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吗?”伊莱休的声音有些疲惫,“说这话也不过是想要激怒我罢了,但这些事,早在几十年前我就已经做过决定了,现在再来质疑,未免晚了些。”
“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区别呢?谁能妨碍皇帝的决定?”原祁耸耸肩,“毕竟您都把自己的儿女也搭进去了。”
“你既然知道,那就不用废话了。”伊莱休淡淡地说,“把最近的事说清楚。”
......
“放出去的货物有人接手了吗?”艾尔德问。
一个浑身黑衣、容貌普通的瘦小男子站在他面前,低声说:“还没有,基本没有动静,还不知道对方是起疑了,还是说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不过,我们也不好大肆宣传。”
“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个消息?”艾尔德若有所思。
“应该不多,我们都是在私下通过线人暗中扩散消息,只是这类东西从前也出现过类似的,但完全没有作用,因此信的人不多。”
“这可不行。”艾尔德摸摸下巴,“这里的负责人是谁?”
“是一个叫阿尔瓦的男人,这大概是个假名。”瘦小男子想了想,“他似乎竭力想要留下温婉小姐。”
“......哈?”艾尔德有些诧异,“李温婉得罪过他?”
瘦小男子摇摇头,“温婉小姐向来以和为贵,在商场上从未得罪过任何一个人。阿尔瓦似乎是对温婉小姐有意。”
艾尔德没想到这种事还能惹出桃色新闻,“温崖还好吗?”
总觉得身为李温婉未婚夫的温崖性命不保。
“温崖先生前段时间中弹了,那里的人有阿尔瓦的授意,不肯提供治疗仪,温婉小姐只好自己去用最原始的草药,自己试了之后才敢给温崖先生。”瘦小男子不禁感叹,“到了如此地步依旧不离不弃,这二位可谓是情深似海。”
——这明明就是套路深似海好吗!
艾尔德似笑非笑,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还记得要扮演深情的恋人。
他同情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下属,只觉得这个人脸上闪烁着单纯的光芒,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怎么活下来的。
主人的表情过于诡异,瘦小男子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殿下?”
“没什么。”艾尔德收回表情,“你见到他们了吗?”
男子摇摇头,“阿尔瓦大概是知道二位的手段,颇费了些力气断绝了他们和外界的往来。好在温婉小姐提前带了些人,否则,或许会有不测。”
那些人素来是各种手段都能用的,阿尔瓦既然有不轨之心,自然很难界定他出手的程度。
“估摸着他大半是看中了李温婉的能力和人脉。”艾尔德摇摇头,“不过,用这种愚蠢的手段想让她就范,看起来也不是个聪明人。”
“是,温婉小姐自己自可脱身,只是温崖先生受伤,她走不了。”男子说,“我没有见到他们,也无法传递消息,目前还不知道温崖先生的状况。”
如此一来,也不好直接把人接回来了。艾尔德皱眉。
“殿下,这件事若是再扩大几分,或许真的会把帕特里克陛下引过来的。”男子提醒到。
虽然把帕特里克引过来确实是无法之法,但若到了紧要关头,或许只能出此下策了。
但一旦如此,帕特里克知道这件事已经败露,说不定会孤注一掷,后果难以预料。
“行了,你先回去吧。多加小心,没有我的消息,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帕特里克来了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尽早打探出温崖和李温婉的现状。”
瘦小男子一点头,身形很快就消失了。
南惜靠在门边听完了全程,没什么表情。
她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最近总有些不安,或许是水土不服?
艾尔德还没告诉她南槿的事,看见她的时候还莫名的有些心虚。
南惜没察觉到,“如今也算到了僵局了,殿下打算如何?”
“你留下。”艾尔德只是简单的说。
南惜一愣,然而对方的语气不容拒绝,她也只得一颔首,“是。”
干脆利落地截断了南惜的话,艾尔德还得和加西亚通气。
然而等南惜走后,麒麟磨磨蹭蹭地凑过来说:“殿下,加西亚元帅有话留给您。”
艾尔德:“话?什么话?......不对,什么叫留?她去哪儿了?干什么了?!”
麒麟:“元帅说她知道要怎么去处理布里斯的事了,大概会消失几天,让殿下暂时别找她。”
“她打算如何处理?”艾尔德皱眉。
“这个元帅没说,她说说来话长,等她处理完了,自然会原原本本地告诉殿下的。”麒麟道。
艾尔德对加西亚的能力还是有所了解,既然对方这样说了,那他多半也能放心了,也不打算再问。
“殿下现在有何打算?”麒麟问了一句。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那就好办了。”艾尔德笑笑,“走吧,干活儿了。”
麒麟听出了他的意思,兴奋地在半空中转了几圈。
浩瀚无垠的宇宙中,星海银光流烁,加西亚却没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她靠在驾驶椅上闭目养神,面容上没有多少疲惫。
“还有多久?”加西亚问。
白泽看了眼地图:“只有两天了,元帅。”
加西亚不再说话。
“元帅真要这样做吗?”白泽有些担忧,“元帅的身体状况......”
“死不了。”加西亚说,“斯帕克不是想要激怒南惜吗?那就随了他的意吧。”
听得加西亚话语中的七分火气,白泽只好闭嘴了。
几天前,斯帕克不知道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再次送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幅画。
左边完好,技艺精湛,右半张却极为凌乱,加西亚只是略懂画术,也懂得这两者的区别。
白泽:“这是何意?”
“南槿素来擅长画画。”加西亚垂眸,“他在威胁我呢。”
白泽:“他应该是在威胁南惜上将......”
“走了。”加西亚说,“少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
白泽:“不他是在挑衅上将......”
但是貌似已经劝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