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
个子很高,估摸着得有个一米九左右,特别瘦,整个躯干都是皮包骨,脑袋大,一双臂膀长过膝盖。
双手自然下垂时,手臂到脚踝位置,手掌有蒲扇大小,臂膀上的肌肉十分健硕。
总之,怎么看怎么别扭,很不协调。
跟个et似的。
九十多岁的人,看着才三十出头。
眼睛不大,细长的眼缝看不到巩膜,笑起来的时候,眼皮耷拉着,露在外面的瞳孔更显锐利。
“孟爷,恭喜恭喜啊!”
“呵呵!同喜,同喜!”
孟渊双臂一抱拳,嘴角一扬,露出两排黄的发黑的牙齿。
张辉端起茶杯,余光打量着孟渊,看他这古怪的形态就知道,这孙子肯定主修臂膀的武技,而且颇有一定的造诣。
整个人都练的变形了。
耳边,朱文山突然冲着孟渊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张辉朝着孟渊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看去。
“就那个,孟爷身后左边的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就是我的女婿章宏。”
“哦!”
张辉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实在对朱文山的女婿没什么兴致,就等着冯晓莫出来,然后问个究竟。
朱文山很能嘚瑟,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女婿叫章宏,喋喋不休的在张辉耳边说道:“我女婿本是天行宗内门弟子,将来有望参加五洲大比的。”
“谁知道突然蹦出了个张镇天,杀了天行宗的宗主崔云子不说,还扬言要灭了天行宗。”
“搞的我女婿他们不敢再登天行峰,转而投靠孟爷。”
“说真的,孟爷若能成为临渊城的新主,那我朱文山也必将跟着水涨船高。”
“我们家女婿章宏,特别的厉害,今年才刚刚六十岁,就已经跻身为胎息境。”
“胎息境你知道吗?”
“纵是在天行宗,我们家女婿那也是人中龙凤,投靠孟爷后,也颇受孟爷器重。”
“嗳!”
“你是什么境界啊?”
“我二女儿真的长得很漂亮,你要是境界达到了金丹,我就把我女儿嫁给你如何?”
“每个月我还可提供五十块方晶石,供你修炼。”
“我们家女儿……不然一会儿宴会结束后,你随我去凤溪楼,我领你去看看我家二女儿,报官上人垂涎三尺。”
张辉不胜其烦,回了一句,“我不是金丹境。”
“这……好吧!”
朱文山顿时索然无趣,悻悻然走了,寻找下一个‘目标’。
碍于张辉上人的身份,朱文山不敢说什么,不过他的眼神分明再说‘连金丹都没达到,还想娶他二女儿,门都没有’。
和张辉以前所在的世界没什么不同,每个人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圈子。
即便在同一片天空下,也像活在两个世界。
像朱文山,张辉他们这些人,连和孟渊说上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数百个人当中,仅有那么十来个人,有足够的身份和地位,伴随着孟渊,走在他身后左右。
和人群寒暄了几句,随后孟渊出了别院,走进大厅,里面摆了一百多张桌子。
随着孟渊的到来,在大厅里的人群纷纷站起身来,直到孟渊落座之后,他们才敢坐下。
孟渊自然是坐在最北面的首席,左右一圈人,尽是临渊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水云坊的姜太,董媛,淳于安代表着水云坊,祝贺孟渊新禧!
天行宗居然也派人来了,来的是天行七子的关梓馨和蒙秋。
第五家族的第五刀,以及其他一些家族,宗门。
张辉就只认的那几个人。
距离隔的很远,张辉还是听到了,孟渊询问关梓馨几人。
“我听人说,有个手持巨锤的绝顶高手,突然窜出来要杀张镇天,却被张镇天的师尊弹指间斩杀了,此事当真?”
开宗立派,孟渊是没那实力,而临渊城城主一职,自萧玉堂死去之后,他就一直盯着,垂涎三尺。
想想,一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王者,最后虎踞临渊,成为一城之主,这在大世界,也算是一段佳话。
孟渊不惧张镇天,怕的是他背后的师尊。
关梓馨摇了摇头,不知抱着什么样的想法,眼神颇有些幽怨,说道:“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当时我也在场,只是,未曾见到张镇天的师尊。”
“说不定,那个人只是离开了。”
别说关梓馨,连江卿月都一度怀疑,张镇天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个逆天的师尊,在暗中保护着他。
“呵呵!”
姜太冷然一笑,总觉得关梓馨故意引导孟渊和张镇天碰一个,“孟爷手段奇诡,实力滔天,昔日萧玉堂也的让您三分,不过我还是奉劝孟爷一句,最好还是不要打张镇天的主意。”
“萧玉堂,崔云子,方肘子……临渊城化神境的不世强者,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现在已经有大半死在张镇天手里。”
“难道孟爷认为自己比崔云子更强?”
孟渊也不生气,只是阴恻恻的说道:“我虽然境界不如崔云子,但真要干起来,不定谁死。”
“境界并不意味着实力,杀人也无需力拼,真要对弈角逐,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崔云子生不如死。”
“张镇天很狂,通常狂妄的人会死的很早。”
“我和他不同,我孟渊自幼在贫民窟长大,在夹缝之中求存,深知藏在黑暗中,才有机会一击必杀。”
孟渊话落,旁桌的那些人纷纷溜须拍马。
“区区一个张镇天,孟爷自然没有放在眼里,要不是他师尊,临渊城新主岂轮得到他来坐。”
“我第五区梅氏三兄弟,就等着孟爷您一句话,您若要争,我们一定力挺您到底。”
“若孟爷为临渊城新主,那我们第五区可就有福了。”
“哈哈哈!自当如此啊!”
张辉真聚精会神的听着孟渊他们对话,胖头胖脑的朱文山,又在张辉面前坐了下来。
“哟!上人也在这桌啊!”
有身份的人都坐孟渊身边去了,像他们这些没身份的人,只能自觉的来到这最末席的座位。
“这小子人长得不错,不会才炼气期吧!实力也太次了。”
“哎!”
朱文山暗暗叹息一声,本来他想让章宏帮他介绍个厉害点的修道者,谁知章宏太贪心了,居然想把他二女儿一块娶了。
朱文山是个商人,深知不能将所有的鸡蛋摆在一个篮子的道理,章宏指望不上,只能自己物色了。
正是因为担心章宏色令智昏,不顾一切的染指了他二女儿,所以朱文山迫不及待,想尽快找个二女婿,把这事儿给办了。
“上人,你认识金丹期以上的修道者吗?”
“若你能帮我牵线,朱某人必有重谢!”
就在这个时候,新娘子出来了。
人不少,四五个新娘子,头上盖着盖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老婆子身后,齐刷刷站在一排。
按照当地习俗,新娘子需向宾客敬酒一杯。
张辉放下酒樽,喊了一嗓子,“冯晓莫。”
声音很大,如炸雷一般,喧嚣的大厅骤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循声望了过来,目光定格在张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