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骢喜欢她?
wtf!
不行不行!一冒出这个念头她便不自觉鸡皮疙瘩起一身!
继之前发现林璞是整容过后的闻野,第二件令她感到惊悚又恐怖的事情!
不对的不对的不对的!陆少骢怎么会突然对她来了兴趣还尼玛直接当着傅令元的面问她当他的女朋友?
眉心蹙得愈发紧——是他的脑子出了问题莫名抽风?还是她最近在海城“风头过盛”引起了他的注意?
抑或……她心念一动:傅令元和他之间最近出了什么状况?
可刚刚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抿着唇,阮舒面色肃然——不过陆少骢倒并不是头一回接手傅令元的女人了,比如蓝沁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这货该不会喜欢捡傅令元用过的吧?
阮舒忽然有种不妙的慌乱。
现在搞不清楚陆少骢是否开玩笑。万一陆少骢来真的追求她,一系列的麻烦将接踵而至——首先她该如何应付?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会有女人会拒绝他吧?如果拒绝他,会是什么下场?他是否会对她用硬手段?最最重要的是,傅令元他……
“阮小姐,怎么也出来了?”迎面碰上余岚,话音拉回阮舒的思绪,阮舒镇定自若地笑笑,“陆夫人,我也去趟洗手间。”
余岚打量着她的脸,问得关切:“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阮舒摸了摸自己的脸,解释道:“在拘留所里呆的两天生了场病,还没痊愈。”
“唉……”余岚叹一口气,亲善地握住阮舒的手,“年纪轻轻,却遭遇那么多事,你真是不容易。”
…………
包厢里,陆少骢目送阮舒的身影后转回脸,问傅令元:“是我告白得太突然,把阮小姐吓到了么?”
“瞧着好像是。”傅令元菲薄的唇边噙笑。
捉了捉下巴,陆少骢显得伤脑筋,继而诚恳地请教:“阿元哥你以前和阮小姐处过,有经验,该非常清楚阮小姐的兴趣和喜好,指点我几招呗?阮小姐这种类型的女人我还是头一回碰,要怎么做才能比较容易拿下?”
傅令元闲散地勾着唇:“前阵子她出事,你说她有意思,还生出邦她的念头,我以为你只是无聊,一时兴起要给自己找乐子。没想到现在真打算碰她。而且还是‘追’。你什么时候追过女人了?”
“我倒也想阮小姐主动贴上来。”陆少骢无奈,“但连阿元哥你当初都那么费劲地供着她,我要不花点心思,岂不更难到手?对阮小姐我并不想来硬的。正好也能彻头彻尾地体会一次,跟在一个女人后面跑是什么感觉。”
“你小子的口味会不会变化太大太快了?我和她处的时候,你不还时不时劝我看上她这种女人吃力不讨好?”傅令元峰眉微耸,“双重标准了现在?”
“吃东西都能腻,何况女人?不换口味就没新鲜感了。”陆少骢朝小雅点了点下巴,“阿元哥的口味不同样变化得很大很快?”
旋即他笑咧咧:“我以前交女朋友,你可从没这么多问题问我。阿元哥,你是不是介意我追求阮小姐?”
“嗯,是,我确实介意。”傅令元哧出声,“我太清楚这个女人的城府和心计了。有些女人不好掌控,一旦碰了,就是无尽的麻烦。”
“她如今身、上的新闻爆点无数,我们三鑫集团最近也正逢多事之秋,你要追她原本没所谓,不就看上一个女人?但如果在媒体面前高调,你最好照顾一下舅舅的情绪。”
“反正你自己考虑着办吧。”略略一顿,傅令元掂着茶杯,往后靠上椅背,懒洋洋地睨他,“我是没什么经验可指点你的。讨女人欢心不就那些个手段?你又不是纯情小处、男,过手的女人只比我多,不比我少。以前你向我要蓝沁,也没见你问我取过经,到阮小姐这儿倒是反常了。看来在你眼里她还真是挺特别的。”
陆少骢哈哈哈地笑:“也许我会和阿元哥一样,等被阮小姐虐怕了,下一个就找如小雅这般温柔体贴的类型。”
傅令元的一只手臂搁在小雅的椅子上,闻言虚虚拢了拢小雅的肩膀,扬唇一笑了之。眸子则黑黑的,藏住千万丈的暗沉和幽深。
“我一不在你们就没规矩了。”余岚的归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陆少骢忙不迭端正自己的姿态:“我和阿元哥在夸卧佛寺的斋菜是外面的素菜馆完全不能比的。”
余岚指了指他盘子里的豆干,又一次提醒:“既然如此就吃干净,不能剩。”
…………
阮舒在洗手间呆了好一会儿,已然万分后悔自己冲动之下不理智地参与此次饭局。
暗自猜测着包厢里傅令元应该会和陆少骢说些什么。
不过并不指望傅令元能邦到他,她也不希望他为了她在陆少骢面前有所异常,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功夫了。
不管陆少骢是否开玩笑,又是否抱有其他不单纯的目的,这事儿她都必须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
不能慌,不能乱。
走一步看一步,或许一会儿陆少骢就告诉她,刚刚是逗她玩儿。
稳好心绪回去,包厢里因为余岚已恢复寂静无声。
阮舒放轻步伐,走回自己的座位。
旁边的陆少骢非常细致地邦她挪了挪椅子。
滞一下,阮舒抬眸,陆少骢正冲她笑。
普普通通的笑,之于此时此刻的阮舒而言却觉得一点儿不普通,手脚分明已发僵,表情上还得展现出无恙,微微颔首致意表达感谢。
落座的一瞬,隔着空气,她的目光从傅令元脸上一拂即过,看不出他湛黑的眸子里具体什么情绪。
一灯大师在她之后也回来,几位僧人罗贯而入将他们的餐碗勺筷全部收走,然后余岚就真的光坐着和一灯大师一来一往地谈论佛法。
阮舒没有机会打断说自己要先走,只能先忍下来,佯装十分有兴趣地专心听他们聊,竭力忽视身旁陆少骢的存在感。
傅令元中途出去上洗手间。
栗青一见他便迎上前,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向他汇报阮舒先前的行踪。
“无明阁……”傅令元于唇齿间默念。他自然也记得那个地方。
“是。由一个和尚带去的。阮姐在无明阁里呆了好一阵。还有,我们的人偷偷去查了记录,阮姐今天来卧佛寺是为了撤长明灯。其他的暂时无从得知。可能要问阮姐了。”
傅令元不语。
栗青最后讲事:“医院那边,我们的人和警察的人都守着,闹过一次乌龙,但谭飞至今未露面。”
未露面……傅令元沉吟,眉头折着,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少顷,他回来包厢,正见陆少骢颇为殷勤地给阮舒添茶。
从他的角度,她的侧脸光净如夏日初荷,口型明显在说“谢谢”,笑意抿在唇角,即便十分地淡,也难掩一股不经意的动人。
转向陆少骢的背影,傅令元眸色不自觉再深两度,手掌握紧拐杖,落座时已换回正常的神色。
阮舒简直如坐针毡,外头是炎炎夏日,她的后脊背冷汗涔涔,蜷缩着手指捧住茶杯,试图汲取茶水的温度——这比被闻野纠缠还要令人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