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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糙肉厚需要这么骄傲的吗?
“咳!他确实咬不动你的皮肉。”火鸟说,“但是,他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你对他毫无警惕心,他想杀掉你,有无数种方法。”
“他不会。”
奥尔回到了现实中,达利安的状况已经好些了。他还略微有些气喘,顶着狼耳朵,脸部也有些微微变形,嘴巴里的牙齿更接近野兽,犬齿呲出了嘴唇,就像是狼人化刚进行了三分之一时的状态。
“你的血我吃了不对劲。”他干涩地说。
“你过去吃过血族的血肉吗?”达利安曾经对他说过悄悄话,说他偷偷暗杀过一个血族,不知道达利安尝过一口没有——奥尔发现自己也是很双标的,他无法接受其他人吞吃智慧种族,但如果是达利安,他可以接受。
“没有。”他捏了捏奥尔的脸颊,“我对吃活人的血肉没兴趣,牛羊和鸡已经很好吃了,现在你养的猪也很美味。”
马车的马赛克还没消失,这里说话是安全的,达利安说话可以无所顾忌:“但是,你们血族的鲜血,在我们狼人的鼻子里确实是十分香甜的味道,你的鲜血尤其美味,不过我并没有进食的冲动。但在刚才,它们流淌进我的口腔……那种感觉美妙到难以言说。”
奥尔喂奥丁的时候,达利安常常能闻到他血的味道,他可没有和奥丁抢夺食物的冲动。不久前战斗结束,奥尔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开始流血时,周围也都是狼人,他们同样闻到了那香味,可所有狼人对于奥尔都只有关心,同样没谁被引发出食欲。
可吃过就不同了,他这一生不是没有饥饿过,可即便饿得要死,都没有过产生对食物产生过这么强烈的渴求。
奥尔十分严肃地思考了一会,他无视达利安的阻止,坐了起来:“你要多喝点吗?”
“不要!”达利安没有思考,十分快速地拒绝。
“或许你会成为……”
“不要!我热爱我的族群,但假如某些事会给你造成危险,那么,就让我族群灭绝吧。”他瞪视着奥尔,用眼神阻止他说别的废话。他知道那个没说出来的词,将会充满了冲击力。
“但是……”
达利安亲了一下奥尔,显然他意识到眼神阻止奥尔说话不大管用,所以换成了嘴唇。
“我……”
达利安又亲了一下。
奥尔直接一把搂住了达利安的后脑勺,将两个人的唇紧紧贴在了一起,他用自己的舌头去舔达利安的犬齿,又尖又长的犬齿,像一柄小匕首。正常人的舌头滑过这样的犬齿,那就直接从人的舌头,变成蛇的舌头了。但奥尔的舌头柔软,却坚韧,没有任何的损伤。
达利安一开始还在抗拒,但只过了一会儿,就开始配合了……
很久之后,他们俩分开了,达利安的脸恢复为了人的英俊模样,但一对狼耳朵还顶在他头顶,高高地竖着。
“我记得,有人说,他不喜欢舌吻……咳!”明明之前他分泌了大量的唾液,口腔里是很湿润的,但一个吻结束,达利安连嗓子眼都干得冒烟了。
“啊……是谁呢?”奥尔呵呵地假笑,“加西亚,你……”达利安又要通过亲他来堵嘴,但这次奥尔早有准备,他一手捂住达利安的嘴,一手按在他胸前,“要成为萨满吗?”
达利安的耳朵直接变成了飞机耳:“没门儿,不可能,别想了!”
“我觉得……”
“我成了萨满你就留不住我了。那时候要杀掉我的是血族,教会也会来疯狂地袭击我们。”
“这些情况我也明白,我的意思是,假如你确定能成为萨满,那我们就一口气多变出几个萨满来。不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危险就会降低。而且当然不是使用让他们喝下我的血这种变身方式,而是让我咬。
这可以解释成我吃下神血琥珀之后,获得的崭新的力量。”
奥尔“咔”地一声,弹出了蛇牙。
“让你咬?”
“对,咬脖子,直接咬穿食道,把我的血,注入进去。”他说这话,蛇牙就开始滴血,不过滴了两滴就停止了,他只是向达利安展示一下,他的蛇牙真的用途多多。
“那危险的就是你了。”
“不,因为我觉得,不止我的血有用,而是血族的血都有用。我可以把真相告诉给亲王,他就可以宣布,血族有了让狼人觉醒为萨满的特效药了。”奥尔的眼睛亮了,“但是这种特效药,只有血族可以制作!这样血族和狼人之间门,还是有一定的依存关系的,而且因为我们最大的危险来自于教会,所以狼人直接向血族动手,意图抢夺配方的行为,发生的可能极低!”
一开始满脑子都是该如何阻止奥尔的达利安,渐渐地也被他说动了。这个可行性真的不小,不过前提是真的不止奥尔的血有用。
“必须是血族的血吗?其他种族呢?比如那些吹笛人?”达利安开始进一步发散思维。
这个奥尔得问问红龙。
红龙表示:“大概率其他种族不行。虽然我们那个时候,狼人是个大嘴巴种族,什么都吃。”他的龙嘴不屑地撇了撇,“但现在仔细想想,对其他种族,狼人就是单纯地吃,除了部分追求口味的狼人,其他狼人们对于有没有不会过分执着。只有和我们……
他们那时候还有专门的节日呢,专门把血族狩猎回去。其实我们更喜欢发展领地,并不喜欢战争和流血,除了复仇之外,麻烦都是那些狼人主动找上来的。”
红龙或许对血族有部分美化,但应该比较真实。
“必须是血族。”
“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我的意思是,假如只有你的血有用呢?”
红龙:“我觉得他的话是对的,吃多少血族能让狼人成为萨满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少,否则我们当年的狼人,只要养一个不大的血族奴隶群,让他们提供鲜血就够了。可实际上,我们双方的战争是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
“总得试试,假如确实只有我的鲜血有用,那就把消息隐藏起来,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好吧。”达利安无奈点头,奥尔这个家伙在某些情况上非常地执着,他不点头,那很可能奥尔也会找机会把血朝他嘴里灌。
“所以,先试试我的血是否管用吧?”
“……”就没见过这种追着让别人喝自己鲜血的血族。
“试完了我的,再找别的狼人和血族来试,”
达利安再次叹气,朝好处想,这件事确实转移了奥尔对吹笛人的注意力,他表现得神采奕奕,甚至很快活。
就这样先小范围地试试,如果情况不对,再说服奥尔就好了。达利安这么想着,开始上下打量奥尔:“你的血止住了。要我舔舔你脸上的血吗?我的牙可咬不开你的皮肤。”达利安给了奥尔一个媚眼。
——在两人共舞的时候,达利安最喜欢的就是咬奥尔的肩膀和手臂,奥尔也会咬他。假如他们俩不是一个皮糙肉厚,一个恢复力极强,那每次共舞结束,他们都要去医院进行大面积的缝合~
就是他们谈话的这一小段时间门里,奥尔的血彻底停止了,奥尔自己都没发现,他摸了摸耳朵,摸出了一手的血痂。他彻底抖了抖耳朵,瞬间门觉得世界又变得更清晰了。
“不,我们换一种。”奥尔凑了过去,两个人的唇又贴在了一起。
奥尔用蛇牙刺穿了自己的舌头,一边亲吻着达利安,一边让自己灼烫的血液流入他的口腔。
达利安的双手搭在奥尔的肩头,吞咽着奥尔的血液,却并不拥抱他。达利安警告自己,必须纯粹地作为一个接受者,他不能主动地去向奥尔索取他的血液,否则他和奥尔之间门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变得扭曲。
大量的血涌进了他的喉咙,一直警惕着跟自己的渴求作对的达利安,却很快发现在吞噬了大量鲜血后,他并没有兽性翻涌,恰恰相反,一种晕乎乎的慵懒开始向他的脑袋,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喝醉了?
他推着奥尔的肩膀,想让他停止,可奥尔误会了,反而加大了“供血”力度。
达利安只觉得这个世界,彻底地开始变得天~旋~地~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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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爸爸,妈妈好像不舒服,他……失去意识了。”
彼得·潘的声音传入了奥尔的耳中。奥尔一惊,立刻放开了达利安。果然达利安软倒在了他的怀里,奥尔吓得心都凉了。
“他是醉魔了。”红龙说,“我不确定他目前喝下去的血量,是否会真的成为萨满,但这种醉魔的情况很常见。一般是我们那时代低魔力区域的人到了高魔力区域后的反应,在狼人身上倒是很少见,他们对魔力的吸收不太好,魔力的浓度变化,他们反而没什么感觉。
不需要担心,这对他没有伤害,以他的身体情况,一到两个小时就会恢复了。你也不要误会你的血液含有多高的魔力——虽然和同时代的血族相比是挺高的。但他会这样,主要还是因为他是个狼人,另外你们这时代的魔力太过匮乏。”
红龙很细心地解释着,看来他对这件事还是很关心的,而火鸟……他又回到岩浆里去抱窝了。看来这俩一个是学术派,一个是战斗派的,奥尔当初吃得还挺平衡的。
“谢谢您的解释,我很明白。”奥尔放心了,等等,他好像忘了什么?
“彼得·潘!”把达利安放在座椅上,奥尔赶紧去摸制服口袋,但那里什么都没有。他打开口袋,确定什么都没有。那刚才小精灵是在什么地方说话呢?
奥尔四处张望,结果声音从他的脑袋后边传来。奥尔回头,彼得·潘从达利安尖尖的狼耳朵后探出了个小脑袋,用略委屈的语气说:“爸爸,我在这。”
“你是什么时候跑到那去的?”
“爸爸,你和妈妈抱在一起亲亲时,我就跑出来了。”小精灵更委屈了,“我差一点点就被挤扁了。”qaq
“……”奥尔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是爸爸错了,你要怎么惩罚我们都可以。”
“没事,我知道爸爸妈妈在做很严肃很重要的事情。”
接吻……算是很严肃的事情……吧?
“叩、叩。”有人在敲马车的门,这辆马车内部隔音,但奥尔却能听到外部的声音。
彼得·潘立刻从达利安的耳朵后后边飞了出来,一个俯冲就冲到了奥尔的耳朵后边,牢牢地躲在那不出来了。
奥尔打开门,娜塔莉一看见奥尔的脸,就将嘴巴向右撇,当她看见失去意识的达利安,就又将嘴巴撇回来了,当她发现马车内部的马赛克,嘴巴直接撇到了左边,还带着点揶揄的笑意:“抱歉打扰了,奥尔。”
奥尔:“……”
“事情结束,能走了吗?”她又看了一眼达利安,“你吃过神血琥珀后,是不是对那方面的需要加强了?别误会,这完全是学术上的问题。我也听说过你在医院……”
“民众已经被彻底安抚下去了?我们离开后,确定不会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了,不会有人跑去挖坟了?”
“已经被控制住了。”娜塔莉有点失落,她对于那些学术问题真的很感兴趣。
“那就走吧,我也去道别。”
娜塔莉看着奥尔的脸想阻止的,但她眼睛转了一下,说:“装得柔弱一些。”
奥尔动作一顿:“明白。”
“还有,你离开时叫个人过来看住车,你的血,不能被任何人带走。”娜塔莉警告着。
奥尔关上了车门,然后把安卡叫了过来。
钱德勒正在和议员们交谈,目前这个阶段,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议员们对钱德勒就只剩下不断地恭维与感激了,还有人表示自己的私生女(子)是个十分出色的年轻人,下次有机会想介绍给钱德勒认识。另外一些人就更含蓄一些,他们表示想购买或出售一些产业,希望王子能介绍合适的,信得过的经理人。
如果是种花家的古代,与一位身份较高的当权者这么说话,会让对方很生气,因为这些虽然是“暗示”,但性与金钱的味儿也太浓了,就算说也不该找本人。但至少在现在的诺顿帝国,对钱德勒说这些话就是十分得体的。
钱德勒也很高兴,他直接介绍了几位子爵,表示他们是信得过的人。甚至那些男女,他也都接受了,表示他在乡下有一处庄园,很适合年轻人去那玩乐。
——他们以后都是他的情人了,但不一定就要有身体关系,这些人的婚嫁也是自由的,双方需要的只是一个更亲密的联系。甚至,因为王子的这层关系,这些人可能还会找到更好的结婚对象。
“……殿下,这可太好了,我——啊!”突然正说话的某人发出了一声失礼的惨叫。
接着更多的人也发出了惨叫或者惊呼,但都是希克林的议员和警察,皇家警察和近卫军没什么反应。
钱德勒也就没什么警惕地转过了身,眼前的景象,立刻吓得他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现在已经天黑了,有点亮的路灯和火把,可依然昏暗得厉害。在这样昏黄的光照下,奥尔那张脸的杀伤力暴涨,甚至会让人误以为那是行走的活尸。
“光明啊。”钱德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奥……哦!蒙代尔警官,您受伤了吗?达利安警官呢?”
“不用担心,殿下。”奥尔虚弱地说,“我只是一点小伤,达利安警官的伤势略重一些,现在无法自由移动,所以由我来向您报告——我们的任务已经彻底完成了,您还有新的命令吗?”
议员们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毕竟任务已经完成,就代表着鱼尾区的警官们要撤离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不只是鱼尾区的警官,他们还是一群狼人和血族,这样的人当然不能在希克林区待着。
虽然这么想是背叛了自己的宗教,但这些议员们,还是不想他们离开。那些把他们的整个大区都掀翻了的吹笛人,被这些人轻而易举地在几个小时之内解决掉了。
其中三处巢穴里,甚至连吹笛人的尸体都看不见。另外两处的巢穴倒是能见尸体了,并且自己这方也有了伤者,但伤者们很快就活蹦乱跳了,死掉的吹笛人却是彻底死掉了。至于被捉的人类,只要是在今天之前没死的,那么救出来的时候即使受伤、生病,但至少也是活着的。
这简直是太有安全感了。
如果他们走了……那么那些吹笛人又回头来找他们怎么办?
议员们这么想着,也是这么问的。因为按照数量来说,应该还是有零散的吹笛人在外头的——根据情报,一共过来了两千多,其他区捕杀了五百多,这次的五个巢穴捕杀的吹笛人,有一千左右,所以没杀光。
“……我们知道虽然吹笛人不多了,但是、但是这个种族太可怕了。只要几十个人,不、只要十几个吹笛人,就能让我们所有人陷入绝境中。所以,是否能请您留下一些警官,保护我们?”
一位议员说着,其他在场的议员基本都是点着头,没点头的,眼睛里也透露出了渴望。
“等你们教会的补充人员进来,就会变成我们留在这的人消失得不明不白了。”奥尔语气虚弱但也不客气。
“蒙代尔警官!不要这么无礼。”钱德勒皱眉训斥着,奥尔低头后退,钱德勒立刻对着议员们露出了笑容,“诸位请放心,近卫军还留在希克林区,他们足以保证大家的安全。而且……那只英俊强大的警鸦每天清晨与傍晚都会在希克林区盘旋,奥丁有着出色的嗅觉,他可以清楚地闻到那些上岸的鱼。”
在两个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地配合下,这些希克林区的议员们被安抚下来了。
奥尔回家的时候,口袋里塞着一张两万五千金徽的银行支票,另外,未来每周,鱼尾区警局都会收到一笔一千金徽左右的赞助金,而且是指名为警鸦赞助的。而得知这件事之后,其他区也送来了五百到两千左右的赞助金,所以,奥丁每天早晨的巡逻区域扩大到了除了皇宫之外的全城。
奥丁:“哇!”让我得意地插个腰~
希克林区也迎来了最近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迁出潮,他们迁出的主要目标就是梧桐区,尤其是梧桐区距离鱼尾区较近的那个街区,更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过了几天被奥尔喂血的生活,达利安除了每天醉魔晕乎乎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发生。
某天上班基西亚·醉魔·达利安:“我不想要了……”
奥尔维茨卡·灌血·蒙代尔:“不行,你还得要。”
警局其他人:“……”(*/w\*)这个是我们能听的吗?
红龙:“或许,要等到满月。”
“啊……那要到下个月了。”吹笛人的事情发生时,已经过了满月。
至于那些吹笛人的卵,则被安置在了白桦镇,在那搭了个棚子,专门孵化她们。
一切刚刚稳定下来,奥尔开始频繁拜访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又有委托人找上门来了,是一群委托人。
记者罗森伯格带着佐特林杰律师——那位上次的记者被诬陷案里,给奥尔留下不错印象的老律师,两个人一大早就来到了警局,罗森伯格表示:“这次我是作为中间门人来的,有个很麻烦的案子希望您能接手。”
佐特林杰律师说:“我先为您大致地讲述一下这个案子,然后您可以决定接或者不接。当然,只要您接下案子,就会有一笔不少于1万金徽的收入。假如最终破案,您的佣金后边将会加上一个零。”
说完这些,佐特林杰没有观察奥尔的表情,他直接开始讲述案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