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了元宵的满月礼,桑叶就把生意上的事一股脑的推给了郑凛,主要精力放在了几个孩子身上。
自回来后,桓儿就托桑榆请了长假,没有再去书院上学。不过他依然严格遵照上学时的作息,每早早起来温习功课。除此之外,还主动向郑凛学习『射』艺和骑术。
这半个月里,他似乎还不能做出决定,没有向桑叶表明是走是留。看他过的充实又快乐,那件事好似没有在他心里产生任何负面影响,桑叶心头焦急也不好表『露』出来,只能佯装淡然待他一如既往。
汤圆儿『性』子活泼,除了吃饭睡觉一刻也闲不下来。她不像大多数孩,爱粘着爹娘,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像个尾巴一样跟着多花这个堂姐,然后和一群比她大的女孩子一步步探索村子里的环境,每不到饭点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
按她一个不满两岁的不点,那些大孩子不乐意带她才是。结果她嘴甜又乖,“漂亮姐姐”的一通喊,那些姑娘也不忍心为难她了。要是有暂时不能玩耍的游戏,她就乖乖的站在一旁看,不会打扰任何人。
另外她行事大方的很,但凡有了糖果点心等物,会毫不吝啬的跟人分享,得到好处的姑娘们就更不好意思嫌弃她了,还会把家里的弟弟或是妹妹也带出来,让他们一帮家伙一起玩。
只是每次一身干净的出去,回来必定变成一个泥猴,为此没少被桑叶打屁股,她却乐此不疲根本不记打。
元宵是个满月没多久的『奶』娃娃,每不是吃就是睡,只要及时喂『奶』换『尿』布倒是好带的很。桑叶一个人应付的来,又有孟氏搭把手,她就能抽出大把的时间给家里人做夏衣了。
快到六月了,气一比一热,前两就有个孤寡老头在地里收割麦的时候就中暑了。要不是旁边地里有人发现了异状,及时把人背到树荫下解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时间如流水徐徐逝去,眼看距离一月之期越来越近,桑叶心里的焦急再也遮掩不住,在一个炙热的午后,她把元宵哄睡后,就来到了桓儿的书房,打算同他好好谈一谈。
“娘。”看到娘亲过来,正在练字的桓儿放下笔,起身迎了上来。
“瞧你,练的汗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擦一擦,要是见风着凉了怎么办?”桑叶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轻柔的擦着桓儿的额头。
“娘不是正在给我擦么?”桓儿没有拒绝,扬起头微眯着眼睛,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桑叶无奈的摇了摇头,擦拭干净后就牵着他的手来到了书桌前坐下来。
“娘,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桓儿很了解娘亲的习惯,如果不是有事,在他练字学习的时候,娘亲一定不会过来,就怕打扰到他。
“是有点事”桑叶看着桓儿,欲言又止。她内心自然是盼着桓儿留下来,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开这个口。
桓儿心念一转,就猜到娘亲想要什么。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直直的看着娘亲,问道:“娘,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希望我走,还是希望我留下来。
桑叶反倒愣住了,紧接着更是纠结是实话实,还是为桓儿的将来考虑,出违心的话来:“娘娘不知道”
桓儿一听,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失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前,我托人给叔公去了封信。”
“什么?”桑叶慌了神,慌『乱』的抓住了桓儿放在膝盖上的手:“你、你”你了半,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她猜不到桓儿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会在那封信上写什么。
桓儿却眼睛发亮:“娘,您舍不得我走是不是?”
桑叶喉咙一涩,不出否认的话来。
“娘,我跟叔公,我想先见见他们。”桓儿认真的道,那个“他们”是他的身生父母。他没有的是,他在信上威胁了叔公,要是见不到人,要是叔公强行带他走,他就是自残也不会离开。
“桓儿,你”桑叶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下子红了眼眶。
如果冯伦答应了,势必要做另一番安排。如此一来,一月之期便不作数,就算桓儿最终会离开,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能跟桓儿以母子的身份相处。
“娘,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弟弟妹妹,舍不得外公外婆,也舍不得郑叔叔他们”桓儿靠在娘亲的身上,眼睛也开始变得湿润:“我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