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之后没跟任何人说起过,他是如何得知的?还是重伤期间,说了胡话被他听去了。还是说徐国军中也有司承琅的人?
“我们的关系虽不是什么秘密,一旦被有心人拿去利用,怕是对司承瑾不利。”她的身份敏感,司陌也忌讳“这京都城知道我还活着的人少之又少。当他们全以为我死了的时候,只有司承琅知道我是活着的。他可能要挑拨离间,你别被他利用了。”
她猜的没错,如飞如约去见了康王,她在隔壁房间等着,司承琅添油加醋说了一些她是如何被虐待的,又是怎样救她出来的,还说现在不知道所踪。
如飞道“敢问康王,是从何人哪里得知我与眠儿的关系。”康王道“本王虽从不出京都,眼线遍布天下。苏将军可知有个江湖组织,名叫花满楼。”这就说的通了,六和镇那家卖彼岸花发钗的店铺想必是花满楼的六和镇的落脚点,他竟然打着花满楼的名号到处安插眼线,阿哥真真被他坑了。
苏如飞冷笑道“想不到康王不出京都城,已经是只手遮天了,还在我大徐军中安插奸细。”康王道“将军不必动怒,只要将军助本王登上大宝,本王必不会亏待将军。”苏如飞道“将军怕找错人了,我为人臣,天子的心思不敢妄自揣测。康王的需求,本将军知晓了,定向安隐皇子禀告。”
康王一听随行的还有安隐皇子,脸色未变,他从未收到这样的消息,出使宋国的使团,官职最大的是苏如飞,又哪里来的安隐皇子。“烦请苏将军牵线搭桥,让本王与安隐皇子见上一面。”
苏如飞道“安隐皇子身子本就弱,一路舟车劳顿,已经歇下来。改日定上府上拜访。”康王送了他一个长约一米左右的锦盒“好刀陪将军,上好玄铁打造,不成敬意,请笑纳。”苏如飞看了,果然是一把好刀,看着明晃晃的,他抛了一枚铜板,提刀一挥,果真锋利无比。“康王的心意,我收下了,康王所托之事,我定当尽心尽力。我还有一事求康王相助?”
康王道“苏将军尽管吩咐,只要本王能做到的,定会全力。”如飞道“我初到京都,一切都还陌生,请康王时时提点一些。”康王原以为他会提出寻找叶眠儿的下落,原来是这样的条件,看来他们的关系一般。笑道“这个自然,本王不打扰了,美酒美食美女,苏将军慢用。”
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表里不一,这个人渣败类。她佩服自己竟然忍了下来,她刚才想冲过去,抢过如飞手里的刀,照着司承琅的脖子砍下去。旁边还有一人比她还要冲动,要不是有人按着,早就冲出去了。
“这就是你回来的遭遇?”安隐心里隐隐作痛。她到淡然了许多“全都是出自他之手。我早晚会还给他的,且让他逍遥几日。”安隐把随身带的各种药丸一股脑儿全都拿给她“有外敷的,有口服的。”她道“我已经好了,这些药你自己留着。你这人也是怪,别人有送花的,送衣裳的,还第一次听人说送药的,你是盼着我生病还是怎么的。”安隐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心疼你。”
景砚已经是舞勺之年,对男女之情也懂的一些,打看安隐第一眼,就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看姑姑的眼神像父亲看母亲那样,姑姑已经有了夫君,怎能跟别的男子亲密接触,于是挡在姑姑前面“心疼姑姑的人多了,无论从哪边数都轮不到你。你这些药跟姑父府里的比起来,简直是自取其辱。”
景砚嘴里说出这话,她都惊呆了,损人不带一个脏字,他们几个还真是不对手,还好没得罪他。安隐被司承瑾比下去,心里自然是不甘的,他的那晚,不光彩,即便说出来,也被人耻笑。
眠儿道“安隐皇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口无遮拦,有冲撞之处,还请见谅,这杯酒权当赔罪了。”景砚道“你疯了,明明是他觊觎你的美色,还要道歉,他是皇子,姑父也是皇子,你的地位也不比他低。”她掐了一下景砚的腰“你又没好好读书吧,他代表徐国,我们代表宋国,搞不好会有外交事故。”景砚没好气的说“打就打吧,我们站在一旁看个热闹。”她咬着后槽牙说道“信不信我把你交给睦哥和嫂嫂。”
只要一听到父亲母亲,景砚的脑袋就大,父亲看起来粗枝大叶,心比针细,母亲看起来端庄贤淑,文文弱弱,发起脾气火冒三丈,动起手来父亲都甘拜下风,他才不敢惹这两位,只得委曲求全的闭上了嘴。
苏如飞赏了一些银子给了陪酒的姑娘,打发她们离去,来到了他们这屋,只见景砚正襟危坐,眠儿和安隐两人对饮。景砚看他来了,也没多欣喜,他不过一个将军,这安隐未必听他的。
“表叔,你肯定杀过不少人吧?”
眠儿含在嘴里的就酒了出来,问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杀过多少人,也只有他跟问了。如飞道“战场上杀了不少敌人。”景砚道“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坐下来讲道理多好。”如飞道“是在怎样讲道理?”景砚道“自是让人信服的道理。”如飞道“你如你先说服我?”
景砚道“又不是谋士,怎么说服,像你们习武之人只服比自己厉害的人。不过,我觉得,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赢了就行。”如飞道“阴谋诡计?”景砚道“你这般说就不对了,兵法不按常理出牌那叫足智多谋,在你这里就是阴谋诡计了,亏你还是个将军,这些年尽打败仗了吧?”
苏如飞脸上一块红一块白,这小孩子的嘴也太损了点。他堂堂一将军竟被一个孩子说的哑口无言。眠儿道“表哥,景砚胡说八道,你别当真。”景砚道“你们这些竟听不得真话,比我们学堂的学生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