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加西亚还是更倾向于这只是一次巧合,毕竟正如米迦列拉所说,世界上容貌骨相相似之人何止万千,格林要塞里揪几个长得跟格拉斯皇帝相似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何时,加西亚闭着眼睛睡了过去,梦里依旧是温暖的水中,模糊的人影,依稀可闻的温柔的笑声。
梦的最后,她拨开周身的液体,终于看见了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赤色的眼眸。
“白泽,我睡了多久?”加西亚坐起来。
“一个小时二十一分钟,元帅。”白泽说,“不过您错过了午餐,艾达中将看您还在睡着就没有叫醒您。”
加西亚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几天要怎么熬过去。
稍微闲下来反而无所适从了,加西亚不由得笑话自己实在是个天生的劳碌命。
“算了,去吃点儿东西吧。”她下床去洗了个脸,彻底清醒了过来。
外面的艾达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耳机和远在首都的妹妹同时看同一部电影,两人隔空发出同样的惊叹声。
加西亚没有上前打扰,走到一旁的小厨房里从冰箱里掏了几块巧克力出来。
她愣了愣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半晌才想起来,那位聒噪的亲王殿下这次没有跟着一起来。
两人一机甲度过了漫长的好几天,艾达已经无聊到快睡在健身房了。
“马上就要到了。”加西亚放下手中厚重的书,“和南惜联系上了吗?”
“是的,薇拉已经为我们打开了通道,正好南惜将军和南槿小姐都在。”白泽接收了薇拉发来的地图,人类看不懂,然而它能从无数的数据流中找出一条散发着莹莹光泽的路线。
元帅要来这件事是公开了的,守卫的士兵也没有太过惊讶,例行检查后就放行了。
等候的勤务兵带着艾达去了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加西亚则自力更生上楼去找南惜了。
南惜正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这才几点,你怎么困成这样?”加西亚走过去,“昨晚上干什么了?”
落地窗被暗色的窗帘遮了大半,被正午的阳光照得隐约有了些透明的意味,玻璃带着窗帘被烘出了暖意,正是适合睡觉的好时候。
“我可是接到了艾尔德殿下的命令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了伊格赛尔,昨天才回来的。”南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突然来了?”
“陛下和元老院的人见了一面。”加西亚走到她身边坐下,南惜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挤出来一个位置。
“说什么了,要钱?”南惜对元老院没什么印象,或者说她对首都都没什么印象。
“不,他们想要奥内斯特空出来的位置。”加西亚说。
南惜长长的哦了一声,才想起来赛科德后下马了一大批人,其中就有第五军团的团长,博尔德上将。
“你曾经的左膀右臂就这么下去了,怎么也不见你伤心一下?”南惜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加西亚八风不动,轻描淡写:“既然确实做错了事,那就理应接受惩罚。”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南惜又倒下去,“找我劫狱我可能还有点儿兴趣哦。”
“赛科德和诺伊斯最近都不怎么太平,我大概要避避嫌。”加西亚说。
“也对,博尔德曾是你的亲兵这就不提了,戴尔那小子当年明恋你恋得举国皆知啊,他老子丢人丢大发了,差点儿没把他给打死。”南惜笑嘻嘻的取笑她。
加西亚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南惜必然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道说道。
“你来找我,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吧。”南惜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且不论南家的人从不离开镇守的要塞,这么一件小事,就至于让你离开首都,亲自来找我?”
加西亚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嗯哼?”南惜不买账,依旧探究地看着她。
加西亚终于艰难地说:“艾尔德殿下已经在军部混了个脸熟了,进出畅通无阻。”
这话没有明说,但意味足够明显。
南惜一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也是,亲王殿下论身份高你一层,又同在首都,说要来见你,你还真没什么好的借口避开他。”
“我在你这儿住几天歇歇。”加西亚叹了口气,“奥内斯特那边你选个人出来。”
“干嘛非要我派人过去,首都星留守的上将还有好多呢。”南惜想打滚,可惜沙发不准。
“留守的上将是很多,七弯八拐的能跟我扯上关系的就更多了。”加西亚说,“既然要避嫌,还是彻底一点的好,我懒得再去跟议会的人扯这些了。”
她皱了皱眉,显然在首都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你亲自来跟我说这个,不是更显得我俩关系亲密?”南惜似笑非笑。
“陛下让我来的,跟这件事有关系吗?”加西亚笑笑,“顺便跟我回首都吧,人你自己选,这个我不管。”
“啧,我还没同意呢。”南惜挑眉,“一时半会儿选个人出来也有难度,急什么。多待几天再说吧。”
加西亚有些意外。
南惜没有对这件事表示出多大的抗拒,同样也不像往常一样拒绝回去。
南槿从一旁走过来,端来两杯热茶。
“咦,我要的酒呢?”南惜说,“快把我新买的...”
“我不喝酒。”加西亚打断她的话,“你想都不要想。”
“别这么抗拒嘛,就一点点啊。”南惜坐起来,嘴上这么说,但也没有让南槿去拿酒。
“听说你毕业了。”加西亚若无其事地和南槿说话,“这是你的第几个毕业证书了?”
南槿热衷于在各个艺术学院进修。
她腼腆地笑了笑,“谢谢元帅的关心,我只是学得比较久而已。”
“南惜去参加了你的毕业典礼?”
“嗯。”说到这个,南槿就很开心了,“虽然易容了,但还是麻烦姐姐了。”
加西亚看着她,抿唇,微笑。
心里想的是:我要怎么揪一根她的头发下来呢?
她站起来说:“洗手间在哪儿?”去梳子上薅一根好了。
南槿连忙让开说:“您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