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瑾以为她是在告别,她要自杀,连忙道“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叶瞻那一箭也是有苦衷…”
有人来报说是“宁王挟持皇上。”他道“宁王怎会挟持皇上,难道效仿曹阿瞒,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一向忠厚,怎会做出这糊涂事。背后指定是有人捣鬼。”
眠儿一听京都出事了,催他道“你快回去瞧瞧。”司承瑾抓着她道“今日之后,我到哪里,你便在哪里,寸步不离。”她道“你总得让我回去收拾收拾。”他道“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从安也会跟着一起。”“那你总得让我给表哥留个信,告诉他我回去了。”司承瑾道“这些全不用你操心,我都安排好了。”就这样她被架上了回京都的马车。
王府的人听说王妃回来了,奔走相告,尤其是卫侧妃,带领众女眷先去清扫了凤麟洲,因看到怀有身孕的蓉侧妃,怕她难过,又特地在菊园准备了一间上好的卧房。已过正午,一群人在门口等的时间有点久了,为了顾及蓉侧妃有孕在身,卫侧妃让其先回去休息,蓉侧妃道“姐妹们都能等得,我若走了,显得矫情了。”
卫侧妃没在劝,只见一人骑马过来“爷就在后面。”女眷们皆整理容装,在一旁恭迎。司承瑾看着一旁还在昏睡的眠儿,她这一路几乎在睡眠中度过,醒来后应该大发雷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明白宫里的情况。他亲自把人送到竹园的卧房,匆匆带着流云入宫。宫门紧闭,宫墙上的人喊话“来人后退,前进一步放箭了。”
流云喝道“你可知他是谁?”宫墙上的人道“凭他是谁,没有宁王的指示,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格杀勿论。”尽管宫墙上的人口口声声称是宁王的指示,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比如闻熙的案子,最后的证据指向是宁王做的,也未免太巧合了,只要他想找的证据,偏偏全都从天而降,所以即便静王受冤屈关禁闭,他也没拿出来。
“你去禀告宁王,说定王有要事禀告,请他务必出来相见。”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宫墙上的人说道“宁王没工夫见。”
怎么可能,他们的关系还算可以,每次见面,两人总会说上几句,他今日不见,倒有几分奇怪。“你去告诉宁王,莫非他怕了我这个嫡次子?”宫墙上的人道“请定王速速离去,刀剑无眼,伤了定王也就不好了。”
这个法子行不通,只好作罢,其他几位皇子听说他回来了,全都聚在他府中议事。康王问前线情况,他道“暂时稳定,万一宫中生变的消息传了出去,怕是要节外生枝。”
康王道“楚思瑜跟初尘都被困在质子府,暂时不得外出。应该还不知道宫里情况。”司承瑾的脑瓜里充满了疑问,宁王没有必要那样做,皇位早晚也是他继承的,为何等不得了,急着登位,这不合理,还是有人打着他的名义这般做了,一旦攥位成功,宁王和他都不会有好结果。
他又道“瑾儿年幼,未经过世事。众位哥哥怎么看?”
安王想要发表意见,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转而端茶喝了一口“我一介文人,卖弄一下风月诗词还是可以的,朝堂的事情,我不懂。”
他又看了其他几位,除了康王,他们哪一个也不像干大事之人。康王道“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宁王表面看着温柔敦厚,襟怀坦白朝乾夕惕谁知竟是一个表里不一卑鄙无耻作奸犯科的小人。永县的事情,早该把他揪出来,父皇也是一时心慈酿下如此祸患。”
司承瑾又问“你们当真相信宁王他会造反么?”康王道“我原本也是不信的,朝中大臣说,父皇立下储君人选,那人不是宁王,他会不会一时冲动而为。”他道“我们宋国一向是以嫡子为尊,父皇也不会打破这个规矩,我想当面问一问宁王,他挟持父皇的目的何在?”
豫王道“还能有什么目的,早早上位呗。再说了,嫡子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人类要进步,就不能固步自封。也许父皇觉得有更合适的人选。”
代王道“那合适的人选是你还是我。”平王道“你俩一个到处惹是生非,一个整日在女人堆里混,父皇怎会把你们放在储君的人选里。依我看,四哥还是很有机会的。”
康王闻言,心里那是一个高兴表面不动神色道“玦儿这般说可是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让父皇另眼相待。”平王道“你也太过自谦了,虽然未留名,我们也知道你做好事,父皇怎会不知。”康王道“我也是替父皇分忧。眼下父皇被困在宫中,也不知道怎样?”
担心父皇安危的也恐怕只有他一人吧,其他几人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无关痛痒的说了几句。康王平时也不得司陌待见,他表现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眠儿醒来时,他们还没散。颠了一路,她浑身酸痛,柳儿帮她又捏又揉缓解一下她身上的不适,她问道“他人呢?”柳儿道“爷同几位爷议事呢。”她乏的很,想起身,浑身无力“扶我起来。”
柳儿给她准备了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心疼道“你才离开几日,就瘦成了这样。”眠儿道“从安比不得柳儿的手艺,都给我饿瘦了,给我弄点吃的去。”柳儿道“早就备好了,你一直没醒,我这就让他们上菜。”
她不是真饿了,而是要支开柳儿,去书房听一下他们谈论什么。她才刚迈出房间门,听见流云道“王妃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她细细打量着流云道“的确长大了,越发好看了。”被她这一夸,流云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爷说,王妃醒了在房里等他。”她道“我白夸你了。房间闷的慌,我出来透透气。”
谁相信呢,透气不去花园偏偏朝着书房的方向,流云拦住她,不让她靠近。她狠狠瞪了流云一眼,流云缩了缩,依然笔直的挺立挡在她面前,阻挡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