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瑕生前的影像，司翊陌怎么会有。”
郭瑕死后，炎剔就将她生前的所有照片和影像都毁灭了，留下的东西也几乎所剩无几，顾璟之前应秦斯雨要求找过，却一直都没发现线索，直到昨天，他才隐约截取到了一丝信息，目的地直指刚才的会所，所以才有了刚才两人借题发挥，夺取U盘的一幕。
“郭艳。”秦斯雨薄唇吐出了两个字。
顾璟顿悟，恐怕郭艳手里的这些东西，是从郭漫那里得来的。
谁也不知道郭艳伪装郭漫时，到底拿走了郭漫哪些东西。
郭瑕和郭漫关系从小就很亲密，直到郭瑕出事，郭瑕逼不得已将沈诺交给郭漫抚养，两人这才断了联系。
“需要我去查一下郭艳现如今的资料吗？”顾璟侧眸问。
“不用。”秦斯雨缓缓闭上眼睛，暗夜的余晖洒落在那双深邃的眼底，一片幽暗。
顾璟就不问了。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秦斯雨下车，刚走了几步，顾璟降下车窗，朝秦斯雨道：“阿雨，秦姨曾找过我，她似乎想查当年献血的事，你这边有什么打算？”
秦斯雨脚步微顿：“随缘。”
顾璟扬了扬眉：“行。”
车子驶离，秦斯雨走进了别墅。
一进门，就见沈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走进来。
“你说哪儿了？”沈诺问。
秦斯雨坐在她身边，侧眸看她：“查岗？”
“随便一问。”沈诺道。
秦斯雨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随后歪头，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睫毛低垂。
“怎么醒来了？”他不答反问。
沈诺也没追问，只回答了他的问题：“倒时差，睡不着，你要是困，就上去睡。”
秦斯雨在她脖颈处轻轻蹭了蹭，声音低柔：“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沈诺低头看他。
秦斯雨闭着眼睛，漂亮的睫毛安静而温柔：“没有你。”
沈诺头微顿，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秦斯雨，”她低头，看着他俊美如玉的脸颊，问：“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记得我多久？”
睫毛掀开，秦斯雨跟她对视：“如果你不在了………”
他轻声，似在平淡的叙述，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勾唇笑了。
“我会立刻忘了你，”他道：“不管是爱，还是恨。”
“是吗？”
沈诺抬头看向前方，脸上带着笑：“那很好。”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秦斯雨手紧攥成拳，手背青筋暴起，身上气息却依旧平静冷漠。
“诺儿，”他突然问：“累吗？”
“还好，”沈诺答得漫不经心：“睡了挺久了。”
“那就好。”
话音刚落，沈诺的肩膀被紧握着转了过去，男人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头微低，吻了上去。
沈诺微微一愣，直到男人唇舌闯了进来，她才回神，猛地侧过头，呼吸微微急促。
“你干什么？这里是客厅！”
“不是客厅，就可以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喂，秦斯雨唔………”
人很快消失在客厅里，楼上的主卧，女人的衣服，洒落了一地。
男人衣着却很整齐，只衣领被揪得有些许凌乱。
沈诺躲避着他的吻：“我不想要，秦斯雨你让开！”
“诺儿，”男人声音磁冷而柔和：“别乱动。”
“秦………啊！”
猝不及防，沈诺倒吸了一口气，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臂，指甲掐进他的肉里，沾染了血迹。
她的指甲泛白，清眸水润，有种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秦斯雨动作顿住，薄唇微启：“疼？”
沈诺只想咬死他，眼神恶狠狠：“退出去！”
浓睫遮住眼底，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如玉，美轮美奂。
“不。”
刚一说完，就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黑夜里，女人愤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直到最后，转成了低吟，与男人低柔性感的声音一起，组成今夜华美的乐章。
翌日清晨，太阳升起，无形的号角在此吹响，楼下迎来了不速之客。
秦斯雨站在窗户前，看着花园凉亭里相谈甚欢的两人，脸色沉沉，冰冷似雪。
手机响起，他看都没看，面无表情的按了接听。
“喂。”
声音冷得几乎要掉渣。
秦夫人一听自家儿子这声音，心里就是一凉：“小雨，杀人是犯法的，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秦斯雨黑眸云雾翻滚，乌云压天：“妈，什么事？”
秦夫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事：“你冷静个鬼，我一听你这个声音，就感觉你要杀人，你叫周毅过来接电话，我要向他求证。”
秦斯雨耐着性子：“妈，你到底什么事？”
“我就想知道我儿子最近在忙什么，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已经连着几个月的时间，小雨，你是真这么忙，还是在躲着我？”
“忙。”
秦夫人心里一梗。
老的黑心肝，小的死心眼还偏执狂，摊上他们秦家人，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秦夫人直接问：“你现在在哪里？”
“您想做什么？”秦夫人不答反问。
“当年我大出血在医院生死垂危，最后有人献血我才得以活下来。我一直以为那人是小雪的母亲郭艳，可你爸的态度从一年前开始就很诡异。小雨，你告诉我，当年给我献血的人到底是谁？”
“妈，”秦斯雨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调查，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去问我爸。问我，我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秦夫人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当年的人，是不是小诺的母亲？”
“无可奉告。”
“小雨！”
“妈，”秦斯雨轻轻开口：“您的所有事情，爸都很清楚，您如果想问什么，直接去问爸吧，不要来问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忙，有什么事您再联系我。保重身体，再见。”
“小雨！你懂会儿，小雨，喂？喂……！”
电话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秦夫人气极反笑。
“真是好样的，一个两个的，都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