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沧拿着筷子的手僵住了。别看他大爷这么牛逼哄哄的样子,还不是要吃饭睡觉上厕所的。
“你不吃啊?”
“要是真那么写的话,估计你就是被人家下手的那个了。我还指望了,你给我看着大宅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那么写吧。看看是谁来找我。”
这件事就是这么在饭桌上定下来的,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来找我的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些人,而是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是拿着家里留下来的一本书,去到任家藏馆去卖的。而任家藏馆里的人也都看到了广告,这才叫我过去的。
因为是去藏馆接待客户的,哪怕就只是一个老太太,我还是换上了藏馆里是制服。黑色的西装。不知道为什么,藏馆里的那些先生穿着,感觉就是稳定干练,我穿着。。。
那个,我刚从停车场那走进藏馆的时候,坐在藏馆左边休息接待区的何大爷就说道:“计总管啊,我们穿这身衣服,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先生,你穿这身衣服怎么感觉就是来打架的呢?”
我穿着还真不像先生,有点像黑衣打手。不过我还是对何大爷说道:“何大爷,有我这么帅的保安,早就被富婆包养了。客户呢?”
何大爷指指二楼:“楼上呢,任先生亲自接待的。”
我听着就朝着二楼接待室跑去,身后传来了何大爷的声音:“看看,这么一跑起来更加像打手了。阿忠,听说计总管还认识那些道上的人呢。你跟他是同学吧。”
阿忠正在学着那些老先生品着茶,端着茶杯也有模有样的。“这个我也是听说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上了二楼,管事直接指指接待室,我就朝着那边接待室走去了。
接待室为了凸显任家风范,那是一间完全仿清的房间。其实说实话,在我看来那就是清朝妓院里的包厢。屏风,鼓琴,八仙桌,就差一个弹小曲的了。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侧着身子,坐在八仙桌旁的一张瓷凳上。只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低眉顺眼的,放在她面前的那杯茶,她连摸都不敢摸一下。
在看到这老人的时候,我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之前提议让任千沧发广告的时候,写上人家有人能翻译阴文,其实就是想引出拿着另一半帛书的那些人。但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个老妇人,怎么可能是杀了人,还劫走我们货物的凶手呢?
所以我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到了任千沧的面前,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是个老人家?”
“我们看的是货,不是人!”在人前,而且还是在藏馆里,任大爷这个老头子是不会给我面子的,对我也总的这么冷冰冰的。
我也不会和他计较这个,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无尘布手套,戴好手套之后,才拿起了放在任千沧面前的那半本书。说它是半本书那是真的,那书本来应该是一本,可是被人撕过的感觉,就只剩下半本了。
书上的字确实的阴文没有错,而且还是一本有着注释的阴文通稿。我翻了翻,然后对任千沧说道:“应该是清末民初时候的东西,手抄版本,阴文没错。从内容上看,应该是某位风水先生的,上面写的都是一些通稿文书。这些价值不是很大,有几篇我能默写出来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半本书没有什么价值,我们要找的是帛书,那基本上是战国之前的东西,都是神器的那种。
我放下了手中的书,一边脱下手套一边说道:“这个放在旧书地摊上,可能能换个十块或者二十块吧。”
一听我这些话,那老太太就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用一种方言说着话,我也不太听得懂。大概意思就是她等着这些钱去医院给她什么人教住院费呢。本来以为这个能换大钱的。因为这她爷爷那时候留给她的嫁妆,还说这本书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我听着她哭,重新拿起来了那本书,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带着手套,就是这么直接拿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我给你买下来,你开个价。你家里人住院,还要多少钱?”
“咳咳!”任千沧没有说话,但是咳嗽了一声,端起了他面前的那茶杯,缓缓喝着茶。我知道他这是在提醒我不能这么做。
他是生意人,我可不是,不就是那么点钱吗?老人家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要,要,要两千。”
“两千就够住院了?”
“我们那是小医院,够了够了。”
我转向了任千沧:“先支两千给她吧,算是从我工资里扣的。这本书我带回大宅去了。”
说完我就先离开了。我要先离开,就是不让那老太太跟踪到我。告诉她,我先会大宅,就是说明我现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回家去了。
但是上了车子,我却是开着车子直奔绝色去了。我不是没事要回家吗?那我改道去ktv怎么了?
这个点,也就上午十一点多,这种时候,ktv还没有开业呢。有些娱乐场所是有白天场的,但是绝色里并没有,就一个打手大哥坐在大门那看门口,就连小妹都没有一个。
看到我走进绝色,那打手大哥赶紧叫道:“宝爷,这个时候来找雄哥?”
“不用了,你帮我盯着点附近,凡是有人接近我的车子,或者监视我的,找个理由拖过来打一顿,然后在叫我。”我说这些话都是压低着声音的,这里附近也没人,我们的声音也只有我们两听得到。
那大哥点点头,马上警惕地看看附近。我走进了包厢里,在大厅电箱前给这里的大灯和中央空调都打上了闸。虽然就我一个人,开这里的电闸有点浪费电,但是我可没有在意这个,反正不是我出电费。
走进上次我占着的那包厢,我电视屏幕的缝隙那拉出了那小小的筒子,抽出里面的帛书,对照着刚得到的那半本旧书开始翻译上面的符号。之前我师父那就有一本这样的阴文和汉字翻译好的书,可以拿来当参考,可是现在师父那书被人偷走了,就连藏馆里的仓库都有人惦记着了,我要想再拿到这样一本有翻译的书,还真困难。
阴文不像大篆小篆一样,有专门的对照字典。要想翻译阴文,那只能从前人翻译好的作品里去找差不多的符号,拼凑出个大概意思来。有些还不一定能找得到,那就只能联系上下文的意思去猜了。
阴文这东西,有着它的严谨性。要知道,那是阳间跟那边沟通的文书。要是猜错了的话,弄不好是要出大事的。我这水平,当然不敢去猜。刚才在藏馆里说出那样的话,就是故意迷惑人的。看着对方的老太太,谁知道她是不是甄老八的同伴的老婆还是老娘什么的呢?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我看不上这东西,我厉害着呢。你们最好赶紧拿着那帛书来我能破译。
实际上,我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放光了,这书正是我现在需要的,竟然被人雪中送炭的送过来了。天助我也!祖师爷帮忙了。
我是从十一点,一直到晚上十点,这里热闹了起来,小妹给我花茶的时候,我基本完工的。虽然只有一半的帛书,但是我还是能猜到了这里的内容,从我拿到的这部分去猜另一半的大概意思,还是不难的。
这份帛书,其实是一个风水先生写给城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