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道“儿臣惶恐。”司陌道“这事我会交给专门的人来查,另,你也不必日日担忧。只要你们安分守已,寡人也会是个好父皇。”
上次开棺没有定论,尸首暂放在义庄保管,司承瑾明知那不是眠儿,还是派府里的人焚香。有一次无意之中说漏嘴,眠儿问他“如果那具尸首真的是我,你会让他们开棺么?”
司承瑾道“如果我没有找回你,大概会当场抗旨。”“你不怕被杀头。”“刚好和你在一起。”他说的有几许深情,差一点她都信了。
“听闻外面发生了许多事情,矛头指向了你。”康王攥位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她不能出门,府里的小厮丫头议论时,她听到了。司承瑾依然没把她接回王府居住,还是回到了那个种满桃花的院子。
司承瑾道“那些都不重要,清者自清,宁王死后,获利最大的人便是我,被推上风口浪尖,也在意料之中。父皇是那种反其道而行的人。他也始终不相信是宁王做的,早已让人暗中调查。”
她道“那康王肯定是要把脏水让你身上引。”他道“想必四哥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能绑架你,自然有对付我的招数,他把对我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你身上。”一想到康王跟女子那晚在竹林做的事,明摆着挑事,又不能跟她讲。他亲自喂她服了药,他说了一句“四哥抢走的桃花簪,在父皇那里。我帮你拿回来。”
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过,在水牢里,司承琅对她不轨时,她准备那簪子刺杀他,结果被他抢了过去,现在还堂而皇之去司陌面前告状“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已经不重要,我已经把你找回来。”他不想让她担忧,司承琅犯下的错误必须要承担责任,他不会轻易的把事情抖落出来,让父皇派的人一点一点去发现。
“你比我更了解司承琅,他不顾念半点兄弟之情,你又为何步步留情。”她冷笑一声“终归是血亲,关系又亲近。我也能理解。我不像你,他怎么对我的,我会加倍还回去。”
司承瑾若有所思,也许眠儿说的是对的,被关在水牢里活下来的人只有两个,父皇和她,那些没能活下来的人,除了从安和那些宫人们,女眷全都受到侵害,母后也没能幸免。“你可还记得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她努力的想了想,那些黑衣人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好像在哪里听见过,想起来了,她和楚思瑜回京都的路上遇到的那一拨人,这些人进了京都就消失了,司承琅把他们藏在哪里了?“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面具,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脸。他们的功夫不错,像是个江湖组织。”她又飞快了补充一句“不是花满楼。”
他多希望是花满楼的人,叶瞻虽然恨父皇,他不会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四哥伤害她,他道“我会查清楚,为了不打草惊蛇…”
“你去劫我回来已经打草惊蛇了,不然康王怎会针对你。你父皇或许怀疑我跟宁王是一伙的,宁王戴的是彼岸花的面具。你第一时间也会想到花满楼,刚好离间了我们的关系,想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穿透阿哥身体的那一箭…”
那个时候,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叶瞻,也是不得已为之,这件事在眠儿心中是个结,必须要把这结解开了。她的性子又拗,没有足够多的证据摆在她面前,她不会轻易相信,真是有点棘手。
“不说我也知道,我阿哥找你父皇报仇,你只能先下手为强,我和阿哥死不足惜,可恼的是,我和杀父仇人的儿子朝夕相处,还有对杀父仇人尊敬有加,每一次对颔笑面对你父皇,我心就痛一次。那日,你父皇要以火刑杀我,我想着也好,我杀不了他,能和父亲是同一个死法,也是一种缘分。”
她每说一句就像一根金针在他身上扎一下,似乎忽略她的感受了,想来实不该,省亲时,就发现了她不对,郑国其他四个皇子,死的死废的废,不像她之前的作风。在洛城时,她当着众人面对许如初下毒还面不改色,那是多恨。
“你想去桃花源吗?”
她笑了笑“那是一片纯净的土地,心灵肮脏的人不配活在哪里。”
她连桃花源都不想去,司承瑾心里隐隐不安,她现在行动不便,还能派人守着她,等她有一天恢复了,她还会留在这里吗?每天患得患失,让他精神很差。闻熙过来送绣品,司承瑾随意看了几眼,一只绣着桃花的帕子,“这是哪里来的?”闻熙道“我采买的时候,瞧着好看。王妃向来喜欢桃花,爷可以送给她。”
“可还有事?”见闻熙迟迟不肯离去,问了一句。闻熙道“我想去给静王道歉。我家里的事情,是我误会他了。宁王死了,我闻家的大仇也得报了。”司承瑾道“我替你转达歉意。你这一身的功夫,让你守着库房也是屈才了,你去找流云,就说我让他给你安排个职务。”
闻熙在府里有几年光景了,遇事冲动的性子也沉淀下来,年轻人就该有一番作为,闻熙欢天喜地去找流云了,司承瑾看着桌子上的帕子,她应该会喜欢吧?才得了一会的安宁,各个园子里的人都过来请,去谁的又不去谁的,她们争风吃醋闹得府里不得清静,他道“让各园子的夫人到本王这里用餐。”
司承瑾未入席,女眷们都站着。她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蓉侧妃为首,一派是以卫侧妃彩凤绣莹为首,为了争权夺宠,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蓉侧妃视绣莹卫侧妃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每看到她们二人就会想起失去的孩子,日日食不知味夜夜不能寐,变着法子报复。
卫侧妃早就料到她会报复,特地向司承瑾要了两个近卫保护他,时不时的带到司承瑾面前展示学习的诗词,司承瑾对小王爷那叫宠溺,有好玩的好吃的,都先紧着他,蓉侧妃怕对小王爷下了手惹恼了司承瑾,那可是得不偿失,所以只能暗搓搓的对卫侧妃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