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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把车上的人贩子也送去该去的地方,安卡走了过来:“先生,真高兴看见您安然无恙。”他诚挚地笑着,显然松了一口气,“有些记者在那边等您。”
“那边?”他指的方向是民宅吧?
“房东主动将记者迎接了过去,暂时安置在了他的房子里,那位赫布斯特老先生。”看着奥尔一脸茫然,安卡又解释,“是一位对我们警局十分和善的先生,经常会捐款,每个周还会送来一些食物。”
“那个女孩被□□,并灌硫酸致死的案件中,为你做见证人的老先生。”安卡说了半天没说清楚,还是达利安一针见血。
“啊!”说这个奥尔就想起来是谁的,当时有一位老先生,一位胖先生与他一起进入了那位可怜小姐的家中,他们都被吓得厉害,奥尔甚至担心,那位老先生会不会突发心脏病,“那位老先生还为警局捐款吗?”
“是的,不只是这位老先生,鱼尾区警局自从缎带杀手案后,每周都会收到很多的捐款。”
“你好像对我说过……”奥尔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过,但他对这些完全不关心,每次都是听过就忘在脑后了。
“我的殿下,在鱼尾区,警察们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市民也在越来越信任警察,都是你的功绩。”达利安托起奥尔的手,亲吻了一下奥尔的中指。他才是局长,是奥尔的上级,可此时此刻,他却更像是一位忠诚的骑士。
“我、我也……”安卡伸了一下手,又胆怯地缩了。可达利安让开了位置——此时他们的身份不是彼此唯一的伴侣。
安卡快乐地一步上前,也托起了奥尔的手,亲吻了一下:“我刚来时对当警察充满了抵触,但我现在对我的红制服充满了自豪,殿下。”
奥尔其实不是太想让安卡亲自己,但也得承认,了解到自己的努力被外人与同伴认可,他有一种异样的丰收喜悦:“谢谢,多亏了你们的帮助。咳!我们去赫布斯特先生家见记者了。”当然,还有点害羞。
这种事业的满足感,上辈子一直没有工作的奥尔,当然也从来没有品尝过。
“不,只有你。”达利安说,“那些记者等待的是你,奥尔。这是你的荣耀。”
“不是我的荣耀,假如不是你中途提醒我,我可能只是去随便问问,然后就回来了。”
“那只是因为你还不了解该如何利用你在血族中的地位与在人类中的声望,我只是提醒你该如何利用,但那些东西都是属于你的。你得自己去,去让自己的地位更稳固,赢得更多的声望。
如果你真的认为有什么是我应该得到的,那就让自己站得更高,也让我跟你一起看看山巅的风景吧。”
奥尔还是不想自己去,达利安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至少让我换上制服再去吧。”
安卡立刻高声说:“已经准备好了!我就知道您这次又要报废一套制服!”
奥尔:“……”
浪费了这么多衣服,我很抱歉。
赫布斯特先生住在一栋大宅子里,比达利安和奥尔的家都还要大,门口站着的两位仆人,一个看见奥尔就立刻上前迎接,另外一个则利落地跑进了房里,应该是去报信了。
走进客厅,在烟雾缭绕的背景下(让奥尔想起了警局的巡警休息室,看来记者们也有不少老烟.枪),老赫布斯特先生立刻迎了出来,罗森伯格等《诺顿晨报》的熟人记者们在他身后,更靠后的则是一些奥尔看着眼熟的记者:“真高兴见到您,蒙代尔警官。我听说您刚去了医院,没什么事吧?”
“只是有些轻微的肋骨骨裂,只要不是动作太大,就没什么事。”
“那可太好了。”老赫布斯特松了一口气,记者们也立刻露出笑容。目前看来,在这的记者,都是对奥尔存有善意的。
“我一直关注着您的报导,知道您这段时间都做出了多么伟大的功绩。(奥尔:不不不,别说伟大。)是伟大,如果不是您,谁知道就在这座城市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隐藏着那么多恐怖和肮脏的魔鬼呢?”
老赫布斯特属实是一位脑残粉了,他就在门口吹了奥尔至少十分钟,吹得奥尔脸红得就要炸了。偏偏那些记者们没有一个不耐烦的,甚至还一个劲地赞同老赫布斯特的吹捧。
“老赫布斯特先生,我觉得还是让我尽快回答记者先生们的提问吧。毕竟,他们也要尽快回去工作的。”奥尔终于在老赫布斯特口干喝水时,找到了一个插嘴的空隙。
“哦,是的!记者先生们,要尽快将您的功绩刊登在报纸上。”
“没错没错。”“是的!”“报社还在等着加印号外!”
奥尔到现在还没熟,只是因为作为血族的他,足够皮糙肉厚。
可竟然还有记者们发出意犹未尽的叹息?你们是记者啊,要永久中立的。
算了,当没听见吧。
终于能进入客厅落座了,奥尔的位置当然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他如坐针毡,但必须保持一脸镇静的微笑,稳稳坐在那。
这一场在私人住宅里举办的小型记者招待会,就这么开始了。记者们首先介绍了自己的姓名,以及他们的报社。
“我从来没有出席过记者招待会,不然这样,我们从左边开始,先生们可以按顺序向我提问。”
记者们点头,没人反对。
“在来此之前,我去看了前荣光教会主教背上假翅膀的残片。那是金属的,锋利又坚固,做工十分精致,栩栩如生。它还是一件机械造物,我想请问,您是如何确定它是虚假的?又是如何将它撕扯下来的?”
这是两个问题,但其他记者没有抗议,他们也很想知道。
“我没意识到那是一件机械造物,但在佩尔德公学期间,我很喜欢看书,从中了解到了一种戏法,人用钢琴的细线把自己悬吊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悬浮在半空。确定它是虚假的则很简单,一位神只会将神力赐予一条恶毒的蛇吗?
即使他真的是靠某种超凡的力量悬浮于半空,那给予他力量的,也必然是恶魔。我冲上去,揭穿的要么是一个小丑的戏法,要么就是一个恶魔虚假的人皮。
至于怎么把它扯下来的……我觉得应该是那翅膀太久没用,某些地方的金属已经腐朽了,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而且我当时整个身体都挂在那位前主教的身上,我的体重并不轻,那是可以将翅膀扯掉的。”
奥尔回答完,看向下一位记者。
“您与鱼尾区的局长是合法伴侣。”记者用笔指了指奥尔手上的结婚戒指,“但他是局长,您只是一位警官。可是在对外时,您又是更有才干的那个。这会对您们的婚姻生活造成不愉快吗?”
“没有。”
“……”
半分钟后,记者不得不开口:“然后?”
“没有,所以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奥尔眉目舒展地对记者露出笑容,“我们很幸福,非常幸福。”
从五官中溢出来的甜蜜,让记者们实在没办法质疑奥尔说谎。
“看来我浪费了自己的提问机会。”这位记者耸了耸肩,“但很高兴您能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蒙代尔警官,您值得。”
“谢谢。所有善良的人,都值得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也是我身为皇家警察,一直所努力的方向。”
记者们鼓了鼓掌,别人这么说只是做样子的官话,但奥尔确实一直都在这么做。
记者们继续提问,他们问的内容也很宽泛,有关于奥尔私生活的,也有关于过去案件的,缎带杀手、猪贩子、熏肉铺、炸.弹客,他们的同行柯林被污蔑啊,还有被硫酸所害的小姐,等等案件。
他们的提问,对奥尔来说,也算是一次总结。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解决了这么多案子了。
不过有些是奥尔也无法回答的,比如荣光教会的案情进展之类的。毕竟奥尔刚刚离开办案现场,但是他承诺,之后回到警局,可以给记者们一份资料。
老赫布斯特和他的儿子们,就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兴致勃勃地听着,还为他们提供了香槟和小饼干。
等奥尔离开老赫布斯特的宅子时,已经是中午了——又一次高强度的通宵工作,如果不是血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嗝屁了。
对了,好像……明天是授衔典礼?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全索德曼的皇家警察都忙得要飞了,而且他这次可是惹了大.麻烦,授衔典礼是否会如期举行还不知道,不想了。
奥尔很快回到警局,也加入了繁忙的行列。
一忙起来,奥尔再次开始怀念手机和电脑。他没那么贪心,有个老式的手摇电话机就够了,现在警察们不但疲于奔命,还总是会因为时间差错失机会。至于电脑……成堆的各种文件与情报,必须抽调大量警力去整理。但整理完了,要找还是经常找不到,或者明明需要的情报就放在文件堆里,但警察们不知道。更不用说这种全市范围内的行动,可能鱼尾区需要的情报,不在鱼尾区而在别的区,或者正相反。
就在奥尔忙得要爆炸时,偏偏还有人跑来“找事”。
——其他各分局,都在差不多的时间派了人员过来,有人类,也有血族或狼人。达利安接待的他们,临走时,那些人都特意来看了一眼奥尔。有的人是善意的,满脸亲近。有的人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让奥尔感觉可不大好。
他们都走了,达利安让大麦克叫奥尔去局长室。
“不是交流情报吗?”
奥尔进门,达利安示意他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他自己也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递给了奥尔一沓纸:“不是。”
奥尔接过来看了两眼:“地契?”继续朝下看,全部都是,“荣光教会的财产?不是直接转交到光明教会那边吗?”
奥尔对这边的教会都没什么好感,只是荣光教会属于该死,而其它教会暂时还没有该死的证据而已。但那些教会,屁股底下一定也不干净。
“只有我们那么诚实。”达利安说。
奥尔看着这些地契,他是眼馋的。分给他的这些地契,也是经过挑拣的,大多数都是餐厅、面粉店、杂货店,奥尔是甜蜜炸鸡的老板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目前还没能买下店铺的他,现在直接坐拥数家店铺,整理装修一下,就能直接开连锁店了。
其余的地契则是住房,这也是奥尔急需的,正好可以作为员工宿舍。
但作为诚实的老实人,奥尔还是不敢收下:“不会让光明教会找我们的麻烦吗?毕竟我们说好的。”
“不会的,放心吧。”达利安拍了拍奥尔放在地契上的手,“实际上,我们收下这些,他们只会更放心。毕竟这件事他们得到的好处太多了,作为主导者的我们却一点都不要,只会让他们疑神疑鬼。”
“……说好的契约精神呢?”奥尔嘀咕着,但是唇角忍不住上挑。
炸鸡再如何受欢迎,终究只能依靠那几辆外卖车,出货量有限,他终于有店,能够扩张了。
也如达利安所说的,光明教会那边在知道奥尔这位血族王储收下了“分赃”后,终于彻底放心了。
他们就如被一个旧仇人叫出来吃蛋糕,虽然左看右看这确实是一个蛋糕,他们也忍不住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但仇人一点都不碰……实在是让他们吃起来有些心惊肉跳。
“大人,新教区的居民对教会充满戒心。那些店铺里的老雇员也都跑光了,很多店铺还被砸抢过。”向光明教会枢机主教汇报的区主教眉头紧皱。
“不用担心,这些都没什么。民众需要生存,就如他们需要信仰,我们需要的不是现在他们就开始信仰我们,而是未来稳固的教区。我们要感谢那些荣光教会的异教徒,他们已经为我们经过了一次筛选,现在生活在那的,都会勤恳工作的温顺羔羊。慢慢来,用神的光芒与温暖,慢慢感化他们的。”
“是,大人。”
“另外……”
“?”
“趁着这次机会,找一些人混到那位血族王储的身边去。那个小家伙对人类充满了好感与同情心,但他有些能力,也很有运气,试着拉拢他。”
“是……”
“有不理解的地方?”
“大人,这个血族一旦对我们表现出明显的善意,就会失去他在血族的地位吧?”
“看来你很有信心将他争取过来?”
“不过是一个正义感过度的小家伙。”
枢机主教笑了笑,却并没有否认这位下属的话:“所以,在他脱离血族之前,尽量喂养他吧。把他喂养得,无论是在血族中,还会在人类中都拥有足够高的声望。然后……我们到时候再看吧?
血族已经发展起了庞大的势力,但身为人类的我们,又很难侵入。这个孩子目前看来,是我们唯一的着力点。或许,在未来,他会成为那块毁坏整面墙的翘起的木板。”
“大人英明。”
类似的谈话,不止发生在光明教会的枢机主教与他的主教之间,很多大人物都开始关注着这个叫奥尔维茨卡·蒙代尔的警官。有的人知道他是血族,有的人不知道。有的人已经开始有所行动,有的人也只是记住了有这么一个人。
随着荣光教会的覆灭,奥尔不再只是被索德曼的中下层民众所了解,他开始浮出水面,出现于诺顿帝国正式的舞台上,即使他自己还不知道……
“加西亚·达利安,由于你在警务工作中的杰出表现,现授予你三星蓝宝石勋章!”达利安出列,敬礼,后退。
“奥尔维茨卡·蒙代尔,由于你在警务工作中的杰出表现,现授予你蓝星绶带与三星蓝宝石勋章!”奥尔出列,敬礼,后退。
这个勋章的名字,实在是太像页游里的等级划分了。
不过勋章还是很好看的,中间有一颗拇指大的蓝宝石,奥尔多出来的那一条绶带是丝绸的,上面点缀着几块细小的蓝宝石。
现在他们在鱼尾区分局大楼前的高台上,接受授勋——其实本没有什么高台,忙得要死的众人谁还顾得上这个?所以今天早上六点收到通知后,大家就把那些搬到外边办公用的桌子推在一起,找来几条床单铺在上面,再弄来了一条脏兮兮的红地毯铺在床单上,勉强就算是行礼用的高台了。
举行典礼的时候,高台的左边是罪犯,右边是前来帮忙或者跟踪案情进展的市民与记者。
总局来的其他观礼人员,跟记者紧紧挤在一块,军乐队就只能站在罪犯的旁边了。
奥尔和达利安授勋结束下台,后边还有警局的其他人,接受授勋,但规格就不是三星蓝宝石勋章了。
授勋完毕,奥尔和达利安再次上台,这一次是授衔了。
“加西亚·达利安警官,感谢您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为国王陛下忠诚尽职的服务,也希望您在未来,继续履行您的职责,成为国王的忠诚护卫。”还是刚才授勋的那位高级警司,他摘下了达利安肩膀上的警衔,换成了督察的警衔。
达利安从警长衔,跳过了助理督察,直接到了督察。
达利安敬礼,高级警司回礼。
奥尔在下面看着眼睛发亮,他家的狼,英俊又威武。
奥尔上台,给他授衔的,却是达利安。以至于奥尔必须紧抿着嘴唇,才能不让自己笑出来,这可是严肃的场合。
接下来就是各级警官们上抬,获得新的警衔。
然后大家一起下来,撤走地毯和床单,继续办公。军乐队直接上车回家,奥尔看见那位军乐队指挥的脸都是黑的,毕竟他们在执行其他类似任务时,多少也能混到一顿饭吧?
一些人类的官员也阴沉着脸,血族和狼人们倒是都面带微笑,比如波罗斯泰和克拉罗斯。
那位人类的高级警司,柏迪亚·乔伊德,却一脸好奇——他是位圆胖脸的老人,看起来慈祥又和蔼,双眼没有老年人的浑浊,而是如少年人一般清澈灵动。不过除了达利安,奥尔已经对其他人的长相有了抵抗力,特别是这些位高权重的老年人,绝对不能以貌取人。
“我年轻时,曾经也有一位朋友,他像您一样,在侦探方面,有着出色的天赋。您让我想起他……”
听起来,好像那位“朋友”已经凉了。
“非常荣幸。”奥尔保持礼貌的微笑,不好奇,不多说话。
乔伊德警司笑了起来:“您可真是一位谨慎的年轻人。”他伸出胳膊热情地搭在奥尔的肩膀上,凑近了他说,“我和您的父亲是多年的好友,您能进入皇家警察,还是我亲自安排的。”说完,他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您该称呼我一声叔叔,亲爱的奥尔。”
奥尔下意识看了达利安一眼,好确认乔伊德警司这份亲密的真假,达利安没有表情,那就说明至少乔伊德这份亲近的表态没有危险。
“您好,乔伊德叔叔。”
“看起来你还很忙,这很好。做事的人,总是比什么都不做的人更好。”乔伊德警司的笑容更真挚了,“不过,你最近要留心,那些蓝衣服的家伙对你意见很大。”
“非常感谢您的提醒,乔伊德叔叔。我会注意的。”
“那我们就离开了,有事情就来我家找我。他们知道我在哪。”乔伊德警司看了一眼达利安。
带头的警司说走,其他各怀心思的人即使想留下也不行,一群人各自登上马车离开了。奥尔松了一口气,应付这些人实在太累了。
“你知道这个人?”
“我知道,但是,他过去和血族可没有什么交情,他是人类那边的。”
“和血族没有交情?那说的父亲……”
“可能是‘蒙代尔先生’,但你稍后可以去问问马克西姆,也或许他是阁下的隐藏力量。”
这个倒是有一点可能,只是奥尔也知道这个“一点”也太小了,毕竟,既然是隐藏力量,就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暴露出来。
“可即使他是我父亲那边的,现在他也知道我是血族吧?”
“我觉得……”达利安压低了声音,“他知道您是血族,但他也知道,您的母亲是‘人类’。”
达利安当然是故意说错的。
知道奥尔的母亲是个魔女的,应该只有极少数的血族的高层,还有一些魔女。毕竟,魔男血族这个身份,也太奇特了一些。
“他们在争取我?”
“应该是的。”
“我知道了……”
奥尔很有自知之明,不认为目前的他可以让高层人物下大力气拉拢。对方应该只是试探一下吧?毕竟来一趟又不耽搁什么时间,如果奥尔真的是一个稍微给了两句好话,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笨蛋呢?那多少也会给血族找点麻烦。
亲王便宜爹把决定王储的人选说得很容易,可这种王位继承人的变动,还是会给血族带来动荡的吧?
虽然奥尔觉得,他这样的王储,并没有太强的存在感。
“还是干活吧!达利安,你说……我能去贝鲁特村吗?”
贝鲁特村……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村子的真实名字,而用另外一些称呼——娼j村,婊z村。
奥尔询问比尔荣光教会的情况,后来比尔又为他找来了当年被送来的煤矿男孩之一,从他口中所说的孩子们的归处,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贝鲁特村。
整个村子里,所有的男女都从事有色生意。那里有比城里最低等的站街者还要便宜的男女,随便给点吃的就可以。但也有住在小楼,被教养出来的高等男女。
谁都不知道这个到底有多少人,不过那里的总人口,但保守估计,超过三千人。
奥尔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去打贝鲁特村,也正是因为这个人口——人救回来了,其中很大一部人身上还带着各种疾病,需要治疗,治好了的,还需要安置。不能再让他们去干旧买卖,也不能白白养着,要给他们工作,让他们能自食其力。
这明明是应该由国家牵头做的事情,但奥尔能依靠的只有鱼尾区警局,他不能把警局也拖垮了。
达利安低头计算了一会:“你不能去贝鲁特村。”
“哦……”
“但我能去。”
“因为不能把村子彻底掀翻,只能把一部分孩子救助出来。”
“我可以的。”
“我知道你可以的,但是我不希望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