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瑾因担心蓉儿,也没解释几句,便走了。
畅园里,侍女侍从一个拽着一个,打前头的侍女紧紧抱着蓉儿的腰,说道“侧妃莫要做傻事,王妃瞧娘娘恩宠不顺眼,当着众人面训斥几句,在其他王府里也是有的,娘娘不要记在心上。这围栏年久失修,娘娘切莫靠近。”
蓉儿回头看到了司承瑾便哭诉道“我虽是小地方出身,也是父母疼爱中长大,也有偏爱我的青梅竹马,王妃瞧我不顺眼,思来想去,还不如就此了结,省的碍眼。”说完用劲一推,侍女力量向后她向前,司承瑾眼瞧着她坠入湖底。
会水的侍女侍从纷纷跳下去,把蓉儿打捞出来,抱着棉被送进暖房中。一连几日,蓉儿浑浑噩噩,醒来便问“这是哪里?”侍女一一答了,她又道“送我回宫,回去晚了,爷又要任性到处跑了,爷的身子本就弱,这冰天雪地受了寒,可还了得。”
众人不知所措,只得请来司承瑾,蓉儿看着他道“一日不见,爷竟长这般高了,模样也更英俊了。”她又拉着司承瑾道“莫要贪玩,赶紧去榻上躺着”转身道“这不是爷住的地方,你看鞋袜浸湿,爷又去腊梅园了?”
她说的这些全都是发生在司承瑾还在宫里住的时候,她转身照镜子道“这不是我的发髻,我的衣裳也不是这般。”
司承瑾忙叫人喊来苏先生,苏三郎道“莫不是受了寒水刺激,得了失魂症?”
“可能治愈?”
“这个不好说。”遂拉司承瑾至一边“有些人过几日便能恢复,有些人受了刺激也能恢复,也有些人怕是一生都不能想起来。”
司承瑾心想失忆了也好,只记得她没离宫前的回忆也不错,便道“本王从宫中搬到王府住,父皇把虹儿赐予本王做侧妃,这府里的人都称你蓉侧妃。”
蓉儿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他“奴没给也惹麻烦吧,奴也没惹着静王吧?”
司承瑾摇摇头说道“你病了,需要卧榻养着,我跟皇兄约了下棋,去去就来。”两人回竹园时,司承瑾问他“可有让失魂的药?”
苏三郎道“这药丸研制起来很繁琐。我一时没找到正确的法子。”
司承瑾道“无论用什么法子,务必给我研制出来。”
苏三郎问道“你有何用?”
司承瑾摆手道“这是个秘密,到时你就知道了。”
方才提到静王,司承瑾有几日没见他了,刚好与他商量一下永县来的老妪一事,再去看看那徐漫漫有没有交代。
司承瑾方要出门,梅园里的人过来请,说是郡主自失去孩子那日,一直郁郁寡欢,不肯用膳。他道“郡主几日不用膳,为何才来禀告!”
来人又禀“郡主说这伤让她一个人承受便好,王爷日理万机,自不必烦扰。”
司承瑾踱步至梅园,进来问房门,悄悄的站在那里,绣莹正在焚香,这才几日,她清瘦了不少。绣莹见了,就要起身行礼,司承瑾道“郡主身子虚弱,不好生歇着。”于是快走了几步,把她抱在怀中放在榻上,又扯了被子给她盖上,才坐了下来。
绣莹拉着司承瑾的手,强笑道“这都是我没福,没有资格做母亲。想来孩子也是命苦,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把他带来这个世上走一遭,也只能多焚香让他在西方极乐世界,免受苦难。”
司承瑾看她如此伤心,如万箭穿心,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哪个女子不盼着做母亲,哪个母亲又不是为子女操碎了心,犹记得年少时候,母后因担心他的病情反复发作,每日礼佛吃素,虔诚祈祷。即便没有那碗安胎药,这孩子也留不住,他虽心中十分懊悔,打算弥补她,因而说道“苏先生说了,郡主的身子好生调养,孩子还会再有的。”
绣莹道“王爷不用安慰我了,我自个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这几日一直乏力,能不能熬过年去,还不见的,我有一事相求,希望王爷能查明到底是谁害了我们的孩子。”
司承瑾劝解了她一番,道“本王定会为他讨个公道,郡主好生养着。”外面有人禀道“爷,静王派人来请。”他又在绣莹耳边说了许多贴心话“你好生养着,本王再过来看你,有需要的直接让人跟本王说一声。”
绣莹道“爷,我没事,别让静王久等了。”
司承瑾从梅园出来,看到眠儿正同闻熙两人有说有笑,他有点纳闷,闻熙可是一直在竹园侍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亲密了,他咳了一下走了过去,眠儿看到他拉着闻熙快走了几步。闻熙道“王妃为何要躲着王爷。”
眠儿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躲着他,前几日梅园才出了那档子事,他刚从那里出来,多晦气!”
闻熙道“王妃还信这个?”
眠儿又敲了他一下“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最近都在竹园做什么?”
闻熙道“爷让我读书识字,我又不是读书的料子,我爹娘尚在的时,也曾送我去私塾,太过淘气就被先生遣送回去了。”
“现在呢”
闻熙缩了缩脖子“现在哪敢啊,苏先生太严厉了,惩罚也比私塾先生重。”
“严师出高徒,在王府这两年,你可想明白了,静王是怎样的一个人?”
虽然有人亲口告诉他是静王害了他们一家,这两年,他也听闻了一些静王的事迹,感觉他们家的事情不像是静王做的,但又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做的,所以他也一直很犹豫。
“爷说他会查明真相。”
叶眠儿笑道“静王一直镇守边关,你家出事的那日,他还在边关打仗。”
“你是说有人打着静王的名义行凶?”
“书果然没白读。既然爷已许你查明真相,你只需要等待即可,下次静王再来府中,你的小匕首就不要再对着他了。”
被人看穿了心思,闻熙有些尴尬“你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