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提醒我从昨儿起,这房子的主人是他。不过,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房屋租赁条约里清楚声明,自合同生效起,租赁者享有绝对的**权。不管是否在我未曾知道的情况下,房屋已经易主,但我与前房东签下的合同仍然有效。”
“所以呢?”
看他一脸的认真,态度平和,我也缓和了口气与他打商量:“所以请不要在未经我允许下,就擅自走进我屋子好吗?”没想下一秒他又问:“那假如我违反了条约又当如何?”
见我眯眼不答,他继续:“支付违约金?把数目和账户报给我,秦辅会给你打钱过去的。我比较喜欢在自己的房子里来去自如,至于租客的意愿,”他顿了顿,眼角藏了笑意,“不妨自行消化。”
有一种人,叫财大气粗。眼前的古羲就是,那些法律条约根本束缚不了不羁的他。认清一件事,即便这刻我愤然而走,重新去寻找租屋,他也有的是办法让我屈服,至多就是再让秦辅去办一下“小事”而已。
手段不用复杂,简单而又粗暴,有用就行。
所以我的视线在循望到他膝盖上摊着的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疑似我书架上的某一本时,不置一词就转了身。必须觉悟,最好的方式是尽快完成那件物品的复原,彻底与他了断这场莫名其妙的主雇关系,唯有如此我才能恢复安宁。
一切本质归理清楚后,在古羲提出今天所有工作都由我来做时,我连惊异的心都没了。
坐到桌前,身份互换,古羲立在桌对面用讳莫如深的表情看着我。不想去研究他表情背后的深意,戴上那副白手套就开始昨天他的工作。
文物修复是一门科学。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确定这件四四方方的物品是否是文物,但它的复原过程与文物异曲同工。
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中华民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创造了丰富的科学文明的艺术文明。保存在地面上和地下的文物,不仅种类繁多,而且数量极其丰富。可随着年代久远、时间流逝,它们受着不同程度的破坏与损害,人为或自然。
比如,眼前这金属物就因锈蚀而失去了本来面目。对它修复的第一步就是清楚表面一切附着物,然后才能修补其残缺部分。这其中还要考虑到一个历史的年代问题,因为每一个时代的人在造物上都有着不同的思想,不能凭主观想象去臆测曾经那时的人的构思。
另外,修复其实是临摹与仿照,不可能真正将原物归位的。这其中必须要进行具体的分析研究,然后某些部分要分开处理。而在进行修复时,首先要确定原制品材料类别,性能以及损坏情况,对这些还要做文字绘图,照相记录,然后才来定制修复方案,并且取材用料,尽量要采用原制作方法和工序。
我不是鉴宝专家,也非历史考究者,更是深知文物修复师这潭水极深,所以懂其理并没有去深悟,更多只是在我专业领域上。
如今古羲却要我这“半桶水”来做金属制品修复,也不知是他胆大还是没心眼,倒不怕我把这东西给修了个牛头不对马面。不过怎么看他也不是个没心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