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觉手肘被碰了下,回转头见古羲正看着我,目光相凝后听到他问:“在想什么呢?”
我盯着他蓦然问:“你们是怎么到棺材里的?”
古羲没说话,我又去看道非,“你又是藏在哪的?”
就目前情况所给出的讯息令我很多想不通,也确定将这些疑惑打开后或许更能找到阿元的去处。沉默中道非先打破沉寂:“我是藏在山缝之中的。”顺真他所指方向,正是那峡谷口环绕而过的山体,他说:“我发现这里的每一座山都有着夹缝,并且与地底相连。”
何知许刚好走过来也道:“我是地陷的时候钻入被连根拔起的树下的,树底居然还有洞穴,后来遇到了古少,不过却被困在一个密闭无氧空间。等我们缺氧而死后,身体就被移动到了棺材内,之后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缺氧而死?”我惊疑地看了看他又再回看古羲。
还是何知许道:“表面而已,古少与我都服了一颗药丸能暂时闭气。”
所以他们用这障眼法瞒过了阿元的眼睛,在我们抵达峡谷口之前阿元将他们都安置在棺中。如果说扶桑木才是控制那个六米之上的屏障的关键,就算是阿元,从他话中也可窥出是在等我将神木取下破这屏障,而非他有能力。
先不去探知我为何既能进屏障又可以取下神木,现在至少肯定一件事:在扶桑木被我拿下之前这个屏障一直都存在,而将他们包括几具尸体藏匿的位置也都在六米之上,所以,阿元要办到这些必须得是处在屏障空间之中。
我抬起了头,自信而坚定地道:“在老树的六米之上一定有洞穴。”
这时候爬树不用我抢着先了,道非在我语落后就快速向上爬了,看着他的身影我有些怔忡,依稀印象里有过小时候他托着我学爬树的记忆。
很快他就上到了六米以上的高度,诚如我所想在七米左右的高度有个树缝,道非朝下看了眼就一头钻了进去。我想也没想往上爬,到树缝口就觉有风出来,等探头向内发现里面的空间还不小,漆黑深不见底,居然这棵老树连着地底是中空的。
脑中自动形成路线,从火树林中的地裂口以及那个黑窟窿处,加上何知许刚刚说的树下地洞,这些位置的存在都在告诉我们这峡谷的底下存在着一个空间,它们全都连向了这里。
只比道非慢了几分钟就已经听不到下面的动静了,我正要一脚也迈入却被身后抓住,回头而看是古羲,他也已经到了这高度并且站在了一具垂棺上。
不过他在与我目光相对后却道:“一时一幻梦,你找不到他的。”
“什么?”我没明白他意思。
“阿元将神木带走了,能在底下空间自如地缔造各种幻层,只要有时差就会迷失其中。”
所以道非刚才先入内等于是已经与我们隔开了空间?“那我们难道不下去?”
古羲摇头,“自然是要下,但是得做准备,在这等我。”说完他就从棺盖上跳跃到了老树的前面,只听他一声喊:“秦舟,把弩给我。”
因为被树挡住而看不到那一面的情形,但能听到秦舟在底下喊:“快点把那龟孙子找到破了这什么阵法。”待见古羲走回来时他手上已经多了那把“掠夺者”弓弩,插在他腰间的箭却只有两支,并且箭尾缠着细丝,细丝的线团延伸进他的裤兜内。
“可以了吗?”我问。
见他点头后就要一脚迈入,却听底下突的传来何知许呼唤:“Alice!”我低下头,凌空之下的树旁他仰头而立。目光扫过他的腿,以他受伤程度当是没法再爬树了,“要小心。”
闻言我牵了牵嘴角,轻声道:“你也是。”
到这时还能留了性命下来的,后面就绝不能轻易放弃了。这个地方其余人都被扼住了,应该他留下来不会有危险。
没有莽撞地直接跳进树洞,由古羲朝内射出双箭,引出两跟细丝。之前在悬崖下已经领教过秦舟这细丝的功效,静等半分钟细丝就变硬成为了可向下的爬梯。由古羲打头阵,我紧随其后,但树洞的深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依对空间大致高度的判断,早已不止下了六米,不知是否因为空间狭小而窒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心很慌,扑腾直跳着。
当脚踩到地时立即感觉到地面凹凸不平,先下来的古羲在我腰上扶了一把,等我稳住身形后才松开了才去收那两支箭。我看他是将细丝从箭尾解下,又在上面重新绑上了细丝然后将箭插在腰间的皮带内。
本以为可以走了,却被抓住了手腕,手串瞬时滑脱出去到他掌中,我惊异地抬头看他。
“用一下再给你。”他丢给我一句话后就仰起了头,洞口虽然有光下来,但由于洞深而漆黑难辨,依稀看到他抬起了手空间传出一道细声,紧随着那两根细丝形成的爬梯坠落在了地面。原来他是用串珠内的细线将这爬梯割断,是以防外面的人再进来吗?可是他刚才不是说一时一幻梦吗,就算有人下来也不可能进到我们下的这个空间呀。
古羲在做完这些后就把手串为我重新带上了,“走吧,跟紧我。”
这树洞最底下是条延伸入内的通道,空间高度约有两米,宽一米多,足够两人并排而行。倒是不用懊恼在这地方没有手电筒照明,因为我身上的玉就好比光源体。如今到了就我和古羲两人的时候,也就不避讳了,直接将衣领内的两块玉都拿了出来。
在我掏出兜里的玉牌时古羲瞥了一眼就吩咐:“你暂时先拿在手上照明用。”
我迟疑了下不确定地问:“那个阿元最后是想拿这块玉牌吧?”
“不止,三块他都想要。”
“那会他想来取却取不到是为什么?”
“你齐集了三玉,只要魂灵归一就会认主。”古羲的语气很平静,我却听得惊愕:“你意思是这三块玉在保护我?”有些不可思议,可古羲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那为什么当时我的行动也受禁锢了不能动呢?”
古羲眸光划转,“你当玉要认主如此容易么?”
呃,是还没认?恍然想他说的是要魂灵归一才会认主,是故那会我其实还没有掌控的能力所以才会也被同时禁锢住手脚,于是我问:“要怎样做才能让三块玉魂灵归一?”
“玉之灵要与人相融还能用什么,这需要我说吗?”
血!答案是与古羲的话一同抵达脑中的,记得另外两块玉在之前都有染过血,没有任何犹豫就咬破了手指任由血滴进玉牌。本以为这不过是一种认定的仪式,却没有想到当血滴在玉牌上并没有立即融入,而是顺延而淌,且因为玉牌的边框之内有着字样纹路而使得血滴在那其中绕行。
当时还以为是血太少的缘故,又从指尖挤出几滴滴在上面,发现血顺着纹路而流最终定在了玉牌的正中心不动了。我抬起头疑惑地去看古羲,见他也微蹙眉头,就在这一瞬他的眸光一亮,我下意识低头,那几滴本凝结在玉牌最中心位置的血竟一点点渗透进去,并且快速在玉牌内环走,甚至翠绿的颜色都隐隐有了暗红。
这是否意味着已经让它认主成功了?
只觉掌心玉牌异常灼热,好似有股气流通过那热度传递到我身上并且在体内蹿动,突的眼皮下一亮,我脖颈上挂着的玉哨子和玉钥匙都从之前黯淡的忧虑光芒变成了白光,将四周都照得很亮。而手上的玉牌反而黯淡了光泽,有些懵,搞不明白这三块玉的原理。
古羲没有在这事上继续纠结,只让我先把玉牌收起来。亮度够后再行走就发现两旁的石壁上有着端倪,好像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块圆形白玉石,上面有的刻字,有的却好似被人给抠掉了,就只剩明显有凹面的石壁。
然而,很快我们就被一道石壁给堵住了去路。
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堵墙应该是一扇门,并非双扇式,极可能是以机关来启动的上下或左右移动开启的。对机关我虽然不在行,但假如是在这周遭石壁上有何异样的话或许能辨别出来。正当我要搜找时一扭头发现古羲不在身边,心中一惊,回转身看到熟悉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后松了口气,连忙跑过去到他身边。
见他目光一直徘徊在墙上的那一块块白玉石上,忍不住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秦文。”
最快更新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