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我有些难以回答,就好像情侣分手的时候,明明知道不打扰是最后的祝福,却偏偏还希望和对方做朋友,我心里虽然不乐意,可又不想表现的我太小气,略微沉吟了片刻,苦笑着点了点头:“可以,但如果涉及到了商业方面比较隐晦的,我想咱们彼此还是都不要让对方为难。”
陈篱浅浅一笑,今晚她的笑容比往常多了不少,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朵寒冬中傲然怒放的梅花似的那么美,仿佛就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无瑕:“这个你可以尽管放心,我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
她将朋友这两个字咬的很重,我顿时怔住了,我与她之间,更多的是利益关系,似乎和朋友这两个字扯不到一起。
陈篱给我的感觉一直很疏离,和她接触了很多次,她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摆出什么高傲的姿态,可我却能感觉到她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清冷。
朋友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心中微微有些惊诧,仿佛不像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怎么了?你干嘛用一种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我?”陈篱轻声说道。
我这才回过神,“没有,只是你忽然说咱们俩是朋友,我有点不太适应。”
陈篱翻了一个白眼,“有什么不太适应的?你不就是觉得我这个人平时太清高,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了嘛!”
被她揭穿了心事,我尴尬的笑了笑,一时之间有点无言以对。
“你今天晚上说的这些东西,是我身边那些人从来都没有和我讲过的,他们平时都只是一味的奉承我,我可能也有点飘飘然了。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你今天和我说的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邹总并不伟岸的身影忽然出现了我的脑海里,我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像很多公司的高管,往往你的职位做的越高,你听到的真话就越少。”
陈篱感同身受的轻舒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身边这些人,很少有人和我说真话,都在哄着我。”
“你也不能怪他们,他们跟着你也是为了赚钱,还有就是……”
我欲言又止,引起了陈篱的好奇心。
“还有就是什么?”
我干笑了几声,“还有可能就是你这个人平时太冷了,别人都不敢和你说真话。”
陈篱秀气的柳眉向上一扬,幽深的瞳孔里闪着摄人的寒光,清丽绝俗的脸颊上仿佛清冷至极。
“我有这么很难沟通吗?”她冷冷的问。
她目光流转间寒意逼人,默然的神色犹如一股扑面而来的寒风,令人不由得想打冷战。
梅雪嫣也是一位冷艳女总裁,经过了梅雪嫣多年的洗礼,我并没有被陈篱寒潮般的眼神逼退。
沉默了片刻,我不答反问:“那你觉得你好沟通嘛?”
陈篱一下愣住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精致的玉颜上泛起了一抹嘲弄的苦笑,“好吧,也许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今天晚上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么多,你说的这些,其他人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她的眼神和语气中都透着无比的真诚,我心想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真的特别不好接触,从她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孤单,让我忍不住有些怜香惜玉。
从烧烤店出来,我开车把她送回工作室,目送着她走进单元楼,我才调转车头离开,回去的一路上,寂静的街头让我这颗浮躁的心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回想起今天陈篱和我说的这些话,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胜券,因为今夜我说的那些话,对她的触动很大。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打开家门,客厅里亮着暖色的灯,显然是空姐专门为我留的。简单的冲了个澡,我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
空姐此时已经睡下了,用玉背对着我,我悄悄钻进被子,刚躺下,空姐如兰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忽然响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我心头一紧,转过身从后面揽住了她,闻着她身上那股让人目眩神迷的淡淡清香,我语气温柔地说:“我以为你都睡着了呢!”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的着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空姐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
“和陈篱……”
我将今晚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空姐,听我说完,她翻了个身,面对着我,关心的说道:“那她最终还是没有决定和咱们合作?”
她的语气中透着那么一丝的紧张,最近她因为找工作的事烦心不已,我不想让她再瞎想什么,宽慰着她说道:“放心好了,通过今晚,我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空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释然的笑容:“嗯,我相信你,老公。”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我忍不住伸手将她搂入了怀中。
这一宿我们相拥而眠,当时睡下的感觉很甜蜜,可醒来的时候,被压麻的胳膊则提醒我,甜蜜有的时候是要付出代价的。
空姐今天要去一家航空公司面试,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她正端坐在书妆台前对着镜子描眉画眼。
她今天的妆容很精致,看的出来她对今天的面试很重视。
空姐的素颜已经很漂亮了,盛装之下越发妖娆,配上一身干练的装扮,整个人气场全开,相信无论走到哪,她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老公,我出去啦,为我加油吧!”空姐出门前,笑盈盈的对我说。
我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去吧!”
将她送到了面试的那家公司的停车场,我陪着她走进大厦,找了一家星巴克等她,分开之前我还不断的给她打起,即使到了星巴克,我的心思也都在她身上,担心她能否从容应对。
萧梦寒事业以后,整个人也在悄悄的发生改变,她好像变得不那么自信了,以前换工作的时候,眉头都不眨一下,可现在却没了当初那么洒脱,不过也难怪,我们都是奔三的人了,不再是孑然一身,自然没有以前那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