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德的审判结果过了三个月后才彻底公布。
由于情况特殊且位高权重,皇宫只是在星网上简单宣布了结果:剥夺其将军衔,判处终身监禁。
虽然也有人认为这样判处过轻,但官方也考虑到博尔德在此之前也为国家做过相当的贡献,且外人不知道,但政府那边的人还是知道布兰登家族私底下做的那些破事,再考虑到主谋艾奇逊家族,权衡之下还是减轻了刑罚。
更何况还有元帅的面子摆在这里,加西亚是不会同意判处博尔德死刑的。
博尔德入狱半个月后,监狱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真没想到,奥内斯特一别,居然要在这里来见你。”来人是一个身形十分高挑的男性,宽大的帽子遮住了脸,随意的站在那里,似乎是打量了一下牢里的情形。
博尔德看见他似乎也没什么意外的,周围的狱警不知何时都出去了,男人有些习惯性的转动了手指上的戒指。
“赛科德星上的事,你还知道什么内幕吗?”男人问。
博尔德神色微凝,目露警惕:“你想干什么?”
男人微微站直,声音里有些意外:“当然是做生意了。”
他接着说:“黑市最近被严打,有关人体精神力方面的药物出口变得困难了很多。有市场,没有供给,当然就是赚钱的好时候。”
博尔德眼角微微抽动:“你要在这里谈这些?”
“我能进来,自然有我的保障,你不用考虑这些。”男人不怎么在意的摆了摆手,“你只需要给我一份名单就可以了。”
博尔德沉默,过了会儿才说:“你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男人说:“放心,元帅会保证你爱人和孩子的安全——据我所知布兰登家族目前已经找不到她们了,我保证她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博尔德想了想,缓缓说了几个名字。
男人应了一声,屈起食指在监狱的门栏上敲了敲,转身离开了。
这场不到十分钟的谈话,并没有在记录上留下任何痕迹。
男人离开监狱后,汇入了人群之中,再无踪迹了。
当天夜里,有数笔资金被分开汇入了不同的账户里,再被人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段取出;而远在诺特拉斯首都皇宫的艾尔德则收到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画着奇奇怪怪的符文。
“那个人是谁?”米迦列拉趴在桌上看着艾尔德开始解码。
“一个有过几次合作的人。”艾尔德手上动作不停,拿着一支笔开始写写画画。
米迦列拉撇撇嘴,“不会是像上次那个想把你卖掉的人一样不靠谱吧。”
“当然不。”艾尔德不怎么在意地说,“库尔的商队常年在搞些小动作,本来我就想找机会除掉他们了。加西亚事只不过是恰好给了我一个好机会而已。”
“那你这些又是什么?”米迦列拉探头过去,艾尔德笔下渐渐出现了正常的名字。
“被隐藏起来的人。”艾尔德垂眸轻轻说,“研究院的数据库里发现了一点儿好东西。”
“你黑了研究院的数据库?!”米迦列拉眯起眼。
“不。”艾尔德一脸严肃,“是席拉。”
“有什么区别?!”米迦列拉的声音猛然拔高,“被查出来还不都是我的错?!”
“淡定,席拉的手段你不了解吗?破解个数据库而已,等你退位了,让她把银行给你黑了都行。”艾尔德敷衍的说。
米迦列拉瞪了他半晌,眼睛都快瞪瞎了,气鼓鼓的问:“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艾尔德张嘴,又面露迟疑,“我要怎么和你说呢?”
“怎么?”米迦列拉神情严肃起来。
“我觉得你这个脑子可能听不懂。”
“......”
下一秒,艾尔德敏捷的翻身跳到椅子背后按住椅背,躲过了米迦列拉的一脚。
“你看你,那么暴躁干什么。”艾尔德小心翼翼的又坐回去,语气安慰,“一个姑娘能不能稳重点儿,你看看加西亚,你看看李温婉,你看看南,”他顿了顿,“南惜就算了,我怕你给我整出十八个妹夫。”
“我找人分析了赛科德星上留存的数据,还有研究院的一些数据。”艾尔德正色道,“有些端倪。”
“能有什么端倪,”米迦列拉歪了歪头,“研究院又没人会做人体相关的实验,他们想死还要拉上我吗?”
“是没人会做相应的实验,但是亚恩一向对加西亚的实验数据很感兴趣,不是吗?”艾尔德笑笑,“只要对比一些关键点就可以了。”
“比如?”
“比如,赛科德星上的那些数据的记录侧重点,对人体的重点研究部分,和亚恩关于加西亚的数据记录重点,是否有重合的地方。”艾尔德说,“如果有,那就证明这两份实验,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能证明什么,万一两边人是同一师门怎么办。”米迦列拉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这类实验是一个类型的,侧重点必然相同。”
“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艾尔德缓缓的说,“但是,在我审问过那些被押送回来的实验人员,并分别研究过他们的手稿后就不一样了。”
“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用手稿?”米迦列拉一脸的难以置信。
艾尔德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这是高智商文职人员的怪癖吧。总之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手稿,我找人分析完了。”
“有什么结论?”
“结论只有一个:就靠那群废物的研究,别说六十年了,再来六十年,也上不了正轨。”艾尔德写下最后几个名字,“所以,找到这几个关键人物,他们手里才有实验的关键性数据,到那个时候,就知道亚恩和赛科德的事到底有没有关系了。”
米迦列拉怪异的看他两眼,“你怎么想到亚恩身上的?”
艾尔德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保密。”
几秒钟后,书房里又开始一阵劈里啪啦,门外的侍从官已然习惯了,笔直的站在那里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并对每一个打算从这里经过的人远远的比了个拒绝的手势,示意对方陛下目前正在谈论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