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雁南天的确就在看台上,距离陈少峰冯晓莫两人三四百米的一个位置。
通过调查得知,陈少峰曾经也是他们铁杀组织中的一份子,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雁南天不敢靠的太近。
第二个,张辉强行把他们的境界提升到化神初期,体内都凝聚了细胞元婴,万一不敌的情况下,玩自爆就麻烦了。
还是两人。
雁南天不得不万分谨慎,要么不动手,动手务必得一击必杀。否则万一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前功尽弃了。
雁南天半眯着双眼,心中思绪万千。
封彪曹虎,冯晓莫和陈少峰,以及死去的江卿月都是他的目标。
为了保护封彪曹虎,荆川联系上第五山,以及临渊城的那些家族,宗门。一大堆的人合租在一个院子里边,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封彪,曹虎。
雁南天一点机会都没有,荆川他们太警惕了,但凡只要一接近庭院,荆川他们那些人就会有所察觉。
陈少峰和冯晓莫两人又一直呆在一块,除非他们两人分开,不然雁南天很难有机会一击必杀。
“江卿月死了有三四天了,张镇天应该收到消息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雁南天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状况。
只知道张辉去了古虚派,他的铁杀组织还没那能耐将爪子伸到古虚派,张辉到底有没有收到消息,采取什么动作,雁南天不得而知。
雁南天派人在周家和周家公馆盯着,张辉但凡有点动作,他在第一时间就能收到消息。
既然张辉没有动作,那他就得动作了。
“我就不信杀光你身边的人,你会不动怒。”
雁南天没有退路了,他已经失去了所有,杀了张辉占据苏瑾是他崛起的唯一途径。
囚笼中剑影绰绰,燕初晴一度被逼到没有立足之地,但每一次置身于绝境时,她总能以轻伤的代价,重新挽回优势。
纵是全身伤痕累累,眼里却始终有光。
捆仙藤挥动时,一道道绿色的藤影,充斥着整个囚笼,就像是一条条颜色绚烂的毒蛇,吞吐着信子。
哪怕身体被砍断了,那些毒蛇依旧张着血盆大嘴,毒牙狠狠的撕咬向袁文东。
袁文东气吞山河,剑招携排山倒海之势倾覆而来,可见他化神中期的修为,已经全部施展开没有留半点余地。
燕初晴就像是滔天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处境万分凶险,随时有被巨浪吞没的风险。但每一次她都能死里逃生,从滚滚巨浪中逃出生天。
比起波澜壮阔的骇浪,往往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那骇浪中波澜不惊的扁舟。
往往最容易挑起人的心弦,令人叹为观止,由然而生出敬畏之心。
“又一个可越阶战斗的天才卓绝,这女的不简单,或有不敌,但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声名鹊起,阙上有名。”
“假以时日……呵呵!我承认这人确实很了不得,但要说阙上留名,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便是张镇天也够呛。何况她还有那时间吗?袁文东恼怒成羞,断然不会让她走出囚笼。”
“嗯!终究有些差距,元婴大后期和化神中期,截然不是一个水准,她便是竭尽全力也绝非袁文东的对手。”
张辉却持不同的意见,袁文东看似古井不波,实则慌的一比。
化神中期和元婴后期,不仅仅是差两个境界那么简单,两个不同的境界,其修为和体能,力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燕初晴还是个女人,厮杀搏斗了这么长时间,始终没能拿下燕初晴,这让袁文东有些气急败坏。
人一着急,手里的剑就乱了章法。
就好比一个自幼习武的人,一旦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力气再大也发挥不出来,完全没有了爆发了,大多数的力量都浪费在胳膊上。
攥着拳头就抡。
最有力的拳头,往往是身体最放松的时候,有速度才会有致命的爆发力。
乍一看,袁文东穷追猛打,似占尽上风,实际上他的剑已经很难再伤害到燕初晴。
论心境,燕初晴这个小丫头片子,着实令人惊叹。
便是张辉,心头隐约也生出一抹危机感。
燕初晴的资质很一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虽出身燕东古武世家,她本人连个武者都算不上。
今天再碰面时,燕初晴已是元婴大后期,也不知道这几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修为境界突破的这么快。
算算时间,燕初晴修炼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年,这几乎是一个奇迹。
“你输了。”燕初晴眼角挑起一缕冷蔑之色,一边避开袁文东的锋芒,一边冷眼讽刺道:“你让我很失望,因为,你真的很废,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什么?”袁文东眉头深锁,几乎榨干体内最后一丝元气,一再欺身逼近,剑指燕初晴咽喉。
“贱人,有能耐你别跑,元婴大后期的蝼蚁,我袁文东要杀你,如杀鸡屠狗。”
人在愤怒的状况下,体能消耗的最快。
一次次的宣泄,几乎快把袁文东掏空了,越是心急如焚,越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是吗?”燕初晴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一次她没有在躲闪,捆仙藤嗖的一下激射而出,缠上了袁文东手里的青锋。
藤条迅速晃动缠绕剑身时,凝成一团绿色涡旋,放佛要把人的心神勾进去,让人眼花缭乱,头昏脑涨。
哪怕只有一弹指,也足够了。
燕初晴猛的一拽,袁文东的剑脱手而飞,接着,女孩儿手腕一抖,藤条裹挟着利剑在空中呼啸,扬起一片旖旎风光。
远远看去,那囚笼当中就好像有一颗老树成精了似的,挥动着万千藤条充斥着众人的视野。
陡然间,一泓惹眼的鲜红瓢泼而出,漫天的藤影也随即消失。
燕初晴收起捆仙藤,旁若无人的掏出一颗廉价的止血丸扔进嘴里,俯身一块块将地上的方晶石捡了起来,装进储物戒指。
袁文东如雕塑般立在原地,眼睛暴突,一动不动。
一把剑,从后脖子贯穿了他的咽喉。
袁文东可以看到他胸腔里的血涌了出来,从伤口迸发而出,顺着剑锋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地。
当生命丧尽的那一刻,袁文东终究站不住,猛地一头栽倒在地上,像一条死狗。
“这……”
“这怎么可能?”
看台上数万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