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够了吗?诺西达尔看着面前的人,手上总是戴着厚厚的手套,刚刚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或者说觉得有点过热,他把厚重的手套摘下来,那双手上布满了伤痕,看着像是经受了不得了的折磨。
那是一双并不漂亮的手,甚至有点丑陋,根本不像是读书写字人的手。
“我的手很丑陋吧?所以我一直戴着手套,但我现在觉得没有必要了如果我连自己的真实样貌都不愿意面对,那么我该怎么面对人生?”这段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也似乎是说给诺西达尔听的。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是完美无瑕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有残缺的地方,但如果不能正视这一切,我们只会一直痛苦下去。”手套化为灰烬消失。刚刚是用了神之眼的力量吗?“将掩盖一切的东西都遮去,接下来的我们便是完美的当一个人能够接受自己的缺点,那么在他人看来,他已经与完美无异。”
“您口渴吗?好像说了很多的话,我听不太懂……”半真半假,他的确没有学过许多的知识,认识许多的字,可是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只是不愿意走出来,他并不喜欢佣兵的生活,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做什么,所以只好继续重复着。
“你相信吗?在不久的将来,整个国度都会迎来改革,你们不再需要再防沙壁的外面经历风沙,你们也可以去读书,也可以去识字,也可以完成自己想要的事,也可以去森林里头看看绿叶,看看鲜花。”
霜雪说的话太过美好。诺西达尔不知道是否该消息,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现实或许不同,如果真的有相关法律允许我们去了,那人心呢?在沙漠之中,最可怕的不是寒冷缺水,而是人心。为了利益,对朋友拔刀相向的人不在少数,沙漠中更是人将人性的丑恶淋漓尽致的展示。”
“如果我们还未找到地方的时候,只有一袋水,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补给的地方,那一袋水足够一个人走出沙漠,如果两个人共同喝,有可能够两人共同走出沙漠,但也有可能都走不出。而那袋水现在被我掌握着,你会来抢吗?”这是一个关乎人性的问题,是自己活着,还是让一个不太认识的人活着,这是带上一个极大赌博性质的话题。
“最佳方案是把这一瓶水带着,等你走不动或者渴死之后……喝血……”诺西达尔把头扭在一旁,自己的话有点过分,不是特别过分,自己似乎展示出了最险恶的一面,他其实也憎恶这样的自己,可是他想活下去。
“最佳方案吗?”霜雪的眼神中带上一点悲伤,水壶被他拿着刀锋割烂了水壶水毫无征兆的流到地上,“刚刚说的问题变成真的了。”其实只要再走20分钟就能到达村庄,但是刚刚的风沙让人迷住了眼睛,他不太认得清现在在什么位置。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诺西达尔被这一幕震得无法出声,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要杀死别人来抢夺这仅有的水源。
“我的身份是一位学者,不是吗?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来证明一个话题的成功,那么这就是正确的。”霜雪在撒谎,他没有这么认为,没人会如此在意的他的身份,他的过去都不会有人在意,他只是想知道真正面临选择,人是否可以做到做出所谓的最正确的抉择。
为了要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一些,他把自己手中的刀扔在地上,现在他真的手无寸铁,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所以呢,你的决定是什么?是像一个正常的佣兵那样,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还是选择与我一起走出去。”
刀锋对住了脖子,只要轻轻一滑,霜雪的脖子就会被割断,对于这种感觉,他体会都挺多次了,所以没有多么害怕,但是诺西达尔的手在抖,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一趟任务遇上了这样的雇主,明明看着是一个礼貌又温和的人,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残忍方法来验证自己的学术?!
“您有什么遗言吗?”另一只手握住了那只手,让他的手不再抖了,声音有点发颤,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是第一次杀这样的人,杀这样一个尊重他的,了解他的,对他好的人。
“遗言的话……我不会死去,所以还不到说遗言的时候。”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个不太美丽的笑,似乎是在嘲讽着让人喘不过气。
“你赌对了……走吧,我们一起尝试走出去。”诺西达尔伸出了手,霜雪回握住了那只手。
然后再度开口:“逗你玩的,还有一壶呢,而且村庄离这里就20分钟哦,我只是想看看人可以被逼到什么程度,如今看来我成功了。”
真是疯了,疯了,与那些疯学者有什么区别?!或者说更加疯一点,下一次再也不要接这种学者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