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灯的人将道路堵的水泄不通,没前进一步都十分困难,回府治疗,怕是来不及了,他直接进了铺子,让流云把那些止血药全都拿了出来,苏三郎无力摇头“失血过多,无力回天”无力回天四个字给了他当头一棒,为什么要跟她置气,为什么要袖手旁观,他懊恼悔恨,哀求苏三郎“你想想法子救救她,我不能没有她。”苏三郎道“她伤的很重,除非她自己有求生的意识,否则我们谁都帮不了她。”
事情的缘由是求他救叶瞻,只要叶瞻活着,或许她就没事了,“你去看看叶瞻。”苏三郎道“你那一箭穿透了他的身体,即便撑过今夜也不见得捱过明天。”
司承瑾这几日调查眠儿被劫持的事情,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叶瞻是那刺客,小七的清白没了,必须有人付出代价,叶瞻又是花满楼的主子,三番四次的想置他于死地,徐漫漫虽没说出背后之人是叶瞻,通过醉清风的姑娘们描述,经常在徐漫漫房里的男人就是叶瞻,今晚之前他还没有置叶瞻与死地的想法,看到在火场里,眠儿为了他,几次不顾安危,他萌生了杀死叶瞻的想法,众目睽睽之下,他也那样做了。
“无论要用什么贵重珍稀的药材,你只管我告我,务必要治好他。”流云出去找人,看花灯的人因这事件也散了,在火场附近,他发现了火油,想必那火灾也是人为的,他赶紧去通报司承瑾,司承瑾这才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自诩沉稳,怎么一遇到眠儿全都变了,做的事情更是冲动无脑。先不管是谁设计的,找到叶瞻也是王道。
“人不见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把京都翻个遍,也要找到他!”
府兵全都散出去寻人,苦寻无果,他亲自去了一趟叶瞻的小院,无人。里面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到底去了哪里。这夜很漫长,好久好久天才亮。皇帝皇后都派人来问情况,司承瑾摇头,御医无束手无策。
叶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充满敌视的眼神看着司承瑾,“我当我们是兄弟,你却处心积虑害我的家人,我还真是眼瞎!”
与叶眈相识多年,自是知道他的秉性,即便被他骂几句埋怨几句,也不会放在心上。“阿哥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置他于死地。若是眠儿阻碍了你的大计,你可以休了,为何要苦苦逼她。”
“眈儿,我…”
“你不用解释了,这次我是来带她离开了,这个王府太冰冷,没有一点人情味。她和我们分开的太久,是时候团聚了。”他给眠儿喂下药丸,假装带她离开。
司承瑾忙拦着他“她病情尚不明朗,苏先生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让她留在府里养伤。昨夜,我也是被气坏了,以为二公子就是绑架眠儿的刺客,才对他痛下杀手。”
叶眈道“你总是有理由的,从认识那会就说不过你,现在也说不过你。在这之前阿哥一直陪景砚读书,从未离家半步,眠儿被劫持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知我们一声,在你的眼里,我们还是不是眠儿的家人!”
是要打算告诉他们,转念一想,他们以什么样的立场出现在她身边,他本身就处在危险的位置,如果他们再被拿来做文章,他不见得有那么多精力。
“小哥”
眠儿的声音很弱,听到了小哥的声音,想必阿哥已经服了药,生命无虞。这药价值不菲,服用一颗宛如新生,父亲当真爱母亲。她的伤口也不似先前那么痛了,“我和小哥说会话。”
支开司承瑾她便问阿哥的情况,叶眈告诉她“阿哥伤情稳定,哥哥嫂嫂照顾他。”又问她“想离开这里吗?”
眠儿道“我还有一件心事未完成。”叶眈道“阿哥说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安全问题。司承瑾因为爱你,对你所提要求言听计从,有一日,他不爱你了,难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眠儿道“你们误会了,司承瑾向来爱的只有他自己和兰园的那位,我不过是政治联姻的棋子,父亲的事情只差这一步,交给我来做。”
叶眈来前他们交代过,不能同眠儿置气,她心脏受了重伤,还需要静养,无论她说什么都先答应着,等身子养好了,直接带她离开。又叮嘱她几句,让她好生养着,过几日再来看她。
从安和柳儿在一旁伺候,她心情好时,三人有说有笑。只要司承瑾迈进来,她缄默其口,每次司承瑾坐会便走。
那日卫侧妃来看她,带来一盆水仙花,说是这水仙花看着悦目,省的她养病期间胡思乱想。她道“我这满屋子里全都是药味,怎能闻得花香?”卫侧妃让人把水仙花靠着暖炉放着,果然香味浓郁“你要不想看了,还可以入药,这新鲜的药材总好过那些干巴巴的。”
她笑道“还是卫姐姐想的周全。”卫侧妃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咱们爷也不知道怎么了,妹妹这还病着,也不过来看看,每日都在兰园,姐姐实在是看不过眼!”送花是有目的的,来她这里抱怨,司承瑾也不是她能安排的。她道“苏先生让我静养,太喧扰了,伤神。今日也就是卫姐姐,换作他人,我断是不见的。”卫侧妃一听,笑颜如花道“我也不过多打扰妹妹休养,过几日再来瞧你。”
这几日司承瑾只让人送来一些补药,从未踏入凤麟洲半步,这让她心情大好,闲时不免想起七公主的事情,让柳儿进宫打听,半日柳儿回来道“七公主终日把自己关在寝殿,不肯出门,也不肯见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美眷如画的年纪受到这样的伤害,能活下去就已经是很有勇气了,先让她慢慢平复一下。
柳儿正在熬药,从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宫里来人了,阵势很大。”眠儿心想,还没到司承瑾的生日,宫里此刻打发人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