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有些庆幸刚刚捅完前几刀之后,为了防止进一步的把血迹弄在身上(那样会很难处理,他倒是挺喜欢这一身衣服的。)将用来绑东西的布袋子缠在了伤口处,这样子刀划破皮肤的时候血液不会飙出来,大部分会被布料所阻挡。
虽然对于这个无限接近于人的身体感到疑惑,但他现在知道,自己似乎拖延了许多的进度,另一位博士正在前来的路上,他看着这一具尸体。
在清醒的情况下,他一共捅了47刀,剩下几刀,他看不清了,力量也不太稳定,或许在哪个瞬间不小心将力量注入过多,损害到了脑干部分,所以死了。
安安静静的死了,应该拥有透觉感知系统,但是并没有说话,似乎对于自己的死亡接受的很坦然,自己没必要杀他的,但是不这么做会很难受。
为什么要杀人呢?他从地上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刚刚使用的力量有点过多,导致现在身体有点虚弱,只是站起来就要耗费不少的力气,他咬着牙,勉强站了起来,接下来要去清理一下自己的身体,毕竟现在或许会吓哭小孩子。
血粘在皮肤上的感受很不好受,黏糊糊的,一下子又洗不掉,费了些力气。
手帕沾上了水,使劲的擦,把沾血的皮肤擦的通红,外套上沾血了,干脆就把外套扔了,一把火焰,可以将一切都烧到毫无痕迹。
他现在已经没必要使用邪眼了,这个一开始发明出来的工具,现在已经承受不住原本的力量。
这个世界的元素之力,来源于最初始的力量,那个时候世上还没有这七种元素,在初始的时候,似乎只有一种力量的存在,而这种力量诞生了其他的一切。
这个世界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我存在了,那么一切都是有点意义的吧?毕竟经历过的苦难与美好,总是让我刻骨铭心呢……
那把刀最后断在了博士的体内,事实上他捅了太多刀,力气也用的太大了点,刀尖到骨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碎掉了,或许力气有点太大。
他小心的叹口气,周围的一切变化的有点不同,或许是有点累,但现在还不是该累的时候。
他让自己打起了精神,看着周围的一切,阳光正好,似乎在这里不经常下雨。
随着记忆的逐渐完全,他曾经的家乡经常下雨,他很喜欢太阳,对雨也很喜欢,雨夜意味着新生……雨夜意味着新生……
他似乎又一次见到了那位被他尊称为神明的人,但如今他们是平的辈分,换句话说,他就是曾经的神明,神明就是曾经的他,他们并不相同,人生也不同,他的人生像极了一个普通人……但是普通人的一生也已经够美好了。
有很多的东西没有被诉说,就比如说在那个世界,霜雪,也就是神明的那一抹残魂,从来都活不到18岁,理论上来讲,只要到了18岁成年之后会逐渐复苏,曾经的力量与记忆一两次可能是意外,但是第34次轮回依然在18岁前被杀之后,意识到似乎有人在特意阻止这一刻的发生。
所以这一次他在这具身躯,14岁的时候扔到了另一个世界,对一切都不太了解的,他是怎么样活着呢?
那个时候他去了凯瑞亚……500年前的凯瑞亚,一个科技极度发达的国度,他学习了很久,那里的语言,他被人们所接纳,他拥有着美好的人生,对吗?
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不幸,这一次,他依然死在了17岁。
当时虽然大部分的人们坚定着一个信念,想要反抗神明,但有一部分的人却觉得顺从神明才是应该的,绝望中的人不会放弃每一根救命稻草,他们甚至在相信所谓的献祭。
祭品……他就是……当时是什么样的情景呢?当时的霜雪有着对伤口极快愈合的能力,这一能力让他在众人之中格格不入,所以他被人绑去了所谓的祭坛,来了一场献祭……
他死的时候很痛苦,因为愈合的太快了,所以喉咙一共被割了34下,他似乎是被疼死的,也似乎是失血过多死掉的,伤口愈合的过快,一开始在拼命挣扎,后来失血过多之后,他只能看到这阳光的夹缝之中,一切都是血血流在地上,血流在衣服上,血流到他们那些丑恶的脸上……
他听见耳边那个人,一边说着,他像是个疯子,一边说着,他是个怪物,一边将他一下又一下的割伤,眼前开始变得黑暗,明明光芒一直都在,明明他强撑着不闭上眼睛,可是一切似乎都没有转机。
光明一直都在,但他不会再照入将死之人的瞳孔之中,他只能感受到黑暗与绝望,或许这一次,神明给予了他一些小的特权,但是依旧死相凄惨。
当时是一个雨夜,他的尸体被扔到了处理废弃材料的地方,野狗随意的啃食着尸体,有的家伙来乱坟堆里碰碰运气,材料堆里找到尸体,对于当时的人而言,不是什么少见的情况。
他被人从尸体里头扒了下来,似乎看上了他手上的手环,看样式特别漂亮,应该也比较贵重,不过似乎是由于死死的抠着,硬是没能将其取下,作为祭品,缺胳膊少腿是对神明的不尊重,所以他们并没有将胳膊砍下,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当刀快要砍下那只胳膊的时候,霜雪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人吓得从尸体堆上摔落,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鲜血再度重回身体,他吟唱着歌谣,离开了这个将要灭亡的国度,另一位在暗处的神明决定插手帮助他,所以才有了开始自己醒来的那一幕。用力量稳住了自己的生命,让自己像是死去了一般,每一笔鲜血都将被偿还,这是那个家伙一贯的作风。
最后倒在雪地里头,是因为他的确没办法继续掌控这一具破碎的身体了,时间是一切的起点与终点,在这具身体终于开始重新有灵魂存在的时候,他给还在昏迷中的人换了身衣服,除了伤的最深的喉咙部分,其他部分都已经基本正常。
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只记得自己走了很久,这个灵魂纯净的过分,所有的负面情绪与记忆都被洗去,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个触发点,一个情感的触发点……所以他见到了那场灾难,让一切的发展都有了后续。
身为人的他不可能杀死拥有强大力量的飞人机械物,但是拥有着一部分神明力量的“怪物”可以,只有怪物才能杀死怪物。
每一次遇到危险或者极度愤怒,他就会出现他将自己的力量分散一部分,或者说将自己的灵魂撕开一部分,重新注入到这个残缺的灵魂之中,这样他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