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有些纠结,结局有些离谱,但两个人最终还是遵从了这次米迦列拉出其不意但又很合理的安排。
加西亚对此还有些陌生,毕竟这里不是首都,她作为元帅,也甚少有自己留下,让下属出门去干活儿的时候。
“行啦,别看了。”米迦列拉懒洋洋地说,“看你那惆怅地眼神,跟第一次看着孩子出远门一样。南惜只是平时不靠谱了一点儿,她大部分时候都是很靠谱的,还有温崖和李温婉那两个老油条在,她不会有事的。”
“那两个老油条都快把自己炸糊了,你确定他们还管的上南惜?”加西亚淡淡地说。
米迦列拉摸摸鼻子,确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温崖的状态应该不太好,否则李温婉不会向首都求援的。”加西亚缓缓地说,“聪明的商人不会把自己的弱点轻易暴露出来,尤其像您说的,李温婉和温崖都在,我想不出有什么是他们两个加起来都解决不了的人祸了。”
这句话或许听起来有些夸张,但其实也是事实了。
“要么就是温崖受伤了,要么就是他们两个吵架了。”米迦列拉思索了两秒,把右手握成拳头往左手手心里一砸,激动地说:“这不就摆明了有一腿吗?!”
加西亚沉默了,良久才用一种无奈夹杂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陛下,您的关注点到底在哪儿啊?!”
“实不相瞒,我一开始以为他俩是真爱,亢奋了好久。”米迦列拉从小就生活在一个过于一板一眼的环境里,大家都对彼此保持着基本的防备心理,很少见到一对真心相爱的人。
尤其这两个人对外都是精明冷血的商人形象,私下里对着彼此却是含情脉脉温柔似水,想想就很萌。
然后她就被残忍地欺骗了,这两个老骗子当着面骗人,私底下还是在骗人,搞得米迦列拉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认为他们欺骗了自己的感情,疯狂的想要把两个人凑一起。
加西亚体会不了她的心情,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发诡异,“恕我直言,陛下,他们结婚对于您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但我能收获快乐。”米迦列拉一脸庄重。
加西亚无奈地摇摇头,低头接收席拉传来的信息。
这些天席拉也是跟个陀螺一样转动,没有停过,她的三百平工作室里里外外围了两圈的庞大仪器,载满了大量的数据,几乎是没有停止过运算,一直在不停地确认、筛选、删除、更新,加西亚让她去睡会儿,席拉打着哈欠坐在椅子上就歪着头睡过去了。
“南槿在布里斯的话,你也捞不出人来的。”米迦列拉趴在桌子上偷懒,“那些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把南槿放走的,这可是他们揭竿起义的最后一张底牌了。”
“除了这张牌就一无所有了的话,那不如直接跪下求饶吧。”加西亚轻轻皱眉,“我只是在尝试能不能联系上南槿。”
“难说,毕竟她也算是自愿跟着那些人走的,现在应该还不想回来吧?”米迦列拉倒是不觉得南槿会里应外合做什么内应,这么多年来她对于政事一向都是不怎么感冒的。
“没打算她会自愿回来。”加西亚说,“我只是想套点儿话,看有没有机会敲晕了直接带回来。”
“......很好,确实是你的作风。”米迦列拉抱着胳膊啧啧两声。
“不过,说到这里,陛下先想好要怎么处理南槿了吗?”加西亚漫不经心地说,“即使这件事能够在爆出来之前解决,一些有心人想探查还是能知道的。”
说到这个,米迦列拉也很愁,“从私心来说,我是不觉得南槿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况且她又是南惜的妹妹,南惜一向看重她,真的处置过了头,我又觉得对不起南惜;如果手下留情了吧,我又怕有什么后患。”
“我和南惜说,最低也是终身监禁。”果不其然,米迦列拉瞪大了双眼,极为惊异,“不过南惜接受了。”
米迦列拉更加惊讶了,“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是南惜知道轻重而已,况且,这件事出来之前南槿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南惜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能一整天都盯着守着南槿,由国家看管起来或许是更安全的选择。”加西亚就不觉得意外了,“而且,南槿自己也应该是有心理准备的吧。”
米迦列拉用手撑着脸,非常真诚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女皇任性而刁蛮,因为父亲和哥哥都会最大程度地纵容她,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被爱着的,血管里流淌着的相同的血液带着温暖的感觉,所以米迦列拉不能理解旁人对于这种感情的渴望。
只有不曾拥有的人,才会对它感到向往。
加西亚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有细密得针扎进了心脏。
她知道米迦列拉只是单纯的问了一句,本身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或许是缺爱吧。”半晌,加西亚想了个极其敷衍的理由,“南惜那个糙汉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对着南槿也软和不到哪里去,或许是她们两个有什么意见相左的地方,南槿一个冲动就跑了。”
米迦列拉瘪瘪嘴,显然是觉得加西亚在敷衍自己。然而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情似乎突然不好了,于是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问了些别的东西。
加西亚对于南槿的事显然已经有了大致的打算,既然现在不可能主动把南槿带回来了,那就只能先尽量联系上南槿,以及,在那群人之前,把南槿想要知道的东西翻出来,这样,即使是作为一个威胁,那也比现在的手足无措要好。
“你打算杀了南槿吗?”米迦列拉问。
“我是军人,为的就是保卫这个国家,无论是不是在战场上。”加西亚眉宇间仍是一派沉稳,一如她往常的样子,“如果南槿真的威胁到了诺特拉斯,那我也只好除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