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古堡,失去了暗黑保护的白天,窗台边,一名少年站在那里,他寂静的抚摸着窗台的大理石,道:“女王殿下,您的焦急,是我最喜欢的引子。”
在这里修养三个多月了,靠近女王可以让他的实力加强,冥洛早已坐不住了,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拿到女王的戒指,小玄需要它,只要有了戒指,小玄再也不会遭受欺负了。
雪白色的窗帘,绣着天鹅的童话梦境,纤细的小手将它一把拉开,洛倾像是抓住了偷跑的病人,道:“又站在风口,你的身体不要了吗?怎么像个原始森林里的怪物呢?”
她就纳闷了,自己救了他一次,又不断地为他疗伤,他珍惜也就罢了,还一次又一次的糟蹋自己的身体,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冥洛靠在窗台前,双眸中带着几分落寞,他要走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啰嗦的女人了,可是,为何他有着说不完的舍不得?这是什么?
三个月里,他们生活在一个房间里,很多问题都需要他们解决,就比如,洛倾食量小,而他们是两个人在生活,又或者,只有一张床,他们该怎么休息,许多的问题围绕着他们,他们就像过日子一般的生活着……
后来,他们找到了规则,洛倾的食量小,就正常的吃饭,因为她买了平底锅给自己单独做,虽然刚开始很难吃,可是后来的味道,却是美味至极,床不够大,那他就睡沙发,又或者睡地铺,紧挨着她的床沿。
这个女人很可恶,总会给自己灌下难喝的汤药,经常给自己的旧伤口涂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见那些瓶瓶罐罐他就烦。突然有一天,他的伤口全都好了,他就会用小刀划开自己的手指,看着那个女人跳脚般的愤怒。
“你傻了。”洛倾狠狠地敲了敲他的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女人,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怎么办?”
洛倾哈哈一笑,道:“怎么办?放鞭炮庆祝呀,免得有人天天带着一身伤口,我还有给他医治,弄汤药,累都累死了。”
冥洛的脸阴沉下来,他知道这个女人很忙,很辛苦,每日每夜的修炼功法,修为已经直逼自己,她炼药他陪着,她修炼他陪着,可是他却不想让她忘了自己,绝对不能。
他狠狠地拥抱住她,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唇,品尝着她血液的滋味,这一点墨冷轩没有骗人,这就是魔界中求婚的方式。
洛倾震惊的反抗着,可是冥洛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挣脱不开,冥洛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吻她,拥抱她,恨不得将她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他可以带走……
只是一切都是枉然,他不能……他有着自己的使命,更加有着自己要保护的人,当他第一次踏入城堡时,上天就已注定,他和洛倾一辈子终归是敌人。
冥洛的心在痛,他的身体在颤抖,吻着她的唇却不想放开,他不想伤害她,不想在战场上碰上她,与她厮杀,可是……这可能吗?他的内心被矛盾填充着,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的臂膀突然放开了洛倾,慢慢的闭上眼,他早已没有泪水,他的心中默念着:“洛倾,再碰面时,我们注定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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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小平头的事情后,罗蔷薇反常的没有说话,她只是找了一个静静的地方,安稳的盘起跏趺坐,她微微闭眼,缓解着自己起伏跌宕的情绪。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忽然她觉得心静如水,她睁开眼,满意的抚摸自己手指上的魔戒……
重生而来,简直是太多的危险,即使是累得身心憔悴,她也不可能休息,因为她还有巨大的任务没完成,有两世的仇怨没有报,所以,只要能站立,她就必须努力奋斗着。
高浓度的酒精擦拭着蔷薇手枪,银白色的枪体,被擦得透亮无比,罗蔷薇做着多年前,熟悉不已的动作,对着枪口吹了一下,道:“老伙计,你我并肩作战的日子又到了。”
推开了大门,楼梯上皆是广宇等人,整个血门都守在这里严阵以待,尤为壮观。罗蔷薇莞尔一笑,道:“走,兄弟们,今天咱们就抄了贺家。”
小平头的幕后主使是谁,不重要,背后隐藏的秘密和阴谋,不重要。她没有心思一口气对付这么多人,只能是各个击破。S市贺家猖狂不已,已经成为她眼前最烦心的障碍,今日她们就去捅破这个天,灭了这个为非作歹,不仁不义的贺家。
血门的众人,皆都认为货物被劫一事和贺家不无关系,广宇等人,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贺家变成废墟,以此为死去的,受伤的弟兄们报仇。
罗蔷薇冷眼瞧着一切,吩咐下去接下来的部署,她和雨皆是杀手,杀手的本职是杀人,这么多年,无论阴谋阳谋,都未曾躲过她们的追杀。
她们有着自己的手段,这就是……
突然,血门的小弟们刷刷齐的纷纷退让,让出了一条道路来,血红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敲打地面,发出如同银铃般的声响,罗玉眉身穿血红色的长裙,紧握着自己的玫瑰之枪,道:“老规矩。”
“不胜荣幸。”
一黑一银两把手枪碰了一下,倒也是她们的习惯,为了证明我相信你,所以我能让你的枪对准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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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S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兴旺源于贺柏,说起来,贺柏倒也是能人,白手起家,靠着女人的肚皮,一点一点爬到了如今的暴富,对于他而言,纸醉金迷的背后一定是利益。
惹人羡慕的小楼,富人区中最耀眼的一栋别墅,有些半晕的贺军带着酒气推开了自家的大门,白书梦紧紧地跟着他,小脸上也有些泛红,他们把酒言欢,推杯换盏,甚是开心,一聊便是一夜,不知多少酒水下了肚,她也是醉了。
送贺军回家,不是一个女孩子干的活,不过贺家家风不严,贺柏情妇众多,现在没准在哪缠绵呢,自然没有心思管顾贺军,更何况,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儿子有自己当年的气势和嗜好,他没准还能称赞几句。
贺家的家仆,皆都是‘瞎子聋子哑巴’他们知道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更知道有的话可以听,有的话不可以听,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皆都没有看到白书梦扶着自家少爷,这种事他们见多了,自然见怪不怪。
贺军的酒量不好不坏,不过却比不上吃过戒酒药的白书梦,更何况,白书梦还有些装醉,旁人定不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贺军的房间,她来过,并且还翻云覆雨等闲一番,所以也是能找到的,扶着贺军的手没有放松,白书梦用尽全身力气,硬是将他扶到了卧室门口,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屋门打开了,双目对看,多了几分尴尬。
“白小姐。”罗莲一字一顿,颇有些气愤,却又耐着性子,道:“感谢白小姐将贺军送回来,接下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来人,把贺军少爷抬进来,一个个的连点眼力都没有,都是瞎子吗?明个我就跟贺伯父说,把你们都开除了。”
仆人们暗着一张脸,这才知道躲不过了,少爷的风流债,留下收场的确是他们这些下人,真是好不公平。
罗莲的指甲隐隐作响,已经折断了好几根了,她耐着性子道:“白小姐还不松手?”
白书梦岂会让她得逞,故作坚强道:“我都送到这里了,也不差两三步,军起来看不见我,会着急的。”
罗莲也不是好脾气,仗着在贺家,更加不愿意吃下这个软钉子,便道:“白小姐也要有分寸,我这个正牌女友在这里,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白书梦面上一白,颇为难堪,刚想说话,便听到贺军的呕吐声,她急忙一躲,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下来,任由贺军跑到洗手间里狂吐起来。
爱和不爱的,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这两个女人,对于贺军皆都没有感情,说起来,倒是利用多了些,不过既然利用就要利用到死,这点心思她们还是有的。
罗莲瞪了一眼白书梦,暗道这个女人张狂,她还没有忘记那日洗手间里的情节,这个女人简直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谁能抓住贺军的心,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她走了两步,颇有气势的推开洗手间的大门,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贺家的女主人,谁也无权改变,双眸转到洗手间内,却被其中的情景惊出一声冷汗,她大喊一声道:“啊……”
这一叫倒是不要紧,却把整个贺家的仆人皆都折腾过来了,当他们走进时,这才发现罗莲跌倒在地面上,面上皆是恐惧。
而他们好色无比的大少爷,确是趴在坐便上,头上的一个血洞正在冒着血,血液流淌到洗手间的地面上,却无法洗净他们心中的震撼,一瞬间,贺家乱成一团,打电话的打电话,叫警察的叫警察,叫医生的叫医生,通知家主的找家主,总而言之,谁都没了主意。
白书梦大着胆上前瞧着,她本以为是贺军受不了这个女人,所以动了手,本来还暗自高兴,想让贺军打死这个女人的时候,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贺军……贺家唯一的独苗,却因为好色醉酒,死在了马桶之上,传出去倒也是个笑话。
窗外的罗玉眉收回自己的狙击枪,这种对待S级任务的枪法,用在一个色鬼身上,倒也是浪费。
身后传来几声猫叫,像是发情的母猫,罗玉眉听了两声跳上了窗沿,准备自己的第二步计划,DEC最强的两大杀手联盟,贺家注定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