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把这盏灯点亮呢?脑海里浮出了这个问题。紧跟着答案也出来了:点亮吧,说不定会有灯神来问我实现三个愿望。
呃,灯神估计是没有的,鬼大概会有一个。现在面对着这么恐怖的一个空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我还是蹲下身子,用打火机点燃了那盏灯。看着火苗渐渐冒了出来,我关掉了手电筒,紧紧握着那毛笔,做好防范。我手中的毛笔并不是普通的毛笔,那毛笔本身就是正气所在,而笔杆里藏着刻有阴文锥子。刚出任家的前老总管,就是想用这个扎死身为猫惊尸的任千沧的,被我把这毛笔给截了下来。我只是这出自任家大宅的东西,但是我并没有还回去,一直挪来私用了。
渐渐的,我听到了声音,一种尖叫声,就像是痛苦得要死去的尖叫声。这个房间里的气息开始混乱,就好像是屋顶上那几块落下来的瓦片灌进了乱风,吹得屋子呼呼作响,那四周的墙壁上卡着的头发也开始背吹动着。
这是幻觉!我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我见鬼了,而且我进入了它为我设计好的画面中,不过我还是悄悄的挪挪脚步,让自己一只脚在屋子里,一只脚在屋子外。房子就是结界,那铁丝钥匙从这里开始锁住它,那我相信,它就只存在在这个屋子里。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几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并不是我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
“他还那么小,不要。”那是女人的声音,还带着哭泣的腔调。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给我!你都已经五个月了,魂已经入胎了,你想让他害死我们的大女儿吗?给我!”
“我,我,别这样对他,他也是我们的孩子。”
“他没这个命!我们这么做,也是让孩子能给你带来好运能影响你的运势,放手吧。你自己选,要么就这么算了,把他的那几两肉放在撮箕里,丢山上去,狼吃了还是狗刨了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但是我们的大女儿就要被他拖死。还是你交给我,我给来处理,我们就让他把这里当家,布个阵,让他给我们旺财。”他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却马上接着骂道:“给我!还想什么。”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算是听明白了。那巴掌大的棺材里,是一具五个月胎儿的尸体。他死了之后,给他姐姐闹了点事,他们家里的人就把他封在了这里,布阵,拿来做阵眼旺财来了。
呼呼的风声,吹得门边上的灯也跟着摇晃了起来,那声痛苦得变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接着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头很大,身子很小,基本是人性的胎儿身影,在四周的墙上爬着,蹭着,他找不到离开这里的路,他急了,小小的手,在墙上都蹭破了血都流出来了。
他似乎感觉到了这边的光,从对面的墙上,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胸口几乎是透明的,那很小的小心脏里,扎着一根针。他的五官并不像新生儿的五官,而是胎儿特有的那种,很大的脑门,没有张开的五官,眼睛珠子显得特别的大,大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一股强劲的寒意随着这目光扑向了我。他要杀了我!我心中一惊,举起手中的毛笔,快速一转,常年书写朱砂的笔尖,就弹出了不少的朱砂。那股寒意并没有打在我的身上。我警惕着说道:“我没有恶意,孩子。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我会带走你的小棺材,送去超度。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婆婆,我会把你带到她那去,只要你耐心等待,一定会等到真正爱你的爸爸妈妈的。”
其实这件事并不在我的计划里。我只是想来看看,暗中人给我的那铁丝钥匙到底是想怎么样。不过现在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孩子说不定连我都不会放过的。想想,在这么封闭的屋子里,小小的心脏还被扎着针,他的怨气有多大。不过还好,我留了一只脚在外面,给自己留了一条逃跑的后路了。
我心里刚这么想着,突然一个撞击打在了我后面的肩膀上。我一声闷哼,脚步踉跄了一下,等我稳住身子的时候,我的双脚已经站在门里了。
“艹!”我禁不住骂出了一句,“那铁丝钥匙就是专门整我用的!”
房间中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朝着我涌了过来,我稳住了神,用毛笔凌空画符。其实很多鬼整人,不外乎两种。一种就是制造意外。例如一些特别的车祸,伤灾,跳河的。还有一种就是纯影响脑子的,也许被害人在死之前遇到很恐怖的事情,什么被鬼掐了脖子,什么电风扇掉下来把自己砍断了,这些其实都是吓死的。我不能被它吓到!冷静!
一回身,我身后那扇门已经关起来了,那把铁丝钥匙,就挂在门背上。
我的脚踝处突然传来了一股寒意,就好像一下冷进了骨头里,冷得我的骨头都成冰了。我低头一看,那个胎儿正抱着我的脚踝,想要爬上来呢。
冤有头债有主,我又不是你妈,你找我干嘛啊?我有种快要哭出来的感觉。动作飞快的抽出一炷香,点燃,也就三秒钟的事情,然后对着我自己的脚踝就狠狠烫了下去。
那烫伤的痛传来的时候,脚踝的寒意也消失了。我因为烫伤的痛而禁闭着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一个布包,而且那布包还那么的熟悉,看形状那分明就是一把匕首。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这个房间里好像一下安静下来了,那呼呼的风声没有了,门边上的煤油灯也一下熄灭了。房间里完全陷入了黑暗中。
我顾不上脚上的痛,快速拧亮了我的手电筒,冲到门口,打开了门。手电筒的光,一下就照到了一个人影,还有那张券是皱眉的老脸。
“啊!”我惊呼出声。不过也就两秒钟的时候,我马上就认出了那是上次带我过来的那个老大爷,他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还会回来的。上次捡到这把钥匙的人,也找到了这里,从这里回来没几天就死了。每次,我都会把这把钥匙挂在门后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钥匙丢回丢在外面被人捡到。捡到它的那时候,就注定你会死了。”
我长长吐了口气,能见到这个老大爷,看来事情已经过去了。比我想象中的已经好很多了,至少没有直接要了我的命。我很随意的回身捡起了地上刚才砸我的那布包,说是随意,那都的可以装出来的,然后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道:“爷爷,谢谢你提醒了,不过我觉得我死不了,我命大着呢。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我也没有理会那爷爷,直接走了出去。当然,人家都已经帮忙开了院子门了,我就没爬墙,就这么走出了我们家,朝着黄成的车子走去。
在离车子比较近了之后,我是先过了火,又用大百解从头擦到脚,再烧了。看着那诡异的火苗完全烧掉了之后,才上了车子。
大概有人会问,为什么我身上不戴个辟邪的东西。我的两只手腕都的光的,还真的一点不戴。小时候,我跟着师父,体质特殊,身体里有个鬼手印很强大。在鬼的眼里,我就是鬼。一个鬼还能带什么辟邪的?
等到后来解决了鬼手印之后,我也长大了,也习惯了用比较阴属性的法器去处理事情,所以也一直没有戴什么。
我坐在车子驾驶座上,打开了刚才砸我的那个布包。我不相信那是老大爷砸我的,那力道,老大爷能抡得出来,他手臂都能脱臼了。
布包被我打开了,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更新的布包,不过上面封口的地方,分明就有着一张小卡片,卡片的正面写着里面东西的基本资料,背面有着一个任字,还有着他“计承宝“的亲笔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