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就问对人了,”服务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看过来这才低声跟沈诺道:“我一直在这里兼职,晚上经常能看到好多贵人从那里进进就出,有一次我还看到了咱们总统阁下从里面出来呢。”
沈诺眉目微动,眼里佯装惊讶:“你是说格林威阁下………”
“嘘嘘……”服务生小心的提醒沈诺。
沈诺笑了一下,配合他安静了下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沈诺道:“小费都是你的了,我可能还得在这里待一会儿,麻烦你帮我拦一下人。”
服务生自觉给沈诺说了一个大秘密,收这么多小费也安心了。
他一拍胸膛:“没问题,抱在我身上。”
沈诺莞尔一笑,清丽的容颜秀美又精致,惹得服务生又红了脸,急忙跑了:“您待会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您慢用。”
沈诺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服务生走了之后,沈诺终于获得了一段时间的清静,侧头看向窗外,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朝会所走去,她顿时愣住。
周毅怎么会在这里?
愣神间,周毅似觉察到有人在盯着他,抬眼就看了过来。
沈诺身子敏锐的往后靠,躲过了周毅的视线。
周毅身边的男人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什么都没看到,顿时疑惑:“周助,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周毅收回了视线,淡淡道:“我们走吧。”
或许是他看错了。
他身边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应了一声:“好的。”
直到周毅的身影消失在会所门口,沈诺才坐直了身子,重新看向会所的方向,眼神深了深。
她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熟知于心的号码。
秦斯雨手机响的时候,宋雅第一个反应过来。
“是小诺吗?”
秦斯雨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了一眼自家一脸激动的母亲,低低应了一声。
“嗯。”
“快接!”宋雅凑近了秦斯雨,眼底都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秦斯雨动作微顿,看向秦琛,示意他管好自己的老婆。
秦琛看天望地就是不看他,直接将他无视了。
秦斯雨睫毛微垂,面无表情接了电话。
“诺儿,是我。”
“秦斯雨,”沈诺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来,平淡似水:“周特助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他帮个忙。”
秦斯雨微微一怔:“他有事可能抽不开身,能换个人吗?”
沈诺似乎笑了下:“不方便就算了,也没什么大事,我这有点忙,先挂了。”
沈诺说完不给秦斯雨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秦斯雨眉头微蹙,宋雅听得一愣一愣的,没听出个所以然,忍不住问:“小诺现在在干什么?”
秦斯雨扭头看向母亲:“不知道。”
宋雅:“………”
一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真是,要他何用!
她气闷的坐在了另一旁,远离了秦斯雨。
秦斯雨摩挲着手机,沉思了一会儿,打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周毅的声音:“秦少,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秦斯雨直接问。
“根据顾少给出的视频,我在藏着沈夫人骨灰的会所。”
秦斯雨薄唇微抿:“你注意一下会所周围,诺儿可能也在,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周毅顿时一惊:“那是少夫人?!”
“那是?”秦斯雨目光一深:“什么意思?”
“我在进会所之前感觉到有人在偷窥,但只有一瞬间的视线,我本来以为是错觉………”
秦斯雨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她应该也是冲着骨灰去。”
“那我们先找少夫人,再去找骨灰?”
“不用。”秦斯雨低眸:“我相信她。”
只是怕出意外。
“我明白了。”周毅答。
挂断电话之后,宋雅不知何时又坐到了秦斯雨身旁:“小诺有危险?”
秦斯雨收了电话:“没有。”
他不会让她有危险。
宋雅却拧着眉:“我要派人去找她。”
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秦斯雨撇过脸看她:“妈,如果你不想诺儿躲着你,我劝你不要。”
宋雅怔住:“为………”
想到沈诺那淡漠疏冷的性子,她又闭上了嘴巴。
沈诺巴不得跟他们秦家撇的一干二净,又怎么会愿意让他们插手她的生活。
宋雅脸色黯了一下:“那你刚才提到的骨灰又是怎么回事?谁的骨灰?”
宋雅之前离秦斯雨挺远,并没有听到周毅的话。
“诺儿的母亲,郭漫的骨灰。”
宋雅对郭漫这个名字不陌生,那是郭艳的双胞胎姐姐,真正救了她命的人。
她蓦地抬起了头:“她的骨灰怎么了?”
秦琛突然咳嗽了一声,秦斯雨和宋雅纷纷看了过去。
宋雅冷冷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嗓子废了?”
秦琛笑了一下:“突然有点痒。”
“痒就出外面咳,碍眼!”宋雅直接道。
秦琛:“………”
宋雅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秦斯雨:“小雨,如实告诉我,漫漫的骨灰怎么了?”
“郭艳坟墓里的骨灰,并不是郭漫阿姨的骨灰,郭漫阿姨的骨灰,被郭艳用作了石楠花的花泥,放在了Infatuation会所的牛郎包厢里。”
宋雅蓦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想到郭艳做出来的事,又觉得没什么事她做不出来的。
她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秦斯雨似早有先见之明,先秦琛一步将一粒药喂进她的嘴里,同时递给了她一杯水。
秦琛阴沉着脸刚想发作,秦斯雨却在这时开口:“妈,如果再有下次,你别让我给你说什么真相了。”
宋雅吃了药之后,心脏的疼痛渐渐平息了下来,听到这话,她脸色苍白,却还是看了他一眼。
“这种事你还瞒着我?”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秦斯雨的脸色淡漠,清冷的目光不含一丝的情绪:“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除了徒增愧疚,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不,”宋雅摇了摇头:“最起码能知道自己到底欠下了多少债。”
现在看来,早就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