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的来历与跟脚都是什么?”肇裕薪吩咐亚王。
亚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本是羽民国的前代长老,因为与当时的后羿闹翻了,独自一个人外出流浪,想要找到一个突破的机缘,好回去找后羿理论。最好是能直接击败他,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后羿……”
在亚王的叙述之中,她就是在流浪之中遇到的奢比尸。当时的奢比尸以长生为引诱,骗她服下了炼尸蛊。
事后,因为炼尸蛊的蛊虫蚕食亚王的身体时,会反哺亚王的灵魂一个纯净的能量,亚王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高速修行的快感。
凭借这种快感,以及奢比尸宣扬的“肉身无用”的理论,亚王很快就接受了摆脱肉体只修灵魂的设定。
如今,亚王已经跨过那道门槛,成为名副其实的神境修士。肉身对于亚王来讲,本身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以,她一直非常感激奢比尸。感激他给她指明了捷径,让她如此之快就修行到了神境。
直到肇裕薪用言语点醒了她,亚王才惊觉这些经历里面似乎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甚至还有许多恐怖的地方。
肇裕薪点了点头,对亚王说道:“那么,你愿不愿意帮我找到奢比尸?”
“找奢比尸?”亚王有些犹豫,“奢比尸实力很强,不是轻易能相与的。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奢比尸不好相与,这事情肇裕薪自然知道。就算不提人族大帝轩辕皇帝曾经与他相争,只提他现在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也绝对没有人敢轻视他。
只是,重视归重视,肇裕薪已经不止一次推倒过奢比尸之影,心里早就已经没有了面对终极boss的那种紧张与恐惧。
肇裕薪对亚王展露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开口道:“你不能解开我的迷惑,我自然要去找奢比尸求问答案。放心吧,我们只是简单的论道,不会爆发冲突。”
亚王并不能完全相信肇裕薪,却也知道自己想要阻拦眼前这个人是没有意义的。就凭刚才对战之中的表现,亚王自认基本已无可能伤到对方。如果肇裕薪还击的话,亚王怕根本就接不下他的攻击。
勉强点了点头,亚王对肇裕薪说道:“我可以试着帮你约见奢比尸,但是不能保证成功。”
肇裕薪看出了亚王的将信将疑,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转而开口道:“你现在去羽民国没有问题吧?”
亚王一愣,想了想回答道:“如今的后羿是我的晚辈,我已经算是彻底脱离了羽民国。现在过去,我也算大半个客人,并不能帮您在羽民国做任何事情。”
“你能去就行!”肇裕薪全然不在乎亚王说的,“我带你过去是为了让你看看相柳,免得你一直怀疑我说的话。至于说,你与羽民国的关系如何,我并不是真的关心。”
亚王一咬牙,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这就上路吧。”
肇裕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随时可以出发。
亚王转过身,对着神启呵斥道:“我要你这睁眼瞎有什么用?连贵客和恶客都分不出来!我现在要跟贵客去办点事情,你最好给我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要等到我回来,你又给我惹下什么祸事!”
神启点头称是,赶忙后退着走了几步,这才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亚王转回头的时候,立即换上了另一副嘴脸。谄媚地笑着询问道:“咱们这就开拔?”
肇裕薪打量了一下亚王的翅膀,问道:“你可会飞?”
“还行!”亚王故意谦虚。
肇裕薪召唤出火凤,一翻身就上了坐骑。
小队成员集体骑上了坐骑,肇裕薪回头对亚王说道:“跟上!”
随后,五人小队便化作五彩光华冲上了高空。
亚王赶紧煽动六只翅膀,追上了五色鸟的队伍。
一路无话。
五人,五鸟,一鸟人,一行来到羽民国的巨树之下。
亚王正准备招呼羽民国人出来迎接,肇裕薪伸手拦住了她,开口道:“静悄悄地进去,不方面张扬。”
亚王立即会意,用双手捂住了嘴巴,跟在肇裕薪身后,向里面摸去。
因为刚刚才往返过一次,五人小队甚是轻车熟路,也不走枝干上面的道路,就这么捋着气根向前摸索前进。
不一会儿,五人一鸟人就已经来到了司彘之国地窟的入口。
肇裕薪实在不想再进入那肮脏泥泞的地窟,站在地窟门口轻声呼唤:“相柳何在!”
地窟里面立即喷射出一大团猪粪混合各种粘液,再经过脏水稀释的东西。
多亏肇裕薪早有心里准备躲闪及时,换个旁人,搞不好就要正好被这一团东西砸在脸上,还没进门就免费洗了一个粪汤澡。
肇裕薪脸上挂不住,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向着地穴喊道:“相柳,还不给我滚出来?”
一阵腥臭的恶风从地穴入口涌出,直熏得肇裕薪几个快步后退,连忙掩住了口鼻。
紧跟着,巨大的一团黏黏糊糊的东西从地穴出口涌出。
这一次,出来的不再是成分不明的粘液粪汤,而是一大团软肉。
这团软肉上面,无处不涂抹着粪汤粘液。可是这团全肉却十分惬意地微微扭曲蠕动着,就好像是一个第一次泡牛奶浴的美女一般。
这软肉不是别的,恰是已经现出了本体的相柳。看他那八颗大头摇来摆去的样子,多亏在场的都是人族,若换了蛇族还不一定要想到多么不可描述的地方去。
看到这个场面,肇裕薪心里那叫一个悔恨。他悔不当初,不应该叫相柳留下处理这些这边的事情。
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蛇类也喜欢在烂泥里打滚呢?
带着浓重的悔恨,肇裕薪左手寒光一吐,一柄超大号的大锤已经被他举起。
“给我变成人!”肇裕薪怒吼着一锤砸下,正中相柳正在扭动的庞大身躯。
原本以为相柳会因为吃痛而嘶叫,却不想,大锤就好像砸在了橡胶柱子上一样。感觉着是结结实实打中了,突然一滑,就滑落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