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阿尔顿惊讶莫名的抓住了伊安的手臂追问道,看到他以及完全瞪圆的眼睛,就知道他的情绪是多么激动。
“——不、不用告诉我,但是,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没错,既然你此刻已经能够做到精神力外放,或许不用等到你接受传承、并晋升到精英级中位以上水平,就已经可以开始学习言灵术和骑士技的入门技巧了!”
似乎意识到这其中的隐秘根本不能够随意被告知他人,因此阿尔顿立即改口止住了伊安似乎正在思考如何进行回答的举动,并且兴奋得颇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而伊安一听到竟然自己这么快,就可以去学习传说中只有那些骑士侍从之中实力最强的精锐才有资格去学习的[言灵术]和[骑士技],他也心情激动得不行,就算那仅只能算作不入流的入门技巧,也拥有着足以逆转战局的惊人效果,虽然在他这个阶段的骑士侍从只拥有能力去学习和掌握一个言灵术或是骑士技,但他早就想好了自己将要去学的第一个技能,当掌握了那个能力后,他在战斗中就真的没有明显的短板了。
“不过,教给我我关于[轻身坠]的技巧的事情可是两回事,不要因此而被抵消了。”
此刻依旧对那个能够从高空落下的技巧念念不忘的男孩儿,自然不会忘了提醒对方不要把他之前的承诺给忘了。
“呵呵,没问题。但是在此之前,你先把这几个小混混解决了,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回去以后再说。”
听到阿尔顿的话后,伊安转头看向周围,而此刻三个身材颇为粗壮的男人将他们围了起来,临近的两桌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两侧,将这里空了出来。
这三个人都是最为标准的北地人,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肌肉隆起的粗壮身材、以及短而粗仿佛铁桶一般的脖子、和方方正正如同铁锭一样的脑袋。仿佛狗熊一般结实的吓人。
虽然伊安因为掌握着诸多底牌,因此并不畏惧同这些人打上一架,不过若是能够不动手的话自然最好不过,毕竟他也就只有身上的这一件狼皮大衣,若是弄脏或是弄坏了,可是会让他心疼死的。
“那个,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伊安就像是刚刚意识到这些人的到来一般,面露疑惑的询问道。
当然,他心底对于阿尔顿可是满腹怨言。对方竟然在这种时候不站出来解决麻烦,实在是缺乏身为看护者的意识。
“哈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少爷。但是想来手头应该有些闲钱。正巧我们哥几个没钱付酒钱了,正需要你为此帮衬一二。”
一个留着寸许长短发的大汉哈哈大笑着,他也是三人中最壮也最高的一个,身高几乎快有一米九了,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高出半头有余——和他比起来,他身旁的那两人明显小了一号还多。
当他站在那里的时候。男孩儿只觉得突然之间有一堵墙挡在了他的面前,除了那六块线条清晰的腹肌外,几乎看不到这个人的全貌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虽然这三个人的身体素质好的就连很多衣食不愁的贵族家庭都培养不出来,但是却奇怪的实力并不强。就连那一身的肌肉也只能用作抵消伤害的防具、而不具备最为重要的柔韧性和爆发力。
伊安怀疑这些人可能是来自西方山谷中山地人的后裔,与那些北方苔原之上的野蛮人不同之处在于。这群山地人有着更为强壮的身躯,用以应对丘陵地带层出不穷的怪物;虽然比不上苔原人的耐力持久、身材高大、爆发力强,但是若论起负重能力、跳跃能力和抗击打能力,则要比诸如萨克?熊爪这样的苔原人更具有优势,而且这群人也是当年旧王国时代颇具特色的重装步兵这一兵种的征兵首选。
只不过自从旧王国分裂后,失去了可以在各郡通行无阻的执行力和生产力后,重装步兵这一兵种因为其不逊于骑兵的高昂造价而仅只成为少数大贵族的私兵,这也使得众多原本靠吃军饭过日子的山地人就此失去了饭碗,强健的体魄和桀骜的性情自然让他们无法安于耕田种地,略显迟缓而不够灵活的身体又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佣兵,这就使得这群人几乎成了让包括北地伯爵在内的所有贵族都感到头大的“不安定因素”。
“其实任谁都有个手头拘谨的时候,若是能够帮上忙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推辞——但是,我又不认识你们几个,我还没有大方到为陌生人买单的地步。”
经过正统贵族教育培养出来的伊安,自然不会如同寻常孩子一般吓得说不出话、抑或是直接断然拒绝他们的无理要求,此刻男孩儿那颇有几分圆滑老辣的话语,让在场众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这番话即留出了双方交涉的余地,又隐约展现出了他并不畏惧对方的气势,更有意思的是,当这番话说完后,甚至让人觉得两者之间的气氛竟然缓和了很多,颇有几分化干戈为玉帛的意味,就仿佛他的声音之中拥有着某种莫名的魔力一般。
就连站出来勒索的这三个壮汉,似乎也没想到碰到了这么一个让人头大的“异类”,毕竟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对方要不畏惧他们的实力而乖乖付账、要不就当场动怒最后被他们揍翻在地的这两种传统套路,而当碰到了不走寻常路的伊安后,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继续为好了。
“今天我的心情不错,并不想和人大打出手弄得双方都狼狈不堪,不如这样好了。我们各退一步,我请你们一人喝一杯麦酒,你们则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来打扰我用餐了。”
这番话说完后,伊安就伸手探入自己腰间的钱袋之中摸索着自己的零用钱,而这三个人似乎也一时间被说服,互相看了一眼后默不作声,似乎等着拿到对方送的啤酒就转身走人的样子。
就连周围的那些原本唯恐天下不乱的酒客们也都出奇的没有出言调侃或是煽风点火。毕竟这群人都不笨,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而什么人最好敬而远之,也知道这段时间是什么日子,此刻在这座要塞中最起码驻扎着近十位现役骑士,若是他们这里闹大了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甚至很有可能会被脱光了扔到外面雪地中去——活生生冻死已经算是幸运,搞不好还要落一个惨遭狼口、死无全尸的境地。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人脑子不开窍,在别人都装做若无其事的等待着这个闹剧的结束,而不想招惹是非的时候。偏偏从人群中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窃笑。并且抛出了几句略有些含糊不清的风凉话,虽然因为里面貌似夹杂着很多乡间俚语而让伊安并没有听懂对方说了什么,但是从面前这三个壮汉突然血气上涌、表情羞恼中夹杂着狞恶的样子来看,自然可以推断出那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原本一直将自己置身事外的阿尔顿,在听到了这番话后也眉头一皱,凌厉的目光顿时扫入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找到那个人的行踪,这让他立即心生警惕,因为这只代表了一件事——那个出言挑拨之人不仅居心叵测,并且很可能这三个壮汉之所以会过来找麻烦,与其也脱不了关系!
“你之前难道没听清我说的话。把你家大爷当傻子耍呢?!我说让你把我们所有的酒钱都给付了!别以为一杯廉价的麦酒就能够把我们给打发了!”
当头的这个壮汉的咆哮声之大,让伊安被吵得不由得侧着头、直皱眉头。虽然想要伸手捂住耳朵,但是却觉得那有点跌份儿而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而另外两个在旁边帮衬的汉子也最终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起来,将男孩儿仅存的那些耐心也耗了个一干二净。
“真是的,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是好日子过多了,想让本少爷我为你们松松筋骨了。”
将身上狼皮大衣脱下来、和身上的钱袋一起递给坐在一边皱着眉在人群中寻找那个挑事者的阿尔顿后,伊安活动着腕部和颈部关节,这次他可不准备再息事宁人了。
身为一名出色的剑手,自然不会疏于手上功夫,有句话叫做武器是双手的延伸,能够使得一手好剑的人,他们在拳脚上的功夫也必然不差,更不用说伊安小时候接受的训练根本就是从挨打开始的,几乎每天都被自己父亲找来的陪练用拳头打得鼻青脸肿、身上淤伤一片的男孩儿,自然对于拳击这项运动不算陌生。
伊安和那三个人几乎可以说是同时出手的,而所有人在战斗开始的时候,都对这个矮小的男孩儿不报以任何期待,甚至普遍认为他要吃一个大亏。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当四个人真的打作一团后,所有人却惊讶的发现,原本认为一个照面就会被揍倒在地的贵族少年,此刻不仅没有被击倒,甚至创造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战果!
这三个壮汉确实人高马大,一身的肌肉让他们拥有远超伊安的体质和力量,虽然精英级存在的实力已经超出*的约束,但是在没有正式开始训练的伊安这里,他却依旧要遵循人体天生的限制,此刻的他能够拥有普通成年男子的力量和体质已经是其刻苦锻炼的结果了,想要同这些肌肉男相比自然是远远不如。
虽然无法从力量上进行抗衡,伊安却拥有着这些人所无法比拟的长处,那就是对于自身力量的控制力、身体的灵活性、对于力道的把握能力以及在无数锻炼和数十次实战中培养出的格斗经验。
这些莽汉虽然有着一身子的力气,但是却并不懂得如何将其完全施展出来,就算是一记最为普通的直拳,若是不了解其中的发力技巧,所能够施展出的速度和力道可能会相差近十倍之远!
而且男孩儿也不会自暴其短,攻击那些一看就皮糙肉厚的地方,以及和这个一身蛮力,出拳最起码也要有三百斤以上的肌肉男较劲,那样绝对讨不了好。
当那位领头者想要用手抓住伊安的头发的时候,他已经快速的挥出了两拳一肘,这三下以极短的间隔、连续敲击在了对方胸口两块胸大肌之间的心窝之处!
若目标是一个寻常男子的话,这三招下去基本上就会肋骨折断两根、心脏停跳三秒、外加失去行动能力等后果,就算是这种身上的肌肉能够当作防具看待的肌肉男,在挨了这么一记三连击后,也要因为心脏受到直接打击而神志恍惚、身体僵硬一瞬。
伊安的攻击自然不可能到此为止,这个三连击也只不过是他条件反射性的一个起手招数,紧接其后的就是并指成刀,对其下腹部六块腹肌其中两块夹缝处狠狠地戳了下去!
这一下实在是太阴损了,就算是铁汉也无法承受住这种绕过肌肉、直接对肾脏进行攻击的招数,虽然并不致命,但是足以让人痛得只懂得弯腰捧腹,短时间内身体发软、难以发力了。
而随着对方半蹲下身子、弯腰躬身,原本那让男孩儿根本无法触及的头部区域也出现在了男孩儿的面前。
随即男孩儿先是狠狠三记右拳砸在了对方的头侧耳廓上方,暂时通过钝击混乱了其对于平衡的控制力,紧接着挥出左拳冲着对方的右侧下巴来了一记上钩拳——头部在三拳的冲击下向右摆去的力道,和伊安挥出的右拳叠加在了一起,外加上一开始心窝处挨了三下而出现的短暂失血状况,让这个身高一米九五、体重超过二百五十磅的壮汉当场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两者间的战斗结束的太快,以至于另两个原本还准备观望一下的帮衬,此刻当场被震慑住,不仅不敢再上前动手,甚至连倒在地上的头领都不管而转身快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