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门打不开了！”
“别扯犊子！刚才还开着呢！”
“现在真打不开了！怀哥，怀哥你过来帮帮忙！”
郦嘉瑟透过头发之间的缝隙看到了那几个飞扑向门口的男生，不止是文A班，还有理科班的，其中就有夏怀。
军训时候装鬼，这个时候倒是怕鬼了。
她冷哼一声，一帮小子吓得缩成一团。
“别别别别过来！我们有武器啊！”
“快快快，谁把那个扫帚拿过来？”
郦嘉瑟压低声音，缓缓地说：“救……我……”
“啊啊啊救命啊！你别过来！”
他们见门打不开，又冲向另一个方向，打算爬窗，但一楼的窗户是防盗窗，根本爬不出去。
“救……我……”郦嘉瑟迟缓地转过来，向他们移动。
“等、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儿耳熟？”夏怀不确定地说。
“怀哥你吓傻了吧？你怎么可能和女鬼认识？”
郦嘉瑟差点儿笑场，调整了一下才开口：“你们为什么要来？来了就别走了。”
夏怀举起扫帚挡在另外几个男生面前，底气不足地说：“再靠近我要打你了啊！”
“带头翘晚自习，还想打人？你哪里来的脸皮？”郦嘉瑟恢复原音，把头发撩开。
“班长！”三个文A班同学喊道。
“同桌！我去你吓死我了！”夏怀扔掉扫帚，在原地跺脚。
郦嘉瑟抱臂挡在他们面前。“老师不在你们就敢撒野了？当学生会是摆设吗？”
一个不明情况的陌生同学弱弱地问：“学生会过来巡查了？”
郦嘉瑟对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不巧，我是学生会新任主席。”
“卧槽……”
“你们几个，上课时间逃课，破坏学校公共设施……沈鹤轩，锁是你开的吧？”
“草，哪个孙子把我卖了？”沈鹤轩骂完，连忙转换表情，对她无辜地眨眨眼。“班长，通融一下呗，我们马上就滚。”
不过郦嘉瑟不吃这一套，面不改色地说：“五分钟内，把你们翻乱的地方复原，然后滚，超过一秒就等着记过吧。”
“好好好！”几个男生点头如捣蒜，连忙开始收拾，夏怀走到她面前还想说什么，她冷脸看他。“闭嘴，去收拾。”
“哦。”碰了一鼻子灰的夏怀耷拉着脑袋转过身去帮忙。
“班长，啊不，主席，我们收拾好了！”
“别再让我逮到第二次，不然……”
“不会不会！我们以后绝对不来了！”
“还有一分半。”
“我们马上滚！”说完几个男生一溜烟跑了，郦嘉瑟笑着摇摇头，跟在他们后面走出去，岑长生拎着她的凉鞋在门口等她。
“处理完了？”
“嗯，没想到夏怀也在，李老师要是知道了肯定头疼。”
岑长生蹲下身，扯下郦嘉瑟身上的门帘给她擦了擦脚，郦嘉瑟被他握住脚腕，差点儿没站稳。
“哥，你……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岑长生手捏紧了一点儿，脚链上的蓝色晶石搭在他的虎口上，郦嘉瑟从脸红到了耳朵。
他轻轻把她的脚塞进鞋里，好像为灰姑娘穿水晶鞋的王子。
两只脚都穿好了，郦嘉瑟不敢看他，低头说：“回去吧。”
“门帘别忘了安回去。”
“哦，对。”郦嘉瑟连忙把门帘重新装到卫生间门口。
两人慢慢往高一高二的教学楼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互相依偎着。
“十几岁的小男生真幼稚呀。”郦嘉瑟说。
“你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吗？”岑长生觉得她这老气横秋的语气有些好笑。
“我当然不是。”郦嘉瑟得意地挑眉。“我比你们成熟多了。”
岑长生只当她在开玩笑。
她又说：“你应该感谢自己遇到的是现在的我。”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面前的真的是十几岁的我，一定没有勇气和耐心陪你耗着。甚至现在的我，也时常惊异于自己的坚持。
“因为什么我才不告诉你。”她踩上他的影子。
“还说自己不是小姑娘。”岑长生轻笑。
郦嘉瑟走得更快，决定用高冷证明自己的成熟。
岑长生落后她一步，悄悄伸出手，让他的影子可以拉住她的手。
这虚假的慰藉便足以让他满足，更多反而烫手。
第二天，胡蝶终于带着成绩单进了教室，她脸上的表情很愉悦，一边把成绩单分成五份，一边说：“这次市统考，我们的文科成绩很不错，平均分是全市里的第一，一中都没有三中高。”
“哇！”同学们欢呼。
“不过文科的第一名还是在一中。”
“啊……”同学们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但是前十名我们进了两个人，大家猜猜有谁？”
“班长！”
“课代表！”
“文妤！”
胡蝶等他们的声音都消失了，不紧不慢地说：“没错，这两个人都是我们班的，他们的总分一致，还是同桌。”
今早才搬回来的郦嘉瑟和岑长生对视了一眼。
“郦嘉瑟和岑长生，并列市里第八，不错的名次，继续努力。”胡蝶看着他们，一脸欣慰。
“谢谢老师。”
“好了，各组把成绩单传一下，给你们两分钟时间消化，然后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了。”
“好！”
郦嘉瑟拿到成绩单，盯着市排名那一栏，心想：市里前七名她应该都认识，是昔日的同学们。
重来一次，她和他们的差距还是存在着呀……
她把目光移向文妤的成绩，年级第五，再移向刘梦思，班级第二十八。
至少进入前三十了，她的监督没有白费。
“我要比你多拿二百块钱了。”郦嘉瑟悄声对岑长生说。
两个人期末考试打了个平手，但郦嘉瑟的期中考试成绩比岑长生高，文科奖学金的第一名属于她。
“恭喜你。”岑长生说。
郦嘉瑟感到有些歉疚，如果她没有来实验三中，第一名的八百元奖学金一定是他的吧。
“长生哥，过年我给你包个红包吧？”她说。她打算把多出来的二百块钱给他。
岑长生毫不客气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在瞎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