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抄起楚思瑜的剑冲着笑声的方向刺去,那人没想她竟然不害怕,一时躲避不过,被划伤了胳膊。周围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那人质问“为何要杀小十三。”
眠儿道“我向来讨厌杀生。”那人道“你们抢了他的马,还说没杀人,既然没杀人,你腿上的血,他胳膊上的伤口又是哪里来的?”眠儿道“我们也是被别人追杀,这些跟歹人打斗时受伤,况且,我们跟你那个小十三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怎就没有。”
那人道“这马你们从何处取的?”眠儿道“有人卖给我的,我花了十两银子。”那人也不听眠儿解释,命人杀过去,她武功平平,凭着楚思瑜一人怕是不可以,两人相互对视一下,撒腿就跑。夜里辨不清方向,小树林岔路口也多,两人拼命跑了很久,没人追上来,方停下歇息。
“像不像小时候闯了祸赔不起钱,逃跑的场景。”楚思瑜喘息笑道“可没现在那么狼狈。”眠儿道“那会我多机警,知道跑不过他们,寻个地方藏起来。”
楚思瑜道“还说呢,你被毒蛇咬了也不吱声,要不是发现的早”说着眼圈一红。眠儿安慰他“都过去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咦,刚才腿还痛,现在腿也不痛了。捏一下也没有痛感,看来逃命也有治疗骨折的效果。
两人正在追忆过去,只见那些人又追了上来,还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看来是要在这里大干一场了。两人准备发起攻击,只听一声竹哨声响,那些人全都像隐身了一样,瞬间消失。她和楚思瑜又去周边看了看,没有影踪。她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些人想必是趁着花灯节制造混乱,必须要回城告诉承瑾,让他有个准备。
她对守岗哨兵说“我要见定王”守岗哨兵说“即便是皇亲国戚,也要卯时才能进城。”她又道“你可认得我?”守岗士兵向下看去,一个灰头土脸满身脏兮兮的女子,不认得。他大声回道“不认得,我们将军说了,不管你是谁,都要准守制度。”
看来要亮出身份来了“我是定王妃,郑国十一公主,叶眠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进城。”守岗士兵哈哈大笑起来“你冒充谁不好,偏要冒充定王妃,今个下午,王爷还特意带着王妃去选了花灯,我们这些人都是瞧见的。你们瞧见王妃出城了么?”
那些人纷纷道没有。牙疼腿也疼,她都被绑架了,没说去救她,还有心事陪别人闲逛买花灯,还在那里苦苦挽留,差点一点信了你,果然是看错你了。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落寞几分。
楚思瑜道“别听他们胡说,也许定王有苦衷。”她冷笑道“他能有什么苦衷,也许就是这样,我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即便死了也没关系,你都听到了,他还有心思陪被人买花灯。今个我算是明白了,也想通了,这京都我是不打算呆了,这定王妃我也不当了。”楚思瑜当她一时气话也没往心里去,只说“天亮了回府去问一问。”
眠儿道“我不回去,又不是没地方去。”小孩子爱赌气,等这口气过去了,也就好了。卯时城门开启,进城的人挨个检查,凡是携带武器这,一律说明用途,几辆马车过来,哨兵查了满满的武器,问道“这是用来作甚?”马车内一女子声道“我等受了定王邀请,特去府里唱戏,这里有定王的邀请函。”
哨兵一听是定王府里用的,也没细查,直接放行。不仅买花灯还有心思听戏,真是气死她了,那个定王府绝不能再回去了。她回到了从安之前置办的小宅子,里面可是一一俱全。她对楚思瑜说“我就住这里,你先回府邸,他们几日不见你,会着急的。”
楚思瑜道“都出去寻你去了。”她又道“被被人看到你出现在我这里,可是说不清了。”楚思瑜道“你先休息,晚上我再过来。”从安还挺细心,凡是她用的东西,这里全都准备了一件,尤其是这铜镜,怕染灰,还罩块布在上面,她扯开罩布,被镜中的鬼样子吓到,难怪昨晚她说是定王妃,哨兵笑成那个样子。即便从安柳儿不在,自力更生的能力还是有的,烧水洗澡换衣服,她又美美的睡了一觉,只等楚思瑜晚上来接她,楚思瑜来接她的时候,她还在梦中,梦见着火了,她被火包围了,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人帮她灭火,阿哥跳进火圈救她出来时,一根着火的横梁砸了过来,阿哥为了护她被横梁砸死了,她抱着阿哥的尸体求司承瑾帮忙,司承瑾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还允许别人救她。她想要跟司承瑾拼命,被射来的弓箭刺中了身体。
惊醒时,一身冷汗,怎会做这样的噩梦。看着窗外的明月,又是一年花灯节,还记得那一年,偷偷溜出来看个热闹,发生的那些事情,今年同那年的心境不同了。楚思瑜看她脸色极差,摸了摸额头,不烫,又问她怎么了,她说做了噩梦,楚思瑜又说梦都是反的。她才宽慰了不少。每年的这一天,京都大街小巷全都是灯,到处全是人,几乎所有人全都涌上街头,讨个喜庆彩头。她和楚思瑜走进这人山人海里,人潮拥挤,每个人都提着灯,还真是热闹繁华,她在人海里看到了定王府里的小厮丫头,他们看起来很是开心,一点也不像府里的王妃被人劫走了的样子。
“定王还请了戏班子,在那头唱戏。”
“也还准备了不少烟火。一会肯定燃放。”
她不由自主的仰望星空,他请了戏班子,绣莹喜欢看戏,烟火绚丽多彩或许是兰园那么喜欢的。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了一盏花灯,店主管她要十两银子,她道“十两银子,不如你留着。”店主道“买不起,摸什么摸。”说完从她手里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