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你一定不敢将这事情说出来,一说出来,别人只会当你是疯子,别有用心。况且我是年轻一代第一人,那些崇拜景仰我的人,会对你仇视,你会遭到反目,被误解。”胡火笑了笑,又道:“所以,你只能将这事憋在心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事实发生,只能干看着我将那东西拿到手。”伸手虚握,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有我在,你别想进入禁地偷那东西。”
胡天宇攥紧拳头,胸口起伏,随即冷声道:“禁地的防护封印很强吧!你根本就闯不进去,只要你进入不了前三,那你也就失去进入禁地的机会,那你只有等下一个十年了。”胡弦留下的书信中,有提到关于禁地中的事情,他这才知道防守封印这事。
“那封印我自然领教过,否则我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年了。”胡火说道:“至于你说要干掉我,太托大了吧!”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达到破茧境的,但你的实力也仅是破茧一重而已,做人可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是空喊一句就能做到。”
胡天宇沉默。
确实,他见识到了胡火造物境的实力,自然清楚两人的差距,他若想要将对方杀死,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你应该庆幸,那晚我没有亲自动手”胡火嘴角挂起一个冷酷的笑容,“接下来,你应该祈祷,祈祷我不会在族会之前杀了你。”
胡天宇目光变得森冷。
“你可以跪下求饶,或许我一时兴致,会将放你到族会上宰杀。”胡火看着胡天宇,似乎在等着他下跪一般。
胡天宇强压怒火,“我等着你来杀我,臭亡魂。”
说罢转身朝后飞奔。
黑夜中,黑影窜动。胡天宇回到房中,倒在软榻上,这一刻他只觉浑身发软无力,呆呆地盯着房梁,心中生出一股无力与警觉。
这件事情太过突然,以他这样的实力,要与胡火硬拼,无疑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修炼,疯狂地得到力量,然后在族会上将胡火杀死,至少不能让他进入禁地,夺到那样东西。
他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但胡火说能让他拥有肉身,如此便知其不凡之处,如此更不能让他得到那样东西,那是先祖留下的东西。
他要力量,他要杀死胡火。
但是,前提是他不会死,否则一切尽皆空谈。脑子飞快地转动,看着屋上房梁,渐渐出了神。
大堂之中,坐满了人。
胡府高层,年轻一代杰出人物,府中管事等人都占有一席之位。众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胡烈。他们近日起,就被莫名其妙地被叫到了这里,说要宣布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人基本已经到齐,却不见胡烈说话,仍旧在那里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其实胡烈也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这是胡天宇让他叫齐人过来聚集的,说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正在这时,胡天宇走进门来,目光一扫众人,朗声道:“是我叫你们来的,今天,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场中渐渐静了下来,不知道胡天宇又要搞什么花样。
但是接下来,胡天宇说出的话,就犹如惊雷,轰得众人脑子一阵发晕。
“胡火,是一个亡魂。”
这句话一出,四下众人先是愕然,随即便是巨大的吵闹之声,一些坐得离胡火较近的人,都不自觉地挪了挪身子。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胡火,却脸色异常平静,甚至不曾有过丝毫波动。
大长老一拍桌案,喝道:“胡天宇,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声音极其响亮,压过四周吵闹的声音。
胡天宇冷冷扫了大长老一眼,大声道:“我现在要宣布的第二件事情就是,那晚刺杀我的人,正是大长老,他是胡火这亡魂控制住的一只傀儡。”
此言一出,场中又是一阵哄然,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嗡嗡生起。胡天宇说的这二人,一个是公认的年青一代第一人,一个是胡府大长老,这两人都是分家的人,且说的都是与亡魂有关的事情。
这件事,已经触怒了长老席的人。
“胡天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你可有证据证明胡火是亡魂,你可有证据证明大长老是刺杀你的刺客,而且还是被控制的傀儡?简直是荒谬,这是血口喷人。”
“你究竟有何居心,是否想要家族分裂。”
一个个长老通红着脸,怒喝出声。在这样的关节,正是他们同气连枝的时候。
胡天宇双手张开,让场中安静下来,说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禁地中的传承之物。”
终于有一名长老被激怒了,拍案站起,怒声道:“胡天宇,你有没有证据,如果没有,你这样做究竟有何居心。”
胡天宇面不改色道:“我自然有证据。”说着将那颗衣纽仍在地上,说道:“这是当日大长老刺杀我时留下的东西,那日我替大长老捉奸时,见到了那件衣服。”
大长老心中一惊,随即大怒,说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那时……悄悄扯下来的。”说道这里,他神色有异,随即变成一阵酱紫色。
胡天宇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而我也没有其他证据,也知道你们会不相信,但我仍旧有责任要说出来。”这样的结果他早已预料到,心境没有半点波动。
但是,此刻胡火抓着茶杯的手却倏然一紧,他原先觉得胡天宇这么做,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无半分好处。但随即瞧见胡天宇神色不变,心中便暗觉不妙。
“你为何要陷害胡火大哥,是不是妒忌他的修炼天赋。”
“他这是害怕在族会上输给胡火大哥,担心会被族出家族。”
“对,那个赌约仍然算数,无论如何,若你进不了前三,就滚出家族。”
那些年轻的小辈有人激愤,有人冷笑。
胡天宇悟性极低,连战法也看不懂,但现在却因为运气好,爬到了他们的头上,心中早已不服。此时胡天宇竟然脑残如斯,置身与这等境地,又怎么袖手旁观,纷纷落井下石,渴望一举将他砸死。
眼看喧闹声越来越大……
忽然,胡烈轻咳一声,大堂立即回复安静,无人敢再放肆无礼,纷纷闭嘴。
胡天宇这般反常的举动,也让胡烈皱起眉头,心中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当即沉声道:“好战,别胡闹了。”
胡天宇道:“我没胡闹,我只是提前告诉你们一声,免得你们被别人卖了,还给他数钱。”
大长老喝道:“胡天宇,你诬赖于胡火与我,到了现在,仍不肯悔改吗?哼,现在命你立刻跪下磕头道歉,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跪下!”
一名名长老冷喝出声,舌绽春雷,轰得人耳膜发痛。若是站着的不是胡天宇,而是其他人,早已被这威势的声音吓得六神无主,发软跪倒了。
胡天宇皱了皱眉,“让我给亡魂下跪,毋宁死。”
胡烈生怕事情超出掌控范围,说道:“好战,这事情你做的确实不对,我现罚你半年月例,你可有怨言。”
“不可能轻饶了此事。”
那些长老自然不肯轻易罢休,要将事情闹大,要重重处罚胡天宇。
胡烈冷哼一声,眼睛有些不满地看着胡天宇。
胡天宇冷冷扫了胡火一眼,说道:“如果我死了,那一定是胡火干的。”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