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葬礼按照当地的习俗,在老宅举行,和秦老,父亲,还有宗亲里的叔叔伯伯们帮爷爷整理好遗容。秦老对着灵柩跪拜后,起身走了。
“秦爷爷…”
王鹤远喊住了秦老,他拒绝了王鹤远的挽留,也不让他相送。
“这老东西,当时我们结拜时说好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可他却撇下我,走了…
“罢了,你不用相送,也别惊动你父母,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等王老弟入了土,我再去拜他!”
说罢,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在他的印象里,秦爷爷从没叫过爷爷王老弟,反而两人一见面就掐,但感情极深,他们不仅是过命的战友,更是斗了一辈子嘴的好友!
秦老伤心至极。但他是要强的人,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显露脆弱的时候。到此年纪,这种送别好友的痛只有他心里才懂…
转过身的秦老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断线一般,抬头望了望天,有一道流星划过…
“王老弟啊,你说你们一个一个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嘛,明明能保你在活两年的,你却没了活下去的欲望…”
直到秦老的背影看不见后,王鹤远回了灵堂他跪在灵柩旁,为爷爷守灵,直到天亮…
爷爷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从商的,从政的,甚至,还有黑道上的,络绎不绝的人,吊唁的花圈把院子都摆满了。
王鹤远觉得一切这么陌生,他从来没想过爷爷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来这么多的人物。
他知道爷爷参过军,上过战场,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块功勋章,和应该悬挂在门头上‘光荣之家’的牌匾。
小时候,他怀疑爷爷是不当过叛徒,要不然这些能引以为傲一辈子的东西从来不拿出来,为此还挨了王天黎的一顿鞭子,从此不敢再提!
人来人散如流水,都是王天齐在这群达官显贵的人前周旋,望着二叔忙碌的身影,王鹤远的心里滋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怎么…挺开心的,不再有爷爷刚离世时的悲伤的情绪…
在青林村的顾亚一行人觉得村子这两天热闹多了,各种名贵的车在路上行驶,往山上奔去,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不需要搀扶也能慢慢走到院子里去。
齐祁和芝云云分别在系里请好了假,顾亚住的倒也安心…就是这个陆振宇,不厌其烦的跟着她,起初她很反感,发脾气,怒斥都无果后,索性由着他,不理他就好。
“听说,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去世了,你看到路上跑的这些车没有?非富即贵,都是社会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前去吊唁的。”
“嗯…”
顾亚知道他说的就是王鹤远的爷爷,不好做过多的评价。
“这老爷子,家财万贯,在我有记忆起,他很少下山!就是自己得了重病,也不愿意出国治疗…”
他见顾亚愿意听他说话,知道自己找对了话题!
“你好像很了解王…这位老人?”
顾亚试探性的问道。
“也没有很了解,都是听父母说的”
“那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听说他一直在山上是守着他的小儿子,他的那个小儿子,年轻时就仗着家里为非作歹,进过局子,腿也不知道怎么的瘸了。”
“在十几年前,突然有一群外地的警察把他抓进去了,但没过多久,就又被放出来了。”
陆振宇边说一观察她的反应,手里剥着一个橙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对了,还没有问你,你们一家为什么从这里搬走啊…”
顾亚不是愚钝之人,她敏锐的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的暗示,于是伸了个懒腰,舒服的靠在石凳上。
“我爸妈在城里工作,接我们去城里了呗…”
“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过,你的父母是警察?”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陆振宇想开口继续问,顾亚有意结束这场交谈,站起身,慢慢的朝着房间里走去。他没有跟上去,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她身后喊了一句。
“错抓的人是王老爷子的小儿子叫王天齐,他还有个孙子,叫什么…王鹤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