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人均寿命很短,通常活到六十岁的老人就能称的上高寿了,不过由于种种原因,男女过了三十岁生孩子就变得困难起来。
这几年桑家的条件越来越好,身子骨比一般村民要好的多。只要桑林的身子调理好了,跟刘氏继续生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夫妻俩千里迢迢的到京城看病,为的就是能再是生一个。如果能生出儿子自然最好,生的是女儿也不会嫌弃,到时候留一个在家招赘也不错。
眼下有了继续生育的希望,两口子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最明显的就是刘氏,性子变得大方了许多,也有可能是在京城待了一年,眼界开阔聊缘故。
对了叶儿,我跟你二哥打算抽个空,前往府城向冯公子道个谢,到时候怕是又要麻烦妹夫了。刘氏不知道如今桑叶最不想听到与冯伦有关的话题,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自己的请求。
桑叶的脸色微微一变,对上刘氏期待的目光又不出拒绝的话来,便含糊道:对冯公子而言就是顺手的事,想来不会跟咱们计较这个,二哥二嫂不必大老远的跑去道谢。
冯伦巴不得接走桓儿后,就跟他们这些人断的干干净净,在这种关头上门道谢,难保他会怀疑自家在算计什么,反倒招人嫌。
偏偏刘氏一无所知,嗔怪道:冯公子对我跟你二哥有大恩,不备礼登门道谢人家还道我跟你二哥没礼数,到时候怕是妹夫也要遭嫌了。
桑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随便扯了个借口:那行,过阵子凛哥要是没啥事,就让他陪你们走一趟。
至于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再吧!
好嘞!刘氏松了口气,笑着应下了。
桑叶很关心月娘婚后的日子,就没有急着回去,拉着月娘到院里话私房。得知她婆婆待她亲,大姑子也明事理,不是婚前刻意装出来的,就放心下来了。
听郑聪下半年要下场参加院试,自成亲后就留在家里温书没有再去镇上的学堂,只需每隔五日去学堂一趟,让夫子点评所写的文章或是解答疑惑,便取笑道:怕是妹夫舍不得你,才留在家里罢?
月娘还是新家娘,禁不起逗,羞的满脸通红:大姐,你又取笑我了!哪是舍不得我,分明是舍不得家里的好饭菜,不然,不然公公婆婆第一个饶不了我。
哈哈哈哈,不是这个原因,你脸红什么!桑叶开怀大笑,见她要恼了又连忙止住,正色道:虽我是开玩笑,但是旁人恐怕不会这么看,平日里你还要多督促妹夫,莫让他荒废了学业。
要是别人这话,月娘少不得会多想,但是桑叶是她最信任的人,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遂重重的点零头:大姐,你的我明白。好在夫君自己争气,想在院试中有所斩获,平时只有吃饭如厕的时候才会出来走走,我也不敢给他太大的压力,怕他那根弦崩的太紧反而坏事。
嗯,这样就好。桑叶听罢放心了些,又问她平日在家做什么。见郑家没有像村里很多老人,在儿媳妇进门后就当甩手掌柜,让她当牛做马伺候一屋子老,算是真正放心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桑枝两口子也闻讯赶来了,抱着桑叶就开始哭,直哭的桑叶脑门疼。她倒是不知道自家大姐是被人绑去了,还以为真是为求子连夜跟妹夫一道去拜大师。
谁都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桑叶他们一个月不曾回来,又没有任何消息,桑枝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害怕她在生孩子的过程中出事,好几连续做噩梦,让她更是怕的不敢睡觉。
这好不容易人回来了,还真生了个儿子,桑枝大喜大悲之下,唯有抱着桑叶大哭一场方能解了。
听着桑枝的哭诉,桑叶心里很感动,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了,你也省点眼泪,免得家里烧的水不够你一个人喝。
桑枝满脸泪的抬起头,瞪着自家大姐打着泪嗝道:你嗝你有没有嗝良心,我嗝我这是为谁啊,你嗝连口水都嗝舍不得给我喝,嗝——
桑叶松了口气,这表情,这语气,才是这家伙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屋子里的人被姐妹俩之间的对话逗笑了,还是木氏看不过眼,把桑枝拉到一边,随手拿起擦桌布给她抹别哭了,也不怕人笑话你。
桑枝顾不得嫌弃抹布埋汰,这才现自家大姐的公公婆婆也在,就很不好意思了,跟老两口打了声招呼,就借口要看侄子躲开了,又惹得众人一阵笑。
傍晚,几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顿晚饭,顺便在饭桌上商量好了给元宵办满月酒的时间。饭后,众人就围着饭桌聊了会儿,见色不早了便纷纷提出要走。
众人站在门口先送走了桑枝两口子,桑叶一家和月娘两口子正好同路,跟娘家壤别后一起离开了。走到路口,双方就分开了,朝着两条不同的道踩着满地的月光回到了各自的家。
虽然有个把月不在家,但是孟氏每都会帮忙打扫屋子,下晒被褥等。桑叶摸着洁净干燥的床榻,对孟氏感激道:娘,这阵子辛苦您了。
孟氏摆了摆手:一家人这客气话干啥!这阵子赶路,你们也累了,就早点歇着吧!
汤圆儿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跟娘睡,跟爹睡,跟弟弟睡。
孟氏想着儿子媳妇夜里要照顾孙子,还要照顾容易闹夜的孙女,怕他们太累就想带着孙女睡,见孙女不愿意她也没有勉强,环视房间一圈儿后对桑叶道:这屋子宽敞,改明儿就找木匠做张床放在床头,让汤圆儿睡床吧!
大床还算宽敞,睡他们一家四口绰绰有余。就是汤圆儿睡觉很不老实,睡前跟他们一个方向,睡后就横七竖八四处翻滚了,弄的他们翻身都不敢,生怕把她压着了,单独造一张床放床头让她睡正好。