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是一场galgame的话,那么此时的洛书的面前必然会出现这样的选项:
【a】陪雪之下的姐姐去听音乐会。
【b】陪薰的师傅去听音乐会。
【c】陪雪之下阳乃去听音乐会。
嗯......
抱歉,不管是哪个我都不想选,麻烦给我一个回家睡觉的d选项谢谢。
呵呵,开个玩笑。
暗自叹了口气,洛书知道的,如果他希望的话,其实还可以选出e到z等二十二个选项,但不管怎么选,要走的路貌似都只有一条。
人生虽然可能会有选项,但毕竟不可能真的变成galgame,单纯的选项能改变的东西似乎少之又少。
起来,虽然雪之下阳乃这个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洛书都不太擅长对付,但也仅限如此而已,单纯只是不适应而已,完全上升不到厌恶的程度。
硬要在什么地方讨厌她的话,恐怕只有一点了,那就是她的行事作风。
就洛书的情况来,他本来就是要去给薰加油的,也就是阳乃只要去了,两人就必然会碰见,除非他刻意去避开,但是这没有意义不是吗?
所以,阳乃提出的邀请其实从本质上来,是毫无意义的,不管洛书是答应也好,拒绝也好,事实都已经决定了,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在音乐会场的那一时刻,这个所谓的邀请就已经被接受了。
刻意用这种虽然与人本来的选择相同,但是实际上却扭曲了其内在意义的做法,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做法被别人强行套上定义,特别是洛书。
因为这样的做法其实是他本人最擅长的,或者,最喜欢的。
不得不承认,他不擅长对付阳乃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两人的行事作风在一定程度上太相似了。
如果换作一般人的话,可能并不会有这样的感叹,但是洛书不同,每次和阳乃的对话总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像是背着身照镜子,他看不到镜子里的人,但却知道镜子里倒映的人就是自己。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对阳乃怎么样也喜欢不起来。
但这并不是他就讨厌阳乃。
有时候人不能那么极端,喜欢的对立面并不是就是讨厌,应该是不喜欢。
喜欢一个人可以解释为很多方面,笼统的可以解释为认同一个人的存在,而讨厌一个人也可以解释为很多方面,主观上的,客观上的,但不管怎样,那都有一种明确的厌恶情感在其中。
所以,所谓的不喜欢应该可以解释为完全独立与其上两种法的另一个定义。
不喜欢大致地可以解释为不擅长对付,相性不和,也就是上升不到喜欢的高度,但是再怎么样也下降不到讨厌的程度。
那么按照这个标准,应该这么。
他喜欢雪之下,因为他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雪之下雪乃这个人,他不喜欢阳乃,因为他总能在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
“怎么了?洛君?莫非还没想好去不去给薰加油不成?”
着玩笑的话语,阳乃的目光一刻不停地注视着洛书。
“不是。”
暂且收起心中那奇怪的感觉,洛书道:
“那就一起去,周日上午在会场门口碰面。”
“诶——洛君不来姐姐家接我吗?”
“......太远了,不去。”
阳乃表现出的失落实在太刻意了,想也不想洛书就拒绝了。
“诶嘿,是嘛?”
阳乃的表情没有一丝意外,估计她也就是随口一。
“对了,周日的话,雪之下应该也会去的?你们要一起走吗?”
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洛书决定顺便问一下阳乃。
虽然没有问过,但是想来雪之下是会去的,如果他去邀请的话。
不过,这样一来就要同时面对她们姐妹二人了是吗?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洛书真的有种想在家里睡觉的感觉。
“这个不可能的,雪乃酱住的地方离姐姐的家可是远得很呢。”
阳乃淡淡地道,话语中似是另有所指的样子。
“而且,雪乃酱恐怕是不会去了。”
“嗯?为什么?”
“马上就要新年了不是吗?雪乃酱也差不多要回家了。”
阳乃着,难得没有用那种玩笑的语气。
“母亲可是好久没见她了。”
“原来如此。”
差点忘了这件事,毕竟有文化差异,也不怪洛书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刚才是错觉吗?总觉得阳乃谈到她的母亲的时候,有种不出的诡异,好像这两个字被特别对待了的感觉。
“怎么了?”
注意到了洛书突然的沉默,阳乃问道。
“没什么,在想点事情。”
“诶嘿,莫非是在想关于姐姐的事?”
像是被大人夸赞了的孩子一样,阳乃的脸上浮现了纯纯的笑容。
“差不多。”
嘴角一抽,无语地笑了笑,洛书一语双关地道:
“我在想能教出你们这样姐妹的母亲会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啊——”
仰起头作思考状,好一会了,阳乃才慢慢地道:
“是个挺可怕的人。”
“可怕吗......”
“可怕哦。”
这还真是个特别的答案,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吗?
咀嚼这两个字,洛书倒是有些想见见这个人了。
只不过,在洛书思索的时候,阳乃轻笑着补充了一句:
“对雪乃酱来呢。”
“......什么意思?”
一时间洛书也没明白对方的意思,阳乃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没由来的诡异气息。
明明阳乃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改变,洛书却从中陡然感到了一丝寒意,但不是针对他的。
“对雪乃酱来,母亲是个很可怕的人。”
“那对你来呢?”
皱着眉,洛书下意识地接着阳乃的话问了下去。
“嗯——”
阳乃用手点着额头,似是真的在很努力地思考一样,拖出了一阵长长的鼻音。
好一会后,她歪着头,露出了不确定的表情道:
“大概是,无聊,?”
平淡的语调有种冷冰冰的感觉,阳乃的话给人一种意义不明的味道,仿佛自己对此抱有希望,但实际上又不甚在意的样子。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阳乃同时提到自己和母亲的时候,主观情感上是完全没有任何色彩的,像是谈论别人的故事一样。
或者,她完全没有在意过这些事一样。
对了,和她谈到以前参加过的文化祭的时候有种相似的感觉,该是对已经完成的素材丧失了兴趣?
可能形容有些不准确,但是貌似,真的就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