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里其他人一向都是喊她“昔拉”,纱里叶抬头,看着琴酒。
琴酒的目光冷冷的,一如往常:
“人的奴性一旦形成,是摆脱不掉的。你妥协了这一次,以后就再没了反抗的决心了。”
纱里叶低头,沉默不语。
琴酒喊她全名,也正是在唤醒她的理智,宛如一桶冰水贯彻她的全身。
可是纱里叶的身体已经足够冰冷,离开了刚才那连标点符号都要仔细揣摩的环境之后,她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出,即便她也发觉琴酒这番话的不同,发觉这是她与琴酒深入谈心的机会,她也不想和这个组织的人多说一句话。
她坐上车,用力压下油门,扬长而去。
琴酒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车尾灯,似乎过了很久,他才恢复过来。
琴酒并非不希望纱里叶加入组织,他见过少女最自由的时候,不想这肆意的生命被朗姆束缚。
那少女的张扬,自信,温柔,野性,都让他难以移开目光。最重要的是,就像之前酒卷导演的追忆会上被当众指责时,她敢于用最直接的方法证明自己清白一样,少女对所有的境遇都抱着格外乐观的态度,积极地反抗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不公,这样的她似乎一把利剑,径直破开了他自认形同枯槁的生活。
她不能只剩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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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里叶的车开得很快,夜晚车不多,她便直接将跑车速度飙到了极致。
十几分钟后,纱里叶才到达新宿歌舞伎街桌球馆,她迅速跑入其中,拿出灰原为她准备的凝血药剂和急救包,跑回车上,又在里面拿出一袋为自己准备的血包。
她是o型血,万能献血者,准备的血包给那血人应急是足够的,她将血袋顺时针均匀摇晃2分钟,用输生理盐水的专用输血器把200ml血液迅速输入那人体内,又注入了凝血因子。
等成功输入血液,纱里叶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如筛糠,浑身上下冰冷得宛如要和这片冬末的夜晚融为一体。
她拿着绷带,可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那血人动了动,慢慢睁开眼,露出一双很好看的紫色瞳孔,目光艰难地落在纱里叶身上,用力咧开嘴,开口却是一句:“你好漂亮。”
纱里叶的手慢慢停止了抖动,她抬起眼,看着那个与她毫无关系且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是在算计你。”血人好像恢复了一些,迅速说道:“我听到……他们谈话了,即便……你刚才不动手,最后他也会比你杀了我,那个房间里有摄像头,有了你……杀人的那份录像,他们就有了你的……把柄。”
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很艰难,从他嘴里流出的血液,已经远比纱里叶为他输入的还要多。
纱里叶摇摇头,抛去那些事,挑重点问:“现在他还在监视我们,不能去医院,除去这些皮外伤,你还有哪里需要治疗?”
“如果不是……要利用我牵制你,我早就死了。”血人看着窗外如墨般的夜色,那双好看的眼里带了些决绝。“他给我打了针,活不了的。”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