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见说话的午阳，马上走过来，一把抱住他，午阳也轻轻抱了抱她，还在她额头上面亲了一下。
“姑娘，你贵姓？”
“我姓吉，叫吉莉，茉莉花的莉。”
“你是吉朝军师兄的女儿？”
“对，应该说我是他的大女儿，我妹妹叫吉蓉，芙蓉花的蓉，在航空学院读书，我们是双胞胎。”
午阳问：“吉蓉学的是什么专业？”
“企业管理。师叔，吉蓉毕业以后，也要来公司工作，可以吧？”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吉莉，你跟你爸爸一样，长得蛮俊的，比你爸可高多了。”
吉莉说：“我长相随爸，身高随妈。爸也不矮，也有1米72，只比我们姐妹矮了3厘米。师叔，吉蓉比我漂亮多了呢。”
午阳笑道：“比你还漂亮，那还是人吗？”
“不是人是什么？”
“是魔鬼呢。吉莉，你十几岁了？”
“十九了。师叔，爸和叔叔他们都说你很英俊，果然不错呢。”
“师叔老了，世界是你们的了。吉莉，孙家旺推荐你们来这边工作，没意见吧？”
“没意见，早就不想在他手下干了。师叔，我来给您介绍一下，姐妹们，快过来。这位是杨大可叔叔的女儿杨细娥，漂亮吧？这位你见过的，能想起来吗？”
午阳笑笑说：“是甘露吧？甘嘉良甘大哥的千金？”
“黎叔叔，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才7岁，过了12年。您还记得我呀？”
“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姑娘，当然记得了。”
“黎叔叔缪赞了，可惜我不会读书，没有考上重点高中，爸妈就让我读技校了。要不然能请叔叔安排一个轻松点的事做。”
“没关系，360行，行行出状元嘛。你看看，这两位阿姨，也是高中毕业，现在也做大事、赚大钱呢。”
甘露过去乖巧地拉拉祝宝、祝贝和彭妍的手。“阿姨真漂亮。”
祝宝笑笑说：“阿姨老了，你们才是鲜花呢。”
吉莉介绍她身边的另一个女孩，“黎师叔，这位是你的姨妹妹了，是你岳叔的女儿。谭竹衣。”
午阳问：“竹衣，你是哪位叔叔的女儿？”
“姐夫，我爸是谭迪安。”
“竹衣，对不起啊，没有去黄谭坳拜望过，都不认识你呢。叔叔和婶婶都还在荷叶塘矿山吧？”
“在呢。家里爷爷奶奶不在了，爸妈又远在荷叶塘，姐夫去了也没人接待呢。”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社安伯伯家里的伯母没去矿山。我爸他们也给她一份工资，留她在家里照管我们的生活。没有大人管，我自己也贪玩。高中都没有考上呢。”
“没关系，只要勤快，饭总会有吃的。”
“到矿山工作以后，知道挣钱不容易，以后会努力工作的，还请姐夫多关照呢。”
午阳说：“好的。孩子们。我们去宾馆住下，明天回百里梁。把行李取来，后天就去矿山了。正元。利民，你们将部队带回，后天也到这里集合。”
秦正元说：“师傅，明天就安排我们的客车送师妹们去百里梁吧，免得又要去别的地方调车。”
“也行，明天早上8点从这里出发，早餐在宾馆吃。”
蔡利民说：“师傅，这么多漂亮师妹，我们有这么多英俊的小伙子，您是不是给牵一牵红线呀？”
午阳笑笑说：“我的侄女可是心气很高的，你们的小伙子如果不长进，人家可看不上呢。”
秦正元说：“他们肯定会长进的，您只管牵线就行了。”
午阳说：“你们走吧，还等着我请吃晚饭呀？以后谁长进了，我给谁牵线，谁进步最大，我给谁介绍最漂亮、最能干的。”
两人集合队伍带上车了，午阳几个也带着吉莉他们去宾馆。路上问了他们的情况，他们都是去年毕业的，学的是机械操作，这两个班因为是子弟占多数，就没有分到金矿、铁矿等师兄弟多的矿山去。两个班有80多人，女孩60多，男孩不到20个，都是一些打酱油的角色。
午阳笑道：“你们这支队伍，是典型的阴盛阳衰啊。”
“对啊，我们班上，我是班长，甘露是团支部书记；他们班谭竹衣是班长，杨细娥是团支部书记。”
“你们跟孙家旺闹意见，起因是什么？”
甘露说：“是因为安排倒班的事情。我们矿山安排的是三班倒，早上6点到下午3点是早班，下午3点到午夜12点是中班，12点到早上6点是晚班。我们这样倒了两个月以后，就一个个人困马乏、无精打采了。”
“那些老工人怎么样？”
“也是差不多，比我们稍微好一点点。我们年轻爱玩，刚刚开始拿工资，经常搭便车去县城、市里买东西，耽误了休息，更没有精神一些。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比如钻炮眼，20分钟钻一个两米深的炮眼，一个小时钻3个，9个小时除了吃饭，应该可以钻24个的，可最多也就是钻15个，普遍都是钻12个，主要是没有精神嘛。”
“你们的方案呢？”
吉莉说：“我们研究了一下，如果采用两班倒，从早上7点上班，到晚上7点，每个班干6个小时，中间休息半个小时，吃点东西，最少可以钻15个炮眼，效率高多了呢。”
午阳问：“如果采用计件，每个工作日钻15个，不想多干的可以下班，想多干的发给加班工资，钻3个炮眼算一个小时，按日工资除以6。就是每小时的工资，这样会有效果吗？”
甘露说：“肯定有效果的。除了我们这些富二代，谁不想多赚钱呀。这里晚上7点时，太阳还没有下山，还可以加班的。现在人均日工资是120元。每小时就是20元，大部分人可以加班两个小时，就可以增加40元工资，大家肯定会乐意的。黎叔，钻炮眼是第一道工序，炮眼多了。放炮就多，崩出来的毛料就会多，后面的工序肯定也要增加工资呢。”
午阳说：“这样的做法，你们可以试验，有效就推广开来。吉莉。甘露，我觉得，120元的日工资，是不是低了一些？”
吉莉说：“这是净工资，还有奖金的。我们刚参加工作，每月的安全奖有300元，全勤奖有300元，还有衣帽、手套、工作鞋发。我们女孩子还有50元的卫生费，加上伙食和加班工资，人均超过6000元了。如果再加上公司给我们缴纳的五险一金。超过8000元了。”
“伙食不算，五险一金也不算，如果人均能够拿到一万左右，就差不多了。我将这里的矿山交给你们4个负责管理，你们按这个数额核定工资，可以吗？”
吉莉说：“师叔。这样会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以后工资还要慢慢增加。公司会不会同意；二个是公司那么多矿山，我们提高标准了。是不是别的矿山也要提高？”
午阳说：“提高标准是势在必行的了，要不然物价涨，工资不涨，会留不住人的。”
甘露说：“黎叔，我们缩短工作时间，肯定就要增加加班工资，工人的收入会提高一些的。如果我们同时提高工资标准，开采的成本会增加很多的。”
谭竹衣说：“姐夫觉得要增加，我们照办就是了。不过，只能逐年增加，每年增加月工资3、500元，大家就有希望呢。如果一开始就定很高，多年不增加，人家反而会有想法。那些一年拿几十万年薪也有跳槽的，就是这个理呢。”
一直没说话的杨细娥说：“黎叔给了我们标准，我们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掌握就行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打电话请教4叔就是了。”
祝宝笑着说：“师兄，她们几个比我们强多了呢，你放心将矿山交给她们就是了。”
午阳说：“我当然放心了。如果是我一个人的矿山，我才懒得跟她们讲这么多呢。现在这个矿山是我、朱其斌、秦正元和蔡利民四个人的，当然要慎重一些了。你们打电话给田玉，让她跟服务台打招呼，我去银行转一些钱给她们。”
甘露说：“黎叔，我们都不懂财务的，您派财务人员来管理吧。”
“好，我会跟他们商量安排会计和出纳来的。可一时没有那么快，你们加减法会做吧？收到多少，买米买油花多少，建房子花多少，一笔一笔减，减到少了，就打电话给我。”
吉莉笑道：“师叔，我原先以为开采矿山很简单呢，原来还要建房子，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很复杂呢。”
“建房子不难，你们到了以后，先平整出一块土地来，我安排人送简易住房来，帮你们搭好。”
祝贝说：“你们是女孩，要将住房与那些男人住的隔远一点，你们可能有武功，但总是提心吊胆也不行。”
甘露说：“我们都不会做饭呢。黎叔也得安排人来。”
“好，我都给安排好，你们只要搞好采矿就行了。对了，还有防蛇、防野兽的事情，你们去请教那些兵哥哥吧。”
吉莉说：“师叔真要把我们介绍给他们呀？”
午阳说：“他们有什么不好？武功不会比你们差，素质又高，大部分都是大学生，还有责任感，比那些奶油小生靠谱多了。他们这次给我们帮助工作，也赚了钱，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你们上哪里找这么好的男孩去？”
谭竹衣说：“我看他们一个个都长得差不多，黑不溜秋的，要有你这么英俊就好了。”
彭妍说：“竹衣妹妹，英俊不能当饭吃，重要的是居家过日子。女人容易老的，你们现在十八九岁。一眨眼，就是二十八九岁了，就成了剩女了。”
谭竹衣笑笑说：“姐姐不是急于要把我们嫁出去吧？”
彭妍笑了笑，“既然迟早要嫁，有自己喜欢的就嫁了。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师兄，刚才这些钱是意外得到的，我就给你算了，给竹衣和侄女们开矿用吧。”
祝贝也说：“对，我和贝儿的也在这里，都拿去吧。”
午阳说：“不要你们的钱。你们不想要，拿去捐给基金会，连我的一起捐了。这里开矿，是我们四个人的事情，钱由我们共同出。宝儿开了房间。让孩子们早点休息，他们以后就要风餐露宿了。对了，你们开好了房间后，多去准备一些生活用品，那里可是没有商店的。”
吉莉说：“师叔放心，我们已经在矿山待了一年多了，知道怎么生活的。我们会安排一个人，在矿山开个代销店。这些必需品会有的。”
“好，我走了，去帮你们作开矿的各项准备工作了。你们派代表跟我去银行转款。”
这时祝宝也过来了。“吉莉，甘露，你们去服务台拿房卡吧，不用登记，不用交押金，两个人一间住下就是了。”
吉莉去招呼人拿卡入住。谭竹衣和甘露跟午阳去银行。转款后，祝贝说：“你们两个跟我们去市里的汽车城。开两台车走吧，以后要回市里。也方便一些。”
午阳陪她们到了汽车城，就开始打电话了，熊刚强、胡卫平、黎自阳、黎志阳、袁曙光、崔德平等人都通话了，将配置财务人员、运输木材的车辆、修公路、建房屋，到供应蔬菜、肉食都安排好了，分手时又约了星期二集合的时间。
星期一上午，杜福初又来汇报工作了，这次虽然还是汇报工作进展，可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兴奋，“书记，真让人痛心呐。经过我们这些天的审讯，犯罪嫌疑人开始交代罪行，地税局各城市分局，市局稽查局和各分局稽查局的负责人，基本上都涉案了，市局也有局长和一个主管稽查的副局长收受了事务所的钱。”
“市局的其他领导呢？”
“只有两个收钱，有两个副局长接受了请吃、请钓，唯一没有牵连的，只有一个纪检组长。”
“城市分局领导班子里面就没有好人了吗？”
“每个局都有一两个没有涉案，但都是不受重用的。”
“地税局的前任局长呢？”
“他是在咱们市经济形势好转的第二年调省局的，那时候事务所还只是承接正常的业务，没有现在这么多钱送，只是过年送了一个两千块钱的红包。”
“这事你们已经跟省院汇报了吗？”
“还没有。我们业务上受省院领导，行政关系和人事任免，还是受市委和市人大的领导，是我们自己办理的案子，当然应该先向市委汇报的。”
“好。涉及前任局长的事情，数额不大，这事你看能不能先放放，当然，如果随着案件的深挖，还有涉及的话，该办还是要办的。我的意思，他确实是为市里的经济发展作出了贡献的，能带过去就带过去，也就不显得咱们洪洞县里无好人了，你说是吗？”
杜福初说：“书记既要求严格执法，又关心爱护干部呢，这就是铁血柔情吧。”
“实际工作都是大家做的，只要没有违法，还是应该以教育为主嘛。现在地税局的关系已经收上去了，市委无法进行人事任免了，我会找机会跟省地税局沟通一下，尽量把那些洁身自好的干部扶上来。对了，国税局和县区政府还有人涉案没有？”
“上次我汇报过，几个区政府的市场管理局，都有人有索贿受贿行为，但与地税局的案子无关。他们是强行从国税局手里要到了定税权，然后暗示或明示经营户送钱送物，然后将这些送了钱物的经营户定税很低。这次我们在市场调查，就有经营户反映，我们协同国税局调增定税，经营户就说出来了。”
午阳问：“国税局放弃自己的职责，是不是应该追究他们的玩忽职守罪？”
杜福初说：“书记，这个事情我个人认为，还是算了。您可能不知道，国税局虽然是政府的代管单位。可区政府还是要给一些经费的，如果不听区政府的安排，就可能拿不到这些经费。我们查了南区政府这几年的账务，每年给国税局的资金是30万，给地税局的是150万。这还是近两年。以前，给地税局150万，国税局一分钱没有。他们也抱怨，说自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呢。国税局拿的是国家行政机关的工资，都是到了5年才调级，并没有享受咱们市里经济发展带来的好处呢。”
“市政府不是将每年的物价补贴发给他们了吗？在职人员每人块。离退休人员块，每年都发了的。”
“是到账了，他们市局人员都领到了，可分局没有拿到。书记，世界上的事情就是不公平。市国税局是管理机构，税收都是分局收上来的，可您肯定也看到，他们的办公楼，比市政府的都不会差，宿舍楼地段好，中央空调、热水都供应，也就是象征性地收一点钱。可是各分局呢？参加工作早的。还享受了福利分房，60多平米，后来没有福利分房了。就是靠自己买房了。咱们的房价8、9000一平米，很多人要结婚，或者儿女大了，都是贷款买房的。我一个亲戚在分局，花了8万买了他们市局的一套房子指标，给了人家钱半年后。人家又不卖了，将钱摔给了他。他也没办法呀。人家不卖，他就办不了房产证。”
午阳说：“这是他们单位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啊。”
“书记，办法还是有的。如果咱们市政府拨付物价补贴的时候，直接拨付给分局，跟现在的行政经费一样，市局不就拿不到了吗？”
午阳笑笑说：“福初同志，你真是足智多谋呀，下次常委会，我就提出来研究。这个事情我一直不了解，如果知道了，说不定早就解决了。”
“书记，这也不能怪您。市委也好，市政府也罢，对市里的直管委局办，都关心一些。对驻市单位、代管单位的关心，肯定没有那么细致、周到，这也是很正常的呢。书记，等调查取证工作结束后，马上就走司法程序了，您还有什么指示？”
“你们工作那么辛苦，如果在改善工作条件、交通工具、给干警发加班费等方面有困难，就递个报告来，我和常委们商量一下，有条件就尽量解决。在对待案情方面，没有必要急于结案，要做深入细致的工作。法律和规章制度都有了，还要督促他们建立完整的依法办事的工作流程，搞了这次，要让他们几年之内不能腐、不敢腐。”
“好的。书记，我们的办公楼和宿舍都是新建的，但是这次办案发现，车辆确实少了一些，还有，各县区院，在传唤人员时，没有自己的审讯地方，完全要去宾馆、招待所开房，增加费用不说，还不利于保密，被传唤人员想散步、上厕所都不方便，所以我们想请求拨给一些经费，在市院和县区院都建一套类似招待所的房子，请市委批准。这是我们的报告，请您过目。”
午阳接过报告看了看，要求拨给两千万，七县四区加上市院，各建一栋500平米的房子，每平米造价3000元，总共有这么多也够了。可考虑自己要走了，想提拔杜福初肯定来不及了，不如多给点钱，免得他以后又找别人要，别人不一定好说话。“福初，建这么多房子，还要添置设备，两千万不够的。市政府现在也能够周转得过来，你回去将金额改为五千万，将报告送朱市长那里，我会跟他衔接好的。这些钱要先基层、后机关，先工作、后生活。就这样好不好？”
“好，谢谢市委、市政府对我们的关怀。书记，我走了。”
“你忙去吧，我送送你。以后有时间也多来走走，我们一起喝杯酒。”
杜福初说：“听说书记海量，真想跟您来次痛快的。”
“好啊，原来你也有此爱好呀，哪天周末，我约几个人，好好喝一次。”
送走杜福初，马上打电话给朱其斌，跟他说了拨款给检察院的事情。“其斌，这个老杜是军人出身，性格直爽，办事能力也强，我想报上去提拔他一下，给弄个政法委副书记什么的，你看呢？”
“我对他不了解，无法置评。”
午阳笑着说：“听说他也喜好杯中物，哪天我请客，咱们喝一次怎么样？”
“行啊，酒品如人品，我们可以好好地了解了解。”
“这样的话虽然不错，但是比较片面，不足为凭的。其斌，你来了几年了，对我在兰江培养的人有了大致的了解吧？如果我的调令来了，有时间我会给你作一个全面的交班，来不赢就简单的作个介绍。”
“好。大哥，我听说咱们的组织部长要回省委，你是准备让田志和接吗？”
“是这个想法，暂时不要说出去。我明天去古村落，你和钟兰就不要出去了，有事你们处理。”
“好，你放心吧。有事我会打电话的，打不通就跑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