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说到司承瑾心坎里去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把她置于危险之中,也从来都不想让她两难,小七和绣莹的事情的确两难,他怕回去后会快速加剧两人的矛盾。醉清风近在咫尺他是进不得也退不得。老鸨及时出来迎道“几位爷,里面请。”
司承瑾当真就进去了,从安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道“果真自私”又不好把真相告诉眠儿,回去只说“王爷不在康王府,不知道去了哪里。”
眠儿一听就知道司承瑾不想回来,故意找了个借口,这事情非要她处理不可,既然是这样,这两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是有得受了。此时两人还在争吵不休,丝毫不知道灾难已经降临。
“你们俩给我住嘴!”两人显然被她唬住了,一时定住了,呆呆的看向她,她道“七公主力气大的很,郡主这伤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眼下城中百姓都在砸冰,你俩有争吵的功夫不如去做一些正事。从安准备铲子箩筐,送七公主绣莹郡主去砸冰。”
七公主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打一出生从未干过重活,即便她想尝试皇帝也不允许,更何况还是跟平民百姓一起,她倒没什么,反而是替眠儿有些担忧。绣莹有些委屈,明明受伤了,还要被处罚,真是不公平。“你们若有异议,可以提出来。”绣莹道“我受了伤,没有气力,拿不动铲子,凿不动。”眠儿道“我看郡主中气十足,丝毫不像没有力气的样子。”
绣莹哎哟哎哟叫着头晕,眠儿又道“装可怜在我这儿行不通。”又让柳儿找来两身普通民众的衣裳让她们换上,为了顾及她们的颜面,允许她们以面纱遮面。
从安有点担心她的决定有些鲁莽,七公主那可是盛宠,一旦皇帝知道了怪罪下来,怕是又要受到惩罚。
眠儿道“不是让你请示过了么”从安这才恍然大悟笑道“一切都是王爷的吩咐,小姐也只是执行而已。”七公主向来没干过这些伙计,穿着普通民众的衣裳混迹中间,觉得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乐趣,她此刻有些感激绣莹了。她很认真也很专注,凿的冰块也是四四方方,贴身侍女要替她“公主可是千金之躯,皇上最最爱的公主,就连皇后都要给你三分薄面,定王妃太过分,竟然让公主干这些同平民的活计,这种粗笨的活计让奴婢来做。”
七公主倒是觉得很有意思道“这分明是一份技术活,怎称为粗笨的活计,你在舒适圈里呆久了。父皇宠爱是本公主的荣耀,你们切莫仗着父皇的恩宠到处滋事作妖,若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也保不了你们””侍女一听忙磕头“奴婢嘴笨不会说话。以后再也不说这混话了。”
那边的绣莹大刀阔斧,将那些冰块铲的支离破碎,周围凿冰的人都离她很远,生怕被波及。司承瑾虽进了醉清风,府里但凡有点风吹早点他都悉数掌握,得知眠儿罚他们二人去凿冰,不由笑道“不愧是她,居然能想到此等法子。”
流云奉了茶,又让禀告的小厮退去,才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府去?”司承瑾道“眠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此刻回去,他还不剥了我的皮,让人回府里瞧瞧,本王的东西还在不在药浴馆。”流云道“那药浴馆本是爷住的,自然是在里面了。”
司承瑾喝了一口茶笑道“我原想也是这样,王妃不按常理乱出招。这会子府里的小厮丫头指不定怎么忙呢。”守在药浴馆周围的暗卫来报“爷,您快回府看看吧,王妃正往外搬运您的东西。”刚才的担心是对的,他问道“又搬回了竹园?”暗卫有点难以启齿道“不是”流云训斥道“有话直说,磨磨唧唧哪像我带出的人。”暗卫道“王妃说爷喜欢蓉侧妃,不如搬到兰园去住,省的一天到晚念叨虹儿,属下来时,大半的东西已经送到了兰园…”
司承瑾这下子急了,着急的赶回王府,侍卫道“王妃吩咐了,说是爷回来了,直接去兰园,还说青梅竹马,相聚不易,让其分居,不合常情。”司承瑾急着向前赶,听到侍卫的话,便停下脚步“这是原话?”侍卫瞟了流云一眼,见没有任何指示便道“王妃说畅园不欢迎你”果然是她能说出来的话,司承瑾笑了笑道“王妃问起来,就说本王还没回来。”接着让人搭了架梯子,他翻过墙头,在自己家翻墙头虽不止一次,这次感觉咋还有点爽。药浴馆没人,凤麟洲也没人,有个小丫头看见他惊呼道“王妃特地设宴庆贺王爷的乔迁之喜,爷怎在这里转悠?”
司承瑾听她这般说,便问道“王妃在何处设宴?”小丫头答“自然是蓉侧妃住的兰园,卫侧妃,彩凤侧妃,夫人们也都去了。”明目张胆的把他推开,叶眠儿也真有你的,畅园距兰园的距离可不是一星半点,真是难为她了。
他找来苏三郎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苏三郎道“王妃打发七公主和秀英郡主去凿冰时,刚巧的遇上兰园的人来禀说蓉侧妃日渐消瘦,不知何因,我去看了一看,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状,王妃也去看了一眼,随后便让兰园的人准备,说是今晚爷搬到兰园”
虹儿给她灌了什么迷汤,让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送出去。苏三郎又道“这乔迁之喜怕是个鸿门宴,你当真去赴。”又叹道“当初那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摇身一变成了大灰狼。”
司承瑾是没听进去,他要但凡听进去一点,这宴席上也不会被她算计的体无完肤。自从虹儿搬进兰园,他不曾来过,到底是府里的人周到,这里必是焕然一新。这里的房间早已席地铺满红毯,花团锦簇,门外还有一精致小巧的火盆,侍女捧了茶果来给他吃,他有些纳闷,不是说人都在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随着一阵爆竹声,一众人蹙着一位身穿大红衣裳戴着盖头的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