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也正常,原书也是分了合,合了分的,岳蓝杉也懒得多问,就低头开始扒拉油条。
不给宁清做饭,那他在这里执着个啥?
岳蓝杉皱眉看着他:“欠条不想给了?”
乔霍:“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不然呢,你以为你在我心里形象多高大?”这是狗血虐文,你是霸总,我是被虐的那个,我难道还要给你磕一个?说你这剧情走得敬业!该虐的是一次都没差,还会自由发挥诶!
“我当然不指望,能看得出来,你现在很不喜欢我。”
岳蓝杉想,他们俩如今难得有意见一致的时候,霸总生了病之后就讨人喜欢多了,还能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
他的目光落在乔霍切菠萝的手指上。
乔霍切菠萝时的表情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只是速度慢得不正常,还会切一会儿就拿水冲一下手。
岳蓝杉沉默了一会儿:“喂,你这么嫌弃食材弄脏手就别做了。”
“没事,”乔霍顿了顿,“挺有趣的。”
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停。
岳蓝杉看了一会儿他的手指,没说什么话,转头继续拌调料。
乔霍又问:“你好像对我们分手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啥,是兄弟就听我的,等下过去哄哄,很快就好了,小情侣嘛,吵架归吵架,真分手那就有点胡闹了,什么烤串玫瑰花,钻戒冰激凌弄起来,宁清就喜欢这些。”
乔霍还要说什么,厨房门口露出习洋的脑袋:“哥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习家的,节目拍完了,你还不回家?”
习洋说:“我是来探病的呀,但是霍总你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呢,怎么折腾哥哥给你做饭?你还亲自盯梢,你应该躺在床上吸着氧气呀,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乔霍刚要说话,就听岳蓝杉叹了口气:“没有办法,谁让咱是副的,人家是正的呢。”
“副董也没有义务给董事长做饭呀,又不是助理。”
乔霍脸色一变:“我和岳蓝杉的事,用得着你来操心?”
习洋有些委屈地往岳蓝杉身后一缩:“哥哥,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让霍总生气了?”
岳蓝杉怒目而视:“你好好说话,别吓着小孩子。”
乔霍抬起头,就看到岳蓝杉身后的习洋,表情带了一丝挑衅,胳膊往岳蓝杉身上一搭,俯身凑到了岳蓝杉脸边,声音却是十足的委屈:“哥哥,你别为我和霍总吵架,都是我的错。”
乔霍:……
此情此景,格外眼熟。
手指被菠萝汁刺得疼,又痒又疼,恨不得扒开伤口挠上几遍,让伤口血淋淋得痛到颤抖,才能摆脱那种痛苦。
但又觉得好像痛的不止是手指。
岳蓝杉张了张嘴,说了些什么,他却根本听不到,最后岳蓝杉脸上带了些失望,拉着习洋出去了。
乔霍恍惚间想起某天宁清哭着来找他告状,说可能是招惹到了岳蓝杉,岳蓝杉一直在为难他。
乔霍就喊岳蓝杉来问,他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平静,但岳蓝杉就满脸嘲讽地说他们什么锅配什么盖,摔门走人。
岳蓝杉从未对他发过这么大脾气。
所以,当时宁清站在自己身后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是真的委屈吗?还是跟今天那习家的臭小子一样。
他突然有些不敢想了。
到最后,他只能闷头继续做手里的活。
至少他交代自己的,要做好……
切完菠萝,再把虾背开个口子,把虾线挑出来,再剁成泥,用盐水、料酒、生抽抓一下。
手指触碰到盐水,痛得几乎要抽搐了,但他还是默默地做着。
至少那个人交代自己的,要做完。
*
岳蓝杉拉着习洋走到走廊拐角就松了手。
习洋问:“哥哥,你不牵着我吗?”
岳蓝杉说:“多大孩子了,还要牵着?还能丢了你?”
说完低头往房间里走,这里比较远,时间也晚了,大家就商量在这里住一宿,岳蓝杉就挑了最角落的一个房间。
迎面遇到了小孙,岳蓝杉就喊住他:“你给你们岳总拿一副那种薄的橡胶手套,送厨房去。”
小孙眼里一喜,果然,岳总还是关心霍总的。
结果就听岳蓝杉:“看他嫌弃食材汁水沾到手上的样子,不想做饭就别做饭了,瞎折腾什么,他还嫌弃食材,食材嫌弃不嫌弃他?正常好人谁会对着大青虾翻白眼?”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孙:……得,合着就没看见呗,以为霍总是嫌弃食材,唉……
他想解释,但是霍总不让说啊,只好急匆匆过去送手套。
*
岳蓝杉走到房间门口,要推门进去,隔壁的门就开了,宁清冷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罗阮,还有顾十堰。
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如今满脸闲适,看到岳蓝杉的时候,笑意更深了:“岳先生,好久不见。”
“呦,顾医生,我们剧组的团建怎么你也在,你进我剧组了?”
“哦,宁先生觉得心脏不舒服,所以我来帮他检查。”
“这么好?”
“作为医生应有的责任。”
“这么敬业的吗?顾医生你让我突然肃然起敬啊。”
“呵呵,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只要是有需要,我们都会伸出援手。”
“行,那你给我们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做个体检呗?”
顾十堰:“……”
“应有的责任?”
“……”
“有需要就伸出援手?”
“……”
“原来就是说说看。”岳蓝杉一手握拳砸了一下另一个手心,“顾医生你真是的,说的那么真,差点被你骗了呢,你这个骗子。”
顾十堰:“……”
岳蓝杉转头和跟在身后的习洋说:“孩子,这几天有事没事的,别一个人在走廊溜达,尤其看到皮笑肉不笑的人时,要躲着点,毕竟他们满嘴没一句真话。”
也免得一个不注意,腰子没了。
过了把嘴瘾,岳蓝杉就想拉着习洋走,结果走了几步,就听到顾十堰声音里带着笑意:“岳总就不想知道我来做什么?”
“你来救死扶伤,你来匡扶正义你来起死回生你来活死人肉白骨——”
顾十堰:“那天晚上的事,你不会不记得吧。”
“呦,晚上的事?哪天晚上的事啊?我这人记性好,活了二十多年,八九千个黑夜白天都记得,你倒是说说哪一天?”
宁清在旁边冷笑:“顾医生,岳总嘴皮子好,你别跟他吵,办正事就好。”
岳蓝杉:“对,快去办正事,一天天老撵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想包养你,养不起你这个小娇娇。”
宁清:“你——”
岳蓝杉学周默然翻了个白眼,大步离开了,到了拐角处才捂着眼睛拼命揉。
习洋问:“哥哥你怎么了?”
“这白眼真不是人翻的,抻着我的眼轮匝肌了。”
习洋:“……”
岳蓝杉揉了半天,又悄咪咪往回探头,看到顾十堰和宁清又回屋了,几次跃跃欲试想去门口,又站住了脚步。
“哥哥,你怎么了?”
“……”我想偷听。
习洋说:“我能窃听。”
岳蓝杉:“你又不是能窃听——听,听,啥?”
习洋一脸无辜:“我往他们屋丢了个窃听器。”
“???”什么时候?
“因为刚刚那个顾医生来的时候,他们一直盯着你看,我不太放心呢。”习洋拿出来一个小小的耳机,“哥哥,你听吗?”
岳蓝杉:“……”
妈的,这是在挑战他的道德底线吗?
那就对了,他没有道德。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