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南槿和格拉斯老头确实有血缘关系,就是不知道,这个当老子的知不知道南槿的存在了。”米迦列拉一手撑着下巴,已经没剩下几分惊讶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南槿。”
“如果他因为身份的问题无法公开把南槿找回去,后面却又希冀于让南槿里应外合攻破格林要塞,未免过于愚蠢了。”加西亚想了想,“如果他是后来才找到的,那......”
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南槿又没被南惜藏起来,以皇帝的权力,还能找了几十年都找不到?
“还正好在他想要打仗的时候找到了,你说巧合不巧合?”米迦列拉笑嘻嘻地问。
“照这么说来,那个人或许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南槿的真实身份,才在这个时候,‘刚好’让格拉斯皇帝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加西亚没忘记艾尔德查到的那个失踪的侍从官。
米迦列拉往椅背上一靠,“这是有多热爱诺特拉斯啊,花了几十年的功夫弄死了格拉斯,然后送给我当礼物?这礼也太大了。”
“或许他们志不在此。”加西亚说。
“五国之一的格拉斯都无法满足他们,他们还想要什么?”米迦列拉头疼,“真是讨厌这些阴谋诡计。”
“陛下自己也没少来阴的。”加西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那是,为国事才出此下策。”米迦列拉咳嗽了两声,假装自己一点儿也不心虚。
“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加西亚说,“如果那些人的目的不只是区区一个格拉斯,或许,斯帕克会把自己搭进去也不一定?”
“不会吧?”一说这个米迦列拉可就不困了,语气是不相信的,表情是喜悦的,“格拉斯的皇帝原本就年纪大了,而且越老越有些糊涂,有人趁虚而入也是难免的。斯帕克心思深沉,年轻力壮的,想要弄死他,难度也要更大吧?”
“他们能在格拉斯皇宫里潜伏多年,为什么不能在布里斯皇宫里也潜伏多年?”加西亚一哂,“当年的斯帕克登基也并没有十分的顺畅,那时候因为莉莉安公主的事,举国都是乱糟糟的,皇宫里更是闹了个天翻地覆,上一任皇帝匆匆退位,岂不正是个好机会?”
米迦列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你这么一说,那确实是个好机会。斯帕克那时候还是个少年吧,总不至于天天都准备好了登基。我记得那个时候,他连登基用的服饰都是临时改的,哈!真是糟糕透顶。”
加西亚看着幸灾乐祸的米迦列拉,“陛下登基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顺利吧,听说前一天晚上是被绑在房间里的?”
那时候加西亚是经常出入皇宫的,也算是看见了米迦列拉到底是有多能闹腾,自然也知道她是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地当上了这个皇帝的。
“切!本来就不是我要当的。”米迦列拉嘀嘀咕咕,又理直气壮起来:“真要是这样那就好了,格拉斯和布里斯一一起送上门,啧啧啧......”
“未必。”加西亚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好兆头,“那些人为何偏向诺特拉斯还不知道,万一他们要的是更大的代价呢?”
“老实说,我想不出更大的代价了。”米迦列拉懒洋洋地说,“对我来说,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诺特拉斯改名换姓,斯图拉特皇室终结在我手里,不过这样以来,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先对我动手呢?”
米迦列拉明摆着就是五个皇帝中最弱小的一个:父皇失踪了,唯一的兄弟疑似因为皇位之争而和她分崩离析,本身在锅内基本没有任何助力,全靠伊莱休一时脑子进水把她推上了皇位,且本人似乎也并没有能胜任一国之君的能力。
怎么看都是软柿子中的软柿子。
加西亚对此也甚是疑惑,她上下扫了两眼米迦列拉,也没有看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天赋来。
“收起你审视的眼神。”米迦列拉说,“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加西亚从善如流地微微侧头,“陛下有空等着看斯帕克的下场,不如去好好想想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南惜说查到了那群人似乎在诺特拉斯境内也有活动的踪迹。”
“就在首都。”
米迦列拉捂住了耳朵:“我不想听。”
真是没一件好事!
“我还没有想要帮陛下收尸的打算,陛下还是惜命一些为好。”加西亚淡淡地说,“况且最近我们都不在首都,如果他们真的趁机摸进了皇宫......”
她露出一个微笑,“陛下,殿下还活着,临危受命也不是不行。”
米迦列拉:“......”
你好烦。
快闭嘴。
米迦列拉倒是不介意艾尔德当皇帝,原本这麻烦事就是艾尔德的,米迦列拉当初恨不能把艾尔德钉在皇位上,死活不想当这个皇帝。
但她也不想在位的时候被人杀掉,那也太蠢了。
纵观自家几千年的族谱,没有哪个人是这种窝囊的死法,好面子的女皇尤其不想这么丢人现眼。
“这群人是想挑起五国内乱,然后自己建立政权吗?”米迦列拉皱眉,“事不过三,如果布里斯也发生了这种事,其他人如果还没有半点反应,那才是奇怪吧?再说了,建立一个国家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他当别人都是死的吗?”
“说到这个,我很好奇,带走南槿的那群人,到底是付出了什么,才说服了斯帕克肯出手帮忙。”加西亚沉思。
“南槿的身份还不够吗?”米迦列拉漫无目的地瞎猜,“他大可以编几个谎言,说自己是为格拉斯皇室正名,让我为了五国间的和平做出牺牲之类的,好听话谁不会说啊。”
“是,问题就在于这里。”加西亚说,“他何必非要揪着一个南槿不放?现在没人知道她的身份,斯帕克如果真的想借此生事,大可以伪造一个听话的‘公主’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任他说什么是什么,何必还要去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