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医生还给开了住院,说是我伤得比较严重,最好能住院打针消炎,要不一旦发炎的话,我真的就有可能成为哑巴了。就算不成哑巴,以后声音也没有办法恢复。
那个医生最后还问道:“看你这个伤,应该是被人勒出来的吧。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报警?”
报警是肯定不用的,要不我也没有办法跟警察说清楚,这些是怎么来的伤。终于打上吊针了,任大爷接了电话,好像是商商打过来的,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他就交代了一句,让我好好在这里,别想什么。他要回去一趟。顺便也要想想,那铃铛怎么处理好。
任大爷一走,我就连个看得到的人都没有了。我这小伤,在护士眼里压根就不算什么,人家也不会过来跟我说话。这还是一个单间病房,早知道就要个三个间,至少能多看点人都好。
无聊之下,我用手机给陶静发信息。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班吧。我还真的是想她了,要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让她看到的话,会不会她就对我好了呢?
我心里想的挺美的,也没有把情况告诉她,只是写道:“陶静,我在人民医院,耳鼻喉科,住院呢,四十七床,等你,你可一定要来看看我啊。一定。”
也不知道她现在忙不忙,就这么写着,希望她看到的时候,能尽快过来吧。
我就那么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等着陶静冲过来,扑到我怀里。现实就再一次说明,我是想得美而已。
因为在我闷了两个小时之后,果然有人过来了。不过冲过来的并不是陶静,而的万素!
真的就是万素。我被她突然抱住,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她的脸的时候,她已经抱住了我了。她在我耳边说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放弃的。我就知道。宝,和我联手吧,只有我们两联手,才能阻止他们。我知道他们想要的是我的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是他们养着的牲口一般,随时等着给他们放血的。”
我心里还一片懵的时候,她突然就换了话题了,甚至就连声音都换了。她娇嗲着说道:“宝,你怎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呢?要不是任先生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在医院里了。你没事吧,还能说话吗?是不是我们这几天都不能接吻了呢?我会想你的。”
大妈啊,你说就说,你的手怎么点在我唇上呢?我唇上那点唇膏早就被我舔干净了。你现在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她又变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樊家的人在外面监视我。”
我几乎是本能地就朝着外面看去。病房门外,我没有看到任何樊家的人,倒是看到了陶静。陶静铁青这一张脸,那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了。
完蛋了完蛋了!我说不清楚了。我急着推开万素,但是万素却抱得很紧。我几乎是看着陶静就这么转身就走的。我张着嘴,急得都忘记了我的嗓子还伤着呢,大声喊道:“陶静!”
声音还没有完全出来,嗓子已经剧烈疼痛,一种又出血的感觉。我咳了几下,根本就顾不上我自己的嗓子,急着去追陶静呢。
万素大妈这是在躲避那些监视她的人,还是在专门做给陶静看的啊?平时总说,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的巧合,怎么这一次就真的那么巧合了。这是我得罪老天爷了吧。
我终于推开了万素,直接拔掉手臂上的针头,自己压着针眼,就急着追出去。万素怎么样,我也没时间管了。
追出去的时候,陶静已经走进电梯里了。我急着挤进了电梯中。路人甲乙丙丁看着我这么压着针眼,都好奇地看着我和陶静。
陶静今天并没有穿着警服,而且从时间上看,现在应该是他们中午休息的时间吧。我把手伸到她面前,让她看到我压着的针眼,然后指指我的喉咙,意思就是我不能说话。再接着,我艰难地掏出了手机,对她晃晃,示意着,我用手机跟她说明情况。
等我做完这三个动作的时候,电梯也已经到一楼了。
她走出了电梯,我也赶紧跟了出去。可是她却没有因为我,而放慢脚步。我还拿着手机,想要打字呢,还要急着拦下她。
她终于停下了脚步,看着我,说道:“你让我一定过来的原因,就是准备好了这场好戏给我看是吗?计承宝,我知道,我们从高中在一起,我们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让你觉得很难把分手说出口。所以你就用这样的行动告诉我,你想要分手,你已经有了别的选择。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再见!”
“不是!”我很艰难地说着,咳了几下,才用最轻的声音,尽量不扯到嗓子地说道:“这次是巧合,我是真的伤了,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过来,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陶静一声冷哼,绕过我走了过去。我急着追过去,但是她却一下转身,回身就给我一脚,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就对着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踹了过去。我惊了起来,在她踹过来的时候,随着她的力道跳了一下,要不真能听到蛋碎的声音了。虽然已经泄了她的力道,但是还是痛得我张着嘴,就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也许有人不相信,真的很痛的话,不是应该叫出声来吗?我用亲身体验告诉大家,真的很痛的时候,就连叫都叫不出声来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但是就是没声音出来。
我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蛋蛋,嘴角流出血迹来。
终于有路人看向了我,有人说道:“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快死了吧。”
陶静没好气地来一句:“死不了!”她自己踢了多少力道,她明白。我泄了她多少力道,她也能感觉得出来。经常打架的人,出手都是有谱的。
我就是这么躺在地上,捂着蛋蛋,嘴角有着血迹,看着她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掉的。
终于我被人抬上了医院的急诊床,一个小时之后,我又被推回了房间,护士再次给我打上针。
这次给我打针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实习护士,她看着我,那嘴角就抿着,一副忍着不敢笑的样子。一旁带着她的老护士,还拍着她的手臂提醒道:“笑什么笑,我们的医护人员,在我们眼里就只有病人,我们只是救治病人的,其他不管。”
实习护士点点头,但是还是那副忍着笑的样子。终于重新打好针了,我的蛋蛋已经覆上了药,喉咙也因为在此受伤,而做了一个保护的装置。这回我是真的不能说话了,要说话也是“啊啊恩恩”这样的声音。
实习护士端着盘走出了病房,老护士还在交代着我:“有事按铃,二十四小时,先不要吃东西,水也少喝。二十四小时之后,只能喝汤吃很稀的粥。别再……”
老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走出门的实习护士已经爆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狂笑声了。老护士摇摇头:“现在的小妹子啊,都这么不沉稳。”
老护士也出去了,我只能抬头看着天花板。经过医生的检查,我的小弟弟问题不大,敷药一次,基本就能好。喉咙再说话的话,就有可能真的要当哑巴了。
这个病房里可不只我一个人,那坐在窗子前沙发上的万素,我已经当她透明的了,就因为她,陶静才会这么误会我的。
万素走到病床前,把她的手机递到我的面前,手机便签上有着一段话:
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这么做。我知道他们想要的是我的血,他们还在收集别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有些是属于任家藏馆的。我想大宅那边可能有着他们需要的东西。方便的话,等你出院了我跟你去大宅看看。对于一些特殊的古件,我比你了解,说不定我能推断出他们的目的。
我用没有打针的手,接过她的手机,在上面写道:我凭什么信你?你也可以是他们那边的人。
万素删除了我写的字,在上面写道:因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杀人不眨眼,而我不想死。我想要是我死了,他们也会对你下手的。
我沉默了一会,万素知道她的血有特别的地方,而樊家要的就是她的血。我想到了我的那个梦,梦里我用那小小的毛笔,沾着血写的通阴文书。在很多法事中,需要用到通阴文书都是要活祭的,就是现场杀鸡取血什么的,那鸡当然就是献给那边的祭品了。
现在有万素的血,是不是说万素就成了祭品呢?
卧槽!这个牛逼了啊!
我犹豫了一下,从病床床头,我的腿包里抽出了那把匕首,递给了她。她皱皱眉,有些不理解我的意思,接过那匕首看了好一会之后,才说道:“这个是鬼物。这个匕首应该是唐朝的。据传说,为抵御宋军,曾经想过锻造一把能吸收人灵魂的凶器,期望能不见血,夺走宋军性命。这人甚至选择了跟干将莫邪学习,用自己的魂锻炼匕首。只可惜,他的能力不足,那匕首充满杀念,不分黑白。有人执这把匕首,失去心性杀了整条村子的人。后来被那边的使者把这匕首带到了那边,让它具有了斩杀鬼怪的能力。真想不到,这样传奇的古件,竟然在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