些战士为敌,所以,最佳的杀人方式,还是潜入,而非赵子龙七进七出长坂坡。
天空当中开始下起了大雨来,稀里哗啦,隐隐伴随着一道道听起来有些遥远的雷声。
齐等闲已经悄然攀附到了大院围墙上面,这围墙很高,而且上面还有铁蒺藜,一不小心就会被割伤。
不过,齐等闲的动作轻柔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双手,好像是猫的脚掌一样柔软,肉乎乎的,宛如垫子,轻轻在铁蒺藜上一搭,就这样翻了上去。
在一队巡逻兵刚刚路过之后,齐等闲从墙壁上直接跳了下来。
雨水打击地面和树叶的声音正好掩盖了他落地的声响,而且,他落地的时候也足够轻柔,所以没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力。
他安静地趴在了草丛当中,身上穿的是一身藏青色的衣服。
在晚上穿那些所谓的夜行衣并不靠谱,因为衣服也是黑色的,所以人在看过来的时候,会发现一团凸起的黑色,会暴露。
反而是贴近于黑色的藏青色或者蓝色,在这样的黑夜当中,更难为人察觉到。
周围不时有脚步响起,巡逻的战士们哪怕是在雨夜都从不懈怠,显现出了极为专业的素质。
“砰砰砰!”
又一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从齐等闲面前的草丛当中走过。
他伏在草丛里的身体一动不动,好像进入了冬眠的老蛇一般。
而且,他的内脏蠕动速度开始逐渐变得缓慢起来,身体的温度也在不断下降。
哪怕这个时候用热成像仪过来看,恐怕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在这个时刻,他一分钟里几乎只呼吸一到两次,心脏的跳动频率更是低得吓人,几乎与周围的环境彻底融为了一体。
这是齐等闲从一个犯人那里学到的“龟息术”,专门用来装死的,当然,也可以用来潜入。
一些高手的耳力极为恐怖,方圆五十米内,哪怕有爬虫经过,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面对这样的高手,就需要用到类似的“龟息术”了。
齐等闲就在草丛当中埋伏了足足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他一动不动,身体几乎要被寒冷的雨水给僵化了。
就在巡逻战士换班的瞬间,他一个“蛇拨草”自草丛当中飞掠而出,速度真的宛如飞蛇一样!
掠出七八米远之后,力道已尽,他脚尖在地面上又是一点,贴地而行,接上一记“蛇架风”,又是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
齐等闲的速度极快,一下就到了院落当中最高的一栋楼下面,整个人贴住墙壁,然后开始往上攀爬!
垂直的墙壁在他眼里如若无物,他就好像一只巨大的壁虎一样爬了上去。
如果有人看到他今晚的表现,恐怕会觉得这个家伙不是人类,而是某种长虫类生物成精了。
到了楼上之后,齐等闲闭目聆听,隐隐约约之间听到了王虎的谈笑声,他正在跟人打电话。
“哈哈哈,姓齐的这个傻逼还威胁我,说让我小心自己的脑袋!”
“他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躲到八十一师的军大院里来。”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取我的脑袋来着?!”
王虎得意的声音,尽收于齐等闲耳中,他不知道,死神已经悄然降临了,随时都有可能夺走他的生命。
齐等闲听声辨位,锁定了王虎所在的小洋楼。
“向冬晴逃过了这一次,是她的运气好。”
“这次我不让人去杀她,直接让人去把那个叫阿福的管家杀了。”
“现在这个叫阿福的管家,是她最重视的人,如果被我们杀了,她肯定会发疯。”
“她一发疯,那就到处都是漏洞,我们有的是手段可以收拾她。”
王虎还在侃侃而谈。
他的这番话,让齐等闲不由摇了摇头,心头的杀意更浓了。
这样的人渣,做起事情来没有底线的,在人家安葬兄长的日子里,在人家的父母埋骨之所,搞出如此恶劣的行径。
甚至,这个时候了都还沾沾自喜,准备安排人手去杀一个老头?
“于情于理都不能放过你啊。”齐等闲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他的双眼,在黑夜当中,居然有些发绿,好像狼的眼珠子一样。
齐等闲的身体一下跳出楼顶,借着雷声,直接跳到了大楼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去。
而后,他沿着大树落到地面,背靠着树干,躲开了一队巡逻的士兵。
眨眼之间,齐等闲从树干后面闪了出来,噌噌噌,一个“燕子三抄水”,几乎足不点地,瞬间到了小洋楼的侧方来。
“好了,不说了,我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去了。”
“我倒要看看,向冬晴他们想干掉我,又干不掉我,会是怎样的表情!”
王虎得意地说着,已经进入了房间里去休息。
齐等闲不由笑了笑,悄无声息攀爬到了二楼窗户口,手里摸出一根铁丝来。
小洋楼的窗户是老式的,推拉的那种,关起来要把插销给压下去才能锁死窗户。
齐等闲手里的铁丝顺着缝隙就插了进去,而后轻轻往上一挑,勾住了插销。
他的手腕一抖,往上一带,插销直接咔嚓一声就被挑开了。
王虎听到窗户外的动静,不由皱了皱眉,转头看去,只见老式的木玻璃窗已经一下打开,被一阵大风吹得砰砰作响。
“这里安全是安全,就是设施都太老旧了。”王虎无奈摇了摇头,往窗户边走去。
王虎走到窗户边,伸手就扒拉住两边窗户,直接把窗户往内拢来,就要把窗户关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猛然从窗户下探了出来!
快如闪电地一抓!
王虎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这只大手抓住了半张脸,腮帮子都要被捏碎了一样,整个下颌的骨头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来。
紧接着,他看到了让自己肝胆俱裂的一幕。
齐等闲的身体,顺着这只手探了出来,而后把他狠狠一推,直接按进了房间里去。
齐等闲已经单膝压在了倒地的王虎的胸膛上,一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隐隐泛着一些绿光,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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