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家和你有仇吗?”刚走下一丈仙,雁飞翃突然停下脚步,冲着张辉背影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雁飞翃,也就是那个中年人,雁家飞字辈的掌舵人,主管雁家一切外事活动。
形形色色的人见了很多,张辉纵然改变了样子,但他身上的那种气息,做不得假。
“嗯?”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张辉很诧异,难道自己哪个地方露馅了?还是伪装的不够好?
不能够啊!
虽然是第一次改变自己的模样,但是张辉觉得自己挺成功的,完全变了个样。
怎么就……这孙子火眼金睛啊?
雁飞翃冷笑连连,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直觉告诉他,张辉不是贪图蝇头小利的市井小贩,也不是那种只求钱财的亡命之徒,他身上没有那种味道。
雁飞翃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极有可能是杀害雁南锋其中的一个,要不就是抱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实证明,雁飞翃的直觉很准。
雁飞翃更倾向于后者。
“我想知道,你是杀害雁南锋几个人当中的一个,还是见财起意,误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
张辉双臂抱胸,好整以暇,“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破绽,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直觉。”雁飞翃嘴里吐出两个字,说道:“你身上所呈现出来的气息,和你展现的身份不符。”
张辉舒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的样貌有破绽,原来问题在这呢!“你的直觉相当准确,我杀的那个人,大概就是你说的雁南锋。”
“所以,你杀雁南锋就因为他一句话?”
“等等。”
张辉舒展筋骨,脸上肌肉一抖,重新恢复原来的面孔,“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了吧!”
张辉更好奇,他和雁家从来没有过往来,雁家为什么不惜请出雁行苍那样的绝顶高手来杀自己。
张辉是在来昆天域的路上,从夏莹雪那里得知,雁行苍留下的那枚东西是雁家的族徽。
张辉就纳闷了,雁家他似乎只认得天行宗的雁行鹤,而他跟雁行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渊源。
如果还在临渊城的话,张辉肯定会把雁行鹤找来问个清楚。
雁飞翃很意外,但脸上并无震惊之色。
杀张辉全是雁南天一人所为,雁家人根本不知情,东窗事发之后,雁行鹤倒是想回禀家族,可惜被北冥玄尊一巴掌连天行峰一块拍死了。
“雁家和你有过节?”雁飞翃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到张辉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吗?”
“我提醒你一下,张镇天。”张辉一直整不明白雁家干嘛要针对他,正好雁飞翃来了,以他的境界想来在雁家也有一定的话语权,想来他应该知道一些内幕。
什么张镇天,李镇天的,雁飞翃觉得实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张辉一阶散修,又不是什么大宗门,大世家的子弟。
一无背景,二没实力,跟他废那么多话做什么,直接宰了便是。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路上你在慢慢琢磨吧!”在雁飞翃说话期间,他左右的几个雁家子弟悄然间来到张辉左右,堵住他的去路。
“看来连你也不知道,”雁飞翃不像故意装作无知,而是真的一点都不知情,“既然这样,留着你也没什么卵用,等我将你雁家人杀的差不多时,相信会水落石出的。”
“嗡!”
伴随着一声嗡鸣,流光四溢的镇天剑副剑跃然在手。
“呵呵!”
雁飞翃笑了,嘴角一抹揶揄之色,“就凭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是杀了雁南锋而已,你猖狂什么?”
一个化神期的小辈,还想杀尽雁家人,痴心妄想。
“知道老鼠为什么是四害吗?因为它藏头露尾,上不得台面,一旦露出个头,立即就会被人一脚踩死。”
“相对于雁家而言,你就是那只藏身在下水沟里的老鼠,不值一提。”
“现在你浮出水面,也就意味着你的人生,到此终结。”
“死吧!”
雁飞翃话落,手中拎着一把大斧猛地冲向张辉,其余几个雁家子弟也在第一时间杀向张辉。
“老鼠吗?”张辉咧嘴一笑,“即便我只是一只老鼠,也要搅的你雁家不得安宁。”
“嗡!”
镇天剑割开虚空,闪烁着寒芒的三尺青锋宛如一抹皎洁的月光,冲的最快的一个雁家子弟,当场身首两截,鲜血怒绽。
周围游荡的人群,见张辉雁飞翃他们打起来了,纷纷暴退,留下一定的空间。
“是他。”
“这小子当真不怕死啊!竟敢公然和雁家抗衡。”有从一丈仙下来的食客,暗暗咂舌。
“看他的着装,是个散修吧!”
“昆天域好不热闹,到处都有人在厮杀,刚在那条街也有人在干仗,走到这条街,又有人在玩命,有意思。”
见张辉弹指间杀了两个雁家子弟,雁飞翃脸色不大好看,闷声喝道:“你们退下,老夫一人便可斩他。”
那些雁家子弟多是旁系,平日资源有限,境界不过元婴,在张辉面前根本不够看。
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帮不上忙。
死几个人雁家子弟,雁飞翃不痛心,就是脸上无光。
“这小子倒是有些古怪。”
看似化神初期,其爆发出来的力量和速度,便是雁飞翃也大吃一惊。
“小子,吃我一斧。”雁飞翃擎着长柄斧钺,一跃上空,携泰山压顶之势,一斧子力斩下来。
“啾啾啾!”
长空悲鸣。
虚无的空间,在雁飞翃的板斧下,如同滚滚波浪,一分为二,气势滔天。
“先别着急去死,等我宰了这些雁家的杂碎,最后再来收拾你。”张辉脚尖在地面上轻点,身体像一片落叶,随着劲风飘然飞出,毫无轨迹可言。
秋风未动蝉先知!
秋知风谈,张辉已螓至完美,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周身但有风动,张辉便可在第一时间感应,纵使闭上双眼,他皮肤上的千万亿的汗毛也会感应的到。
下一个弹指,又一个雁家子弟倒在血泊中。
张辉不急不缓,弯腰捡起储物戒指,顺带着搜集雁家族徽。
“又一枚。”
翻过来一看,“北字辈。”
“听说你们雁家以‘北雁南飞,倍道而行’命名,我看看我手里,已经有北,南,行,还差雁,飞,倍,道,而几枚就凑够一套了。”
说着,张辉把族徽扔进储物间,抬眼盯着雁飞翃胸前的族徽,微笑道:“飞字辈,挺好!等我杀了你,就又添了一枚了。”
“等等,你说什么?”
“行字辈,雁家老祖雁行苍是你杀的?”数百年来,雁家也只有雁行苍一个行字辈的老祖宗就在前些时间被人杀害,到现在雁家也没个头绪。
雁飞翃万万没想到,雁行苍竟会死在张辉手里,当下身体凉了半截。
雁行苍是他们雁家为数不多的几个顶尖高手之一,若张辉真的杀了雁行苍,他雁飞翃又岂是张辉的对手?
“这不可能。”
张辉才什么境界,怎么可能杀的了雁行苍?
“那个拎着破锤子的,他叫雁行苍?”
“是他吗?”张辉取出行字辈的雁家族徽。
雁飞翃眼角的肌肉狠狠跳动了一下,一股寒气自脚底生气,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