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大酒店。
阳台。
晚风清徐,宛如少女温润的小手,撩拨少年的心。
张辉心烦意乱,思绪万千。
材料买回来了,却没心情和头绪去制作傀儡。
郑成翔的那一番话,给张辉带来很大的触动。
从某一个方面讲,郑成翔说的那些话,句句穿心,字字见血。
很多城市户口的市民,一出生,就可以分配到一套房子。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区政府,不但分配房子还送车,每个季度还有几万甚至几十万数百万的红利。
农村人有什么,一亩三分地?
勤劳的一双手?
别逗。
这都什么年代了,勤劳并不意味着富有,富有的人才有尊严,才能抬得起头。
张辉回村到今天,有差不多半个多念头了,张家山在他一力发展之下,在整个东襄县,应该算比较富有的村子。
张发根,狗子他们那些村民,兜里面也都有点余钱,百八十万的,三两百万,还是能拿的出来。
即便如此,跟郑成翔他们那些城里人比起来,张家山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两三百万,在城里差不多刚好够一套房,装修家具,差不多全进去了。
而郑成翔他们,子子孙孙,只要一出生就有房分,就有红利拿。
“还不够。”
起初张辉只想着改善一下生活,并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存款过亿之后,张辉对金钱几乎没太大概念,多一点,少一点,都没所谓。
想着说把张家山打造成华夏第一村,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太过在意,没有放在心上。
觉得吧!有一个霸王瓜的产业,就足以让村里人生活的富足。接下来,张辉一门心思全部投入在修炼上面,投入到找寻小金人上面。
只有找到小金人,不灭金身才能进行下一个阶段的修炼,才能更加强大自我。
包括张辉找老章谈养虾的事儿,也只是想着村里的鱼虾快绝种了,想着养虾能够让村民的餐桌上添加一道菜色,河里面有东西,有鱼有虾,村子才能有朝气。
没想着说怎么挣钱。
直到现在,这一刻,张辉才真正重视起张家山,立志于华夏第一村的目标。
“还不够。”
张家山眼下的发展程度,还远远不够。
倘若真想让村民们在外边挺起脊背,那么,唯有把张家山打造成华夏第一村。
首要的目标就是创办企业,创办多个民营企业,以村民股份制的企业单位。这样,将来企业盈利,张家山人新生婴儿,只要出生便可和城里人一样,同样有房子分,有红利,有车。
可以让世世代代的张家山人,不用为这些生活中最基本的东西,而劳累奔波一生。
出生即可享用一切。
倘若有一天,自己达成这个目标,那么,从张家山走出去的村民,不管在哪个城市,哪个国家,都可以挺胸抬头,骄傲的说一声;‘我是农民,我是张家山人。’
这个目标很远大,可能张辉要穷其毕生。因为就目前而言,张家山的生活水准,连东襄县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比不上,更别说华夏第一村了。
“要带动整个张家山的人均gdp,光靠种西瓜和养猪可不够。”张辉沉吟许久,也没想出个头绪来。以张家山独特的地理位置,要搞个什么项目,还真够呛。
张辉目前唯一可依仗的,便是包罗万象的金篆玉函。
许久,张辉揉了揉眉头,暂时也想不到好的项目,先把养虾这件事儿做好,扩大养殖规模,慢慢来,这事儿着急不了。“等羊城这边事情解决以后,就先回一趟张家山,先把养虾的事搞定,然后再考虑其他。”
张辉打定主意,长吐出一口浊气,遥望着星空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
只为了日后张家山人走出村子,不再被人羞辱,不再抬不起头颅,为了张家山的子子孙孙,能够活出个人样,张辉也要放手一搏。“只要有恒心,没什么不可能,何况我还有金篆玉函。”
张辉信心百倍。
华夏第一村的目标可以慢慢来,徐徐图之。高品阶傀儡的制作,却是迫在眉睫,一个百年的漠家军已是令人望洋兴叹,现在又蹦出个黑榜。
“无论是黑榜还是漠家军,没一个好相与。”张辉倒是不惧,关键苏瑾的安危没有保障。
偏偏静不下心来。
不知怎么,突破金丹之后,张辉的心情一直很浮躁,难以平静。想平复下思绪,静下心来修炼都做不到,总感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变得躁动,不安分。
“怎么回事?”张辉拧着眉头,盘腿坐下,进入内视状态,检查了一下丹田。丹田并没有什么特殊状况,身体也没毛病。
“这就奇怪了。”张辉摸不着头脑,偏偏连一个可交流的同道都没有。
“师父,在想什么呢?”苏瑾手里端着两杯咖啡走来,递给张辉一杯,随后,苏瑾挨着张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女孩儿特别的安静,自打苏瑾搬到一号别墅,跟张辉住在一块到今天,张辉还是头一次见她在沙发上坐的这么端正。
从来都是躺着的,要么就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然后招呼着张辉做这个做那个。
事出有妖必有因。
那么俏皮活泼,精灵古怪的一个女孩子,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眼神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吓到了吗?”张辉伸手摸了摸苏瑾后脑勺,有些不忍。
苏瑾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那是她最喜欢的睡衣,米白色的衬衫将少女粉嫩细腻的脸颊,衬托的更加白皙。下边是一条打底裤,露出两条欣硕的美腿。
才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儿,正值花样年华。
像她这个年纪的普通女孩儿,这个点,多半跟男朋友走在校园宁静的小道上,手牵着手,享受着青春的甜蜜。
而张辉却领着她不远千里跑到羊城,将这个世界最丑陋阴暗的一面,揭露在她眼前。
如此残酷血腥的一面,饶是张辉当初也有些难以接受,何况苏瑾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儿。
“害怕吗?”
害怕是肯定的,苏瑾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死在她面前,怎么可能不害怕。
尤其是张辉坠入水塘,周佩玲拔剑摸了周坤脖子后,追杀她的那一段时间。苏瑾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吓懵圈了,就一个念头,跑。
连做梦都没梦到过那么可怕的画面。
当时苏瑾的确很害怕,可回过头来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嘛!既然无法回避,那只能去面对。
就算自己没有拜师,没有进入武界,终有一天,不好的事情也会找上门来。
就像妈,一瘫便是两年,如果不是师父,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去了。
所以苏瑾不怕。
“师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文静?其实,我觉得自己的性格还是比较偏向于男孩子。因为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女,很多时候爸妈都盼着要个男孩儿,可能受他们影响,小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男孩子。”
尤其是华春雪瘫痪的那两年,苏瑾更恨不得自己是男人该都好,这样她便可以撑起破碎的家。
“他们再坏,苏苏都不会怕。”苏瑾手心捧着咖啡,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辉说道:“因为苏苏知道,师父肯定不会让他们伤害我,所以我不怕他们。”
“我怕……我怕……”苏瑾抿着性感的樱桃小嘴,支支吾吾,都不敢正视张辉的双眼,声音宛如蚊蝇般,细到让人听不清。“苏苏不怕他们,苏苏怕师傅发怒。”
张辉一发怒便要杀人,虽然杀的都是该死之人,可苏苏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她以后都要陪伴在张辉左右。
说难听点,跟着一个杀人犯相处,谁不哆嗦。
“师父,你以后不要那么凶好不好?”苏瑾眼巴巴瞅着张辉,眼神透着乞求。
因为苏瑾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特别温驯乖巧的女孩儿,又比较懒,怕累,老是惹的师父不高兴,万一那天张辉暴怒之下,丧失理智怎么办?
收徒仪式的那天,张辉说了一句话,如果苏瑾泯灭人性,滥杀无辜的话,上天入地,张辉也会亲手杀了她。
那个时候苏瑾并没有当真,以为张辉吓唬她。渐渐的,在一块接触这么长时间后,苏瑾才知道张辉并没有跟她开玩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诺言。
“傻丫头,师父怎么会伤害你。”搞半天,原来是害怕自己,张辉哭笑不得,伸手在女孩儿弹性十足的脸蛋上狠狠捏了一把。“听你的,以后师父不那么凶了哈!”
“啊!痛死了啦!”苏瑾揉了揉脸蛋,腮帮子气鼓鼓的,眼神嗔了张辉一眼。旋即,女孩儿嫣然一笑,双手抱着张辉胳膊,笑靥如花。“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以后苏苏一定会听师父的话,好好孝顺您老人家。”
“你丫才老人家呢!”张辉直翻白眼。
“嘻嘻!”苏瑾的笑声像轻摇的风铃,叮叮当当的清脆悦耳。端过桌子上的咖啡杯,主动递给张辉嘴边,献殷勤。“师父,请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