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不认识他，但也笑笑说：“事情多，下次吧。”
陈绍南说：“书记，仓库就在办公楼后面的院子里，我们看看去？”
陈厂长说：“陈市长，你看，两个保管员都在外面收集产品呢。”
陈绍南说：“你去叫他们来一个。”
陈厂长走后，午阳问：“老陈，这里的仓库保管员是怎么设置的？”
“这个冶炼厂有14个保管员，4个是机械设备零部件和材料保管员，10个是产品保管员。本来是每个班两个人的，可他们的劳动强度不大，后来就调整为每个班两个人，一次工作12小时。有两个是作为机动的，如果有人请假什么的，就有余地了。这些人是每个人两间仓库，一间装黄金，一间装白银，那些铅锭，就堆在院子里，反正没人要。”
午阳说：“铅锭也要想办法销售出去，或者另外建个院子保管，这东西可是会污染环境的。肖哥，你觉得这样的运作方式行吗？”
“应该没问题，只要加强出入库的管理就行了。老板，是不是让我从安保公司带两个人过来，担任查验员，每个月进行一次冶炼炉的产量与保管员的入库量、入库量与库存量的查验？”
“好，挑选两个认真负责的人过来。肖哥，你来了后，先要建立健全各种规章制度，以后严格遵照执行。这项工作是容不得任何闪失的，发现不对，就要立即整改。”
肖绍球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责任重大，要不然您也不会让我过来的。”
到上湾村和半面山转了一圈。在农家乐吃了中饭，接到谭长桥的电话，就赶紧往博物馆赶。
到了博物馆，谭静波正站在大门口，看见午阳。就跑过来说：“师傅，您这么快就来了啊？”
午阳笑着说：“你爷爷召唤，我能不快吗？肖哥你先停好车，再跟我们一起进去。”
肖哥将车停在院子的角落里，午阳师徒已经在前面边走边聊起来了。“师傅，这段时间我丹田里的真气已经很充盈了。走一个大周天的时间越来越短，半个小时就能够走完。”
“好，进步显著嘛，说明你的经脉拓宽了，自身身体产生真气的能力也有了。你觉得还有什么变化没有？”
谭静波说：“感觉身体的柔韧性好多了。以前外公教的拳术，有很多做起来不连贯，现在根本就没问题了。师傅，如果以前能够这样，我可能早就拿冠军了。”
午阳笑道：“你这才是起步呢，就想着去拿冠军了呀？好好练，还怕少了冠军拿吗？你现在要尝试着将真气储存在神庭穴，到神庭穴里面有黄豆大的结核了。你就可以去闯荡江湖了。”
谭静波说：“师傅，我还没有学武术套路呢。”
“等会忙完了，就教你一套拳术。练熟悉了再教一套剑术。你如果想早一些去拍电影、电视剧，就要刻苦练习，要不然拉的时间就不是两三年了。”
“师傅，练习拳术、剑术，都要对练，我这一个人。可没办法对练呢。”
“你等会收拾衣物跟我走，住到我家里附近去。我来陪你对练，行吧？”
谭静波笑着说：“谢谢师傅了。师傅。您看，这就是我爷爷请您过来的原因。”
随着他的手指示的方向，午阳看到院子里停了4辆拖挂车，谭长桥带着一帮研究人员，正在车旁聊着。车厢都打开了，一些人在卸车呢。卸下来的是一边边的羊肉，被冻得*的，被丢在地上的彩条布上面。
谭长桥走过来说：“黎书记，这是从蒙国回来的车。”
“怎么运的是羊肉？还要卸在博物馆？”
“您有所不知，这些东西太珍贵了，路上要过国境线，不得不谨慎小心。不过羊肉所占的空间有限，也就是两米左右，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呢。”
午阳笑笑说：“是这样啊。弟兄们，你们辛苦了。哎呀，邱哥，是你呀，我们又见面了呀。”
邱满屯笑笑说：“老板，我从兰江回来，跑了一趟西北，后来又去了兰江两趟，这次是才蒙国回来的，马上还要去兰江呢。”
“邱哥，辛苦你了。”
邱满囤笑着说：“不辛苦呢。托老板的福，我这些年平平安安的。自己这些年结婚生子，家里老少平安，一切都挺好的。”
“好好好，平安是福。这次去蒙国，都是你们分公司的人吗？”
邱满囤说：“我们只负责现场的安全保卫和运送，其它的事情我们就没有那么多人手了。”
“这车上的东西，是挖了几处？”
“这是从两处挖出来的物品。本来挖了一处就要送过来的，因为买羊杀羊，耽误了几天，就跟第二处的一起走的。以后的就是挖一处送过来一趟了，过两天就会有车辆回来。”
午阳问：“邱哥，是不是很难挖？”
“不是很难，就是埋得比较深，都在地下50米左右，用人工挖相当难，我们都是用机械挖掘，很快的。胡敏波说，要争取在过年前都挖完。”
“好，晚上我请弟兄们喝酒。肖哥，静波，你们在这里帮忙卸车，谭教授，您让各位老师在这里组织卸车，我们出去一下。”
谭长桥跟了过来，“黎书记，有什么事？”
“我想去银行取些钱，送东西过来的人，每人发1万。下次我不一定有时间，就将钱存入您的户头，由您发吧。”
驶出博物馆，午阳想起胡敏波带的人在冰天雪地的地方工作，自己该表示表示，就打电话给酒业公司的经理，让他送100件酒到和园酒店。另外想办法弄20箱黄色芙蓉王的烟，一起送过来。午阳在社交场合，一直看到人家抽蓝色芙蓉王或者和天下，那天甘嘉良说喜欢抽黄色芙蓉王，就给安排了这种烟。他自己不抽烟。平时也从不给别人发烟。
到了银行，正好碰到了李对燕，午阳将来意说了，对对就安排员工给取了9万块现金，给谭长桥帐户转了500万。
“黎书记，不要这么多吧？一台车也就是两个司机。能有120多台车过来？”谭长桥说。
“谭教授，元旦、春节马上就到了，又有这么多东西要整理，老师们都辛苦，您就给大家发点加班费。反正这些钱都由您去处理了。不够再管我要，多了就不要还给我了。”
谭长桥说：“黎书记，难怪你手下能够聚集那么多的能人，原来你这么仁义的。”
“您别夸我了，这哪里谈得上仁义啊，就是小恩小惠罢了。谭教授，您要是帮我建好了京城的博物馆，我给您个人发1千万的奖金。其他有功人员，都要重奖。”
谭长桥说：“那可不敢当。袁隆平教授被称为杂交水稻之父，做了那么大的贡献。国家给的奖金也就是500万，我们不过就是建一个博物馆而已。”
午阳笑道：“这个是不能比的，袁教授是生产粮食，解决人们的温饱问题，您这是提供人们的精神食粮，能够更好地推动社会进步呢。再说了。袁教授也不仅仅是这么点钱，以他名字命名的上市公司隆平高科。他占有股份的，应该说他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您从事考古研究几十年。未必付出的心血就少？”
谭长桥说：“人与人是永远不能比的，我们从事考古工作，从细微处解读历史人物和事件，早已经参透了这些东西，什么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对了，黎书记，我们一帮人讨论，对博物馆的设计风格，有三种不同意见。”
“哪三种意见？”
“一种是按中国古典式建筑风格，一种是中西合璧式，一种是完全的西式，你觉得哪种比较好？”
“我完全不懂，提不出有价值的参考意见，不过我的意思，是将你们的意见，提供给设计师，请他根据情况决定何种风格。我们的客观情况，首先是地皮小，其次是需要陈列的文物时间跨度大，种类多。渌江的博物馆您应该很熟悉了，这里有的，京城的博物馆都必须有，这里没有的，也要有。”
谭长桥说：“具体指什么？”
“这里没有地质矿石展厅，没有金银器展厅，我们现在有了一些矿石，金银器就比较齐全了，很多都是够得上国家一级文物的标准的，不展出又没什么用。我上次在滇南得到一批，送人人家都不喜欢，只好收在家里了。其实这些金银器比现在的价值高多了，可大家都不懂呢。”
“是这样吧，我过两天就要去京城，跟郁老板请来的设计师见面，我将你这个意见带过去。反正到时候挑选设计方案时，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好。静波这些日子会跟着我，您放心吧。”
回到博物馆，羊肉早已卸完了，邱满囤的人和博物馆的研究人员，都在搬运东西。肖绍球就不知道在哪里调过来一台渌江牌照的货车，跟司机两个人在装羊肉。
“肖哥，你这是搬到哪去？”午阳问。
“老板，这可是真正的草原羊肉，没有任何污染的，我都拉到双龙别墅去，给公司领导吃。”
“好，这是个好主意，以后再有，也拉过去。”
邱满囤说：“老板，怪我脑子笨，早应该送一些过来的。以后我就负责供应羊肉好了。这是绵羊肉，太老不好吃，我送山羊肉过来。”
“忙得赢就送一些过来，不要耽误了工作。绵羊、山羊无所谓的。不过最好不要开片，不好烤着吃。”
“好嘞。我到时候送一些活的过来，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杀，吃新鲜的。”
“邱哥，这里是9万块钱，你和弟兄们拿去喝茶，等会吃饭时，再给你们两条烟。小小意思，别嫌少。”
“老板您太客气了，谢谢了啊。”
谭长桥走过来说：“黎书记，你跟我来看看吧。”
两人进了仓库，看到搬进来的纸箱都被打开了。谭长桥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
这几个箱子都是古玉器，有“红山文化”时期的，有“龙山文化”时期的，有“良渚文化”时期的，还有一些暂时不能确定，像这件。应该是“石家河文化”时期的。这些玉器，是猪龙形的，应该是战国时期的，这些玉佩也应该是同一时期的，这个可能是汉代的王冠。我不是研究这些的。不是很清楚，要完全弄清楚，还要长时间研究分析。
这些应该是汉代的陶器，这几个箱子里就应该是东晋的青釉器，这是元代的灰陶马车，鞑帽俑，武士骑马俑，以前考古中也发现过。不过数量极少。
午阳说：“都是从中原搜罗去的吧？”
谭教授说：“也有他们自己烧制的。也不能叫搜罗，哪个朝代的统治者不搜刮？不过在元朝，我们汉族人地位最低。生命都没有任何保障，更何况是宝物呀。所以你去弄回来这些东西，我们这帮人没有一个会说你的坏话。如果你是在国内干这种事情，可保不齐马上就有人举报了。”
午阳心里一惊，自己在兰江湖底弄到的东西，没有告诉他们。看来还是做对了。闵颖家里那边准备挖掘古墓，看来东西都不能运回来呢。好在闵颖要在那边建博物馆。自己这里缺少的，以后只能以调换或购买的方式获得了。
“谭教授。这些文物里面，有国宝级的吗？”
谭长桥笑道：“有吗呀？件件都是国宝级的，而且也填补了咱们博物馆的很多空白。我知道你还要问价值几何，我告诉你吧，每件都在千万以上。”
“我刚才看见他们在搬运兵器，那些盔甲、长弓，没有这么高的价值吧？”
“这些铠甲、长弓历经7、800年的地下埋藏，在没有任何防水措施的条件下，还光亮如新，并且可以使用，你以为是普通的铁、木制成的吗？你又什么时候、在哪个博物馆看到过这些东西？”
午阳说：“剑戟看到过，长弓没见过。美国大都会博物馆有冷兵器展馆，没有去过。”
谭长桥说：“以后我们的兵器展馆，肯定要超过他们，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我们的兵器，时间跨度比他们长几倍。当然了，不管是哪样，我们的都是一流。黎书记，现在我们缺少的，主要是清代的玉器，民国至现代的字画。”
午阳两手一摊，“谭教授，这个我可没办法了，淘不到呢，您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这次去京城，去找人打招呼，用我们的东西跟人家换，可能会换到一些。”
“好，只要有换，我们不必太计较价值。”
谭长桥说：“黎书记，我记得你上次说了，要成立拍卖行的，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在筹建中，教授，您想说什么？”
“既然成立拍卖行，就肯定有拍卖师，拍卖师有一个组织拍件的任务，你将需要清代物件的事情布置下去，让他们收集这方面的信息，这个事情就不难解决了。同时，你也可以拍卖一些青花瓷和宋汝窑的物件，这些收回的资金，就足以用来支付购买清代文物的费用了。”
“谭教授，青花瓷我们是有，可汝窑瓷我们一件都没有，我还为这事发愁呢。汝窑也就烧制了20年，就是就存世的都搜罗来，也不过几十件而已，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多汝窑瓷？多到可以卖出去的程度？”
谭长桥笑道：“黎书记，今天以前，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不过你看看前面这些纸箱，就不会怀疑我说的话了。”
顺着谭长桥手指的方向，午阳看到那里有多个纸箱，走近数了数，竟然有56个之多，再看看里面的器皿，每个纸箱里，器形大的有4件，小的有10多件。
午阳将这些用羊皮包裹的大器形物件拿出来一一观赏，是青釉长颈瓶、梅瓶，再看看小器形的，有盘、碗、碟、洗，还有小瓶、酒器等，它们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全部无纹，都有开片，中间有气泡，寥若星辰，漂亮极了。
“黎书记，看清楚了没有，这里的汝窑瓷器，是不是比存世的多多了？你看看这清单，写明了是401件呢。你又要感叹，这汝窑瓷都给元朝的统治者搜罗去了吧？”
午阳说：“我是感叹，他们一个游牧民族，怎么也懂得收集这些东西呢？”
谭教授说：“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强盛起来后，也是要读书的，不可能一直就是结绳记事吧。即使不读书，附庸风雅总是可以的吧？你汉人认为是宝贝，他们也可以认为是宝贝呀？你再看看那边的纸箱里，有很多异域风情的金杯、银壶，镶嵌了红宝石，还有玛瑙玳瑁的酒杯、饰物，以及玻璃杯等物件，应该是从欧洲收集回来的。”
午阳开箱看了看，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谭教授，这些东西一件也不能流失，不管是卖是换，都不能动用这些东西。要卖要换，可以用青花瓷。”
“黎书记，跟你开玩笑呢，我的真实想法，就是不管青花瓷也好，汝窑瓷也罢，一件都不能流失。有什么办法赚钱呢？只有仿制了。只要拍卖行不挂我们博物馆的名头，就怪不到我们头上。”
午阳笑道：“谭教授，人家玩这个都几十年了，都是人家玩剩下的，咱们也去分一杯羹？”
“分，怎么不分？盛世收藏，我们不做，别人照样做，再说了，如果太平日子很长久，这些赝品不也成了古董吗？如果发生动乱，连命都顾不上，谁还会在意是不是赝品？黎书记，你在官场上混，年纪不大，城府倒是很深了，上次在博物馆拿物件，不就是去仿制吗？”
午阳笑道：“谭教授，不要那么直白嘛。好了，我也懒得再看了，去教静波武功去，以后在博物馆陈列好了，我再去参观。”
谭长桥说：“那下次来了货，就不要通知你了？”
“不用了。谭教授，我家里在仰天湖装修房子，您可以去看看，适合摆在那里的，您给挑选几件送过去。”
“好。静波的事情，劳你多费心了。”
“对了，谭教授，我最近有一批古旧图书回来，可能需要进行修补，您能帮忙吗？”
谭教授说：“修补古旧图书？好说，我老伴就是干这个专业的，你图书什么时候到了，让她过来就是了。”
“好，咱们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给您打电话。谭教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